第十九章 今晚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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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穿過院子就來到西麵的廂房,睡得昏沉的踏雪被唐鯉毫不客氣的一把從榻上擰了起來,看著麵前五迷三道的踏雪,唐鯉一臉狡黠的開口誘惑道“踏雪,可想吃雞?”

    對待踏雪唐鯉是手到擒來,其中最好用的莫過這美食相誘。

    “雞!”

    剛才還雲裏霧裏的踏雪瞬間兩眼冒光的從唐鯉手中掙脫,跳落在踏上,用兩條後腿站著,乖巧的抬著兩隻前腿,搖著蓬鬆的大尾巴,乖巧的站在唐鯉麵前。

    “爺!有事您開口,包在我身上!”

    說著踏雪卷起濕漉漉的大舌頭就要開舔,被唐鯉一閃身嫌棄的躲了過去。

    “追蹤之術可有習得?幫我找一姑娘,給你加一個月的雞腿。”

    “你說這話可小瞧我鎮宅神獸之名了!小小追蹤術不在話下,隻是用鼻過量可是十分傷身的啊,至少”

    踏雪扯謊的手段可並不高明,唐鯉挎著雙手看它在那努力的裝腔作勢,故意的接過話茬開口道“至少什麽?”

    “至少再加一個月!”

    踏雪狡猾的眼睛嘀溜轉,唐鯉也懶得跟它廢話,一把扔出手中的繡花鞋砸到踏雪麵前,開口道“成交!”

    得到指令,踏雪立馬就殷勤的就開始嗅眼前的鞋子,沒有幾下就不再聞嗅,坐下身來,雙眼緊閉,嘴裏念念有詞的嘟囔著,隨著口中咒語念完,“砰”的一聲變成了成年的樣子,一隻碩大的頭顱左搖右擺環顧著四周。

    看著麵前的巨獸,唐鯉和沈彥知有點驚奇,畢竟,一般的時候踏雪都是以乖巧的幼年狀態到處招搖撞騙,甚少漏出成年威武的樣子,看的少了,竟然還覺得眼前的踏雪當真有了幾分神獸的樣子。

    但是就算是神獸,也依舊掩飾不了踏雪臭屁的模樣,此刻的它糊塗蟲賣著糊塗藥,一副煞有其事的姿態,讓人有點哭笑不得。

    正在唐鯉開始有些不耐煩了的時候,它突然睜開了雙眼,深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在南麵!”說著踏雪就從榻上跳下來,奪門而去,跑到前麵領路。

    唐鯉俯身正要把榻上的鞋子撈起,卻被沈彥知搶了先。沈彥知將繡花鞋往袖裏一塞,笑吟吟的開口道“我們走吧!踏雪要走遠了。”

    唐鯉沒說什麽,順從的點點頭,就和沈彥知一起追趕踏雪而去。

    月上中天,星辰密布,四處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可是踏雪閃著一雙綠瑩瑩的雙眼,像在白天一樣敏捷地穿梭在黑暗中,身形如影隨形,速度快到極致。

    踏雪的速度太快了,隻是眨眼之間一路向南奔跑,就已經衝到了走到山腳的一座破敗的觀音廟才止住步伐,四周的風聲呼嘯著,一陣冷冽刺骨。踏雪繞著觀音廟大門嗅了了一圈才肯定的開口說道“就是這裏!”

    “踏雪!要死啊你,跑那麽快幹嘛!”

    盡管唐鯉和沈彥知二人都輕功了得,仍然是追了好久才勉強跟了上去,唐鯉氣喘籲籲的開始數落踏雪。

    而沈彥知雖然也呼吸稍快,額頭微汗,此刻卻是沒空訓斥踏雪,隻是站在原地謹慎的微皺著眉頭,細細的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他們二人站在觀音廟門口簡直無處下腳,到處都布滿了灰塵和垃圾,連那房頂的瓦片都掉落地上,摔碎了不少,遠遠便看著房頂好大一個洞。

    可是奇怪的是,觀音廟雖破,窗戶和大門卻嚴嚴實實的關著,尤其是門把手處十分幹淨,一看就是近期有人來過的樣子。

    “還不是你輕功太差”踏雪悄悄地嘟囔著。

    “你!扣你一半的雞腿!”奈何唐鯉耳力極佳,將踏雪的吐槽都聽了去,不由氣的咬牙切齒的。

    “什麽?不公平,這怎麽行!”此刻踏雪深沉的聲音不在,又出現一貫的尖細嗓音尖叫道。

    踏雪開始抗議起來,“噗通”倒在地上瘋狂打著滾,可是這地方太髒,激起好一陣灰塵,嗆得二人一狗都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停!再撒潑都給你扣完!”唐鯉實在忍不住了,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威脅道。

    “嗚嗚嗚不帶這樣的啊”

    踏雪雖然不服氣,但是終究是停止了折騰,它才不是為了唐鯉和沈彥知著想,它的嗅覺奇佳,同時對這些灰塵也更加敏感,別的不說,再折騰下去,恐怕自己的鼻子就要先完了。

    沈彥知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唐鯉,這手帕是和沈彥知的衣服一套的,也是青色的,上麵還繡了一個俊秀的沈字。

