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言池使者,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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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樣,大祭司都比她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測,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的,那麽這樣的話她要是想接近言池,將他從大祭司的手底奪回來就更難了,想到這裏,唐鯉隻覺得前方道阻且長,心中更加沮喪了,不由得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蘇力看著唐鯉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有再跟她說什麽,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挑了一件他剛才看了許久的衣裳,將它從架子上取了下來,遞到唐鯉麵前。
“喏,你看著是不是跟你身上原來的那件很像?”
聽了蘇力的話,唐鯉慢騰騰地抬起頭,看著他手中拿著的衣裳,仔細一看,確實是和原來的那件已經破碎不堪的鵝黃襦裙非常相似,她的目光頓時一亮,伸出手接過襦裙,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一臉驚喜。
“是很像啊!那我要這件好了!”
“好啊!”蘇力爽快地答應道。
說完,唐鯉抱著袍子就轉身進了隔間換衣服,不一會兒,她便穿著那件鵝黃色的長裙出現在了蘇力的眼前。
“這件比剛才那件好看多了,很適合你,很漂亮!”看著一身鵝黃的衣裳站在自己麵前,笑得一臉燦爛的唐鯉,蘇力不由得讚歎道。
聽到蘇力的誇獎,唐鯉的嘴角不由得揚起,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然後衝著他揮揮手,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得給沈年帶一件!”
說著,唐鯉就又向著衣架走去,徘徊了半天,最終選定了一條粉色的羅裙,羅衫的領口和袖口還繡著幾朵嬌嫩的小花,看起來十分可愛漂亮,唐鯉滿意的點點頭,將裙子往懷中一揣,笑眯眯的衝著蘇力說道“選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蘇力答應道,剛要出門隨即又回過身問道“我忘了問了,那個沈年和你是什麽關係?昨天我聽你們說你們是路過的商人,但是一般商人很少有女子出海的,而且那個沈年好像認識言池?”
聞言,唐鯉一愣,她和蘇力才認識兩天而已,敵人算不上,朋友更是也算不上,她該怎麽解釋呢?
就在唐鯉想著措辭的時候,突然聽到蘇力繼續說道“算了,我並不好奇那個沈年的事情,但是你最好看緊她,讓她少動言池的心思,還有你也是,否則惹怒了大祭司我可救不了你們。”說罷,不等唐鯉回應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望著蘇力離去的背影,唐鯉不由得暗歎了一聲,她突然覺得這個蘇力似乎比自己想像的敏銳,不過還好他看起來並不想管她們和言池之間的事情,否則還真的會有些麻煩。
兩人朝著櫃台走去,結了賬出了門,蘇力執意要帶著唐鯉再四處逛逛,唐鯉拗不過他,隻好跟著他繼續四處遊覽,二人費了一天功夫逛遍了整條街,唐鯉也趁機將部落裏大致的風土人情都摸索了個七七八八,她總結了一點就是,這寒奴部落和廣雲國很像,又很不像。
怎麽說呢?就像一個原始的部落套了一個王朝的殼子,尤其明顯的就是命名方式和建築風格,簡直和廣雲國相差無幾,但是除此之外,包括等級製度,民俗習慣卻又是非常原始,這裏沒有皇帝,沒有統治者,所謂的酋長大人就是族裏最高的權威,在這裏族長和普通人一樣,都是平民百姓,隻是地位比普通人稍微高那麽一點罷了。
寒奴部落似乎對住並不怎麽講究,上到酋長下到百姓,最常見的建築類型就是簡單的木屋,再差一點就是用亂石做的石屋,或者幹脆就是用草棚搭建起來的房子,生活條件上也是比較差,就連食物和淡水水源都非常缺乏,甚至有些人隻能吃野果樹上剩下的野果充饑。
不過寒奴部落的族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雖然普遍有著強大的戰鬥力,但卻沒有基礎的武器防具,甚至於隻有石塊作為大規模軍事武器使用,刀槍武器僅有貴族才能用得起,弓箭和箭矢他們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真是太奇怪了,這一切文明出現的太突兀,那個改變了卻又沒完全改變寒奴部落的人又是誰呢?
自從來到這裏無數問題困擾著唐鯉,但是寒奴部落不管發生了什麽,這都跟自己毫無關係,總之一句話,她就是一個旁觀者,等她將同伴們都救出來之後,便可以離開了。
“蘇力,你還沒玩夠啊?我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唐鯉看到蘇力興頭不減反增,而且越來越濃鬱時,便不得已出聲提醒道。
聽了她的話,蘇力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唐鯉臉上疲憊的神色他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玩的有些瘋狂,不知不覺的太陽已經偏西快要下山了,不禁抱歉的的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啊小鯉魚,我很久沒玩得這麽開心了,一時間有些過火,不過既然你累了的話,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嗯,那我們快走吧,一會兒回去晚了天都要黑了。”
聽到蘇力同意她離開,唐鯉的臉上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她轉過身,邁著歡快的步伐往回走,看起來好不愜意,可是她的內心卻早已經亂作一團,一天過去了,她還不知道大祭司的住處在哪,晚上要出去碰碰運氣嗎?
蘇力看到唐鯉的動作,無奈的吐了口氣,嘴角微勾,慢悠悠的跟在唐鯉的身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可是令蘇力和唐鯉沒有想到的是,府邸門口早就有人等著了,他一襲青衣,麵容俊逸非凡,遺世獨立,氣質超群,此刻,他背負雙手正站在門口,注意到唐鯉二人的身影緩緩進入視線,他不動聲色的抬眸掃過唐鯉二人,幽深的瞳孔看不出一絲的波瀾,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此刻正在想些什麽。
“言池使者,你怎麽來了?”
蘇力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家大門外的言池,不禁有些疑惑,而唐鯉也是愣了片刻,隨即好看的杏眼溢滿欣喜,直勾勾的看著沈彥知,心中暗暗期待。
難道,他記起自己了?
“我是奉大祭司的指令,拿心經來給唐鯉姑娘她們抄寫的,你們不在,我就等了一會兒。”言池目光淡漠的瞥向蘇力,平靜的說道,語氣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原來是這樣啊,使者辛苦,無意耽擱使者的時間,還請見諒,如不介意的話還請進府喝杯茶吧!”
聽到言池的話,蘇力連忙熱切的招呼言池引他入府,而一旁的唐鯉聞言卻是呆住了,原本期待的神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失落和心累。
得了,言池沒記起自己就算了,這抄經書的事情倒是記得一清二楚!真是可恨啊!
沒有辦法,唐鯉有氣無力地上前接過言池手裏的經書,轉頭就嫌棄的將它遞到蘇力的手裏,語氣中略顯得無奈“蘇力,先幫我拿著。”
蘇力無辜地聳聳肩,看到唐鯉那副嫌棄的表情,也就順勢將心經接了過去,轉頭微笑著對言池說道“使者請吧。”
“大祭司交代我的事情已經完成,就不多打擾了,我還有事,就此告辭!”
說著,言池淡淡的看了唐鯉一眼,隨後對著蘇力拱拱手,轉身就要離開,可是他的腳步還未跨下台階,袖子就被人拉住了,頓時他的腳步一僵,隨即回過頭看著唐鯉,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怎麽,唐鯉姑娘還有什麽事嗎?”