    唐鯉也沒細看,伸手就接了過去蒙上了口鼻,這才算勉強活了過來。

    她也不是不想用自己的,實在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手帕,過去她剛換女裝的時候也是用過一段時間,但是沒多久就被丟完了。

    更何況她老是覺得手帕這東西不配自己,太過嬌裏嬌氣,不過沈彥知這個倒是挺柔軟的,還蠻舒服,或許有機會自己也應該再去搞一個。

    “行了行了,嚇唬你的!”唐鯉看著踏雪期期艾艾的看著自己,實則一副你敢扣我雞腿我立刻就罷工的樣子,最終還是決定先滿足它再說,正事要緊。

    “不許反悔哦!”踏雪的心情頓時好轉,非常高興的忽閃忽閃的搖擺著自己的大尾巴。

    “味道的源頭就是這裏嗎?”沈彥知打斷幼稚的一人一狗,開口問道。

    “沒錯,就是這裏了,就在裏麵正前方約十米處!”踏雪得意的回答道。

    唐鯉不置可否的上前一腳就將大門踹開,“嗙!”的一聲大門應聲撞擊在牆上,唐鯉二人一犬分頭行動,將觀音廟裏裏外外搜尋了個遍,但是確是沒有見到一個人。

    “死狗子,人呢?”唐鯉氣憤的揪著踏雪的大耳朵嗬斥道。

    “就是在這裏啊”踏雪雖然委屈但是又不敢反抗,明明這裏的味道很重嘛,它的鼻子絕對不會錯的。

    “阿姊!這裏。”遠處的沈彥知朝唐鯉招了招手,唐鯉才鬆掉踏雪的耳朵朝他走去。

    此刻的沈彥知正蹲在觀音像的側後方,這裏有一根粗壯的頂梁柱,唐鯉走近了才發現這柱子底部有幾根已經被斬斷的麻繩掉落在這裏。

    沈彥知看了看麻繩的切口,又摩擦了一下柱子上麵的磨痕,才抬起頭看向身邊的唐鯉。

    “你看,這麻繩切口整齊,而柱子上有一處很鋒利的砍痕,而且靠下方的地方更是有一圈摩擦的痕跡,顯然是有人被綁在了這裏。”

    唐鯉點點頭表示讚同,沈彥知又起身走到佛像的身後,拿起了地上的瓦罐,那瓦罐十分光滑,他俯身一嗅,才回頭對唐鯉說道“這是新鮮的水,想必是綁她的人打來給李姑娘飲用的。罐子外壁甚至還有殘留的水跡未幹,想來他們一行人應該離開不久。”

    唐鯉聞言便喚來了踏雪,開口說道“你再聞聞這條麻繩!”

    踏雪此刻還在生著悶氣,耷拉著尾巴一臉不情願的走了過來,一如剛才在浮雲居一般,仔細嗅上一陣,正要裝模作樣一番,猝不及防的被唐鯉一把捏住狗嘴,眯著眼睛淩厲的威脅道“說重點!”

    踏雪委屈的嗚嗚兩聲,才掙開唐鯉的魔爪,哼哼唧唧的說道“他們有好幾個人,往向東的方向去了!”

    “我們走!”

    踏雪耷拉著尾巴的在前方跑了起來,內心卻在偷偷吐槽,臭唐鯉天天欺負自己,跟它一個這麽可愛的小神獸過不去,真是討厭死了,要不是看在這大雞腿的份上,看它不遛她繞著這大山,好好多跑上幾圈!哼!氣死狗了!

    一路疾行,唐鯉他們直到一個簡陋的驛站旁才停住腳步,那驛站的一側有一片幹淨的空地,看起來是停車使用的,因為除了那一片幹幹淨淨,四周都長滿荒草。

    唐鯉抬腳越過雜草叢,率先走在前麵,突然發現樹林角落裏有人在打鬥。

    那是三個男人,不遠的一旁站著一個瘦弱的清麗女子,她一身素色透著淡粉的衣著,此刻已經泥濘一片,看起來非常落魄。她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觀看三人爭鬥,手中拿著一根粗長而且遍布尖刺的木棍,躊躇著不敢上前。

    三個男人看起來很明顯不是一夥的,雖然三人衣著都很平常,可是其中二人不約而同的紮著一根衝天發髻,斜斜的掛著後腦勺上,看上去十分猥瑣。

    對麵的那一位則正常多了,滿頭的黑發被一根布條穩穩地束著,看上去十分幹淨利落,隻是,粗壯的肩膀和大腿上,遍布著血跡,像是對麵二人拿利器劃傷的。他雖然受傷,氣勢卻不輸常人,以至於與對麵二人的打鬥也並沒有落下風。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地方!

    唐鯉沒有耽擱,立馬飛身上前猛地一腳,踹到那其中一個靠外的混混身上,踹的他猛地往前栽了一個大跟頭。而本來正在進行的廝打,也因為唐鯉的介入戛然而止,另一個混混趕忙去扶自己的同伴,敵視著突然出現的唐鯉。

    “臭丫頭!不要多管閑事!”那受傷的混混從地上爬起了身子,咒罵道。

    “識相的快點滾!”唐鯉蔑視的倪了混混二人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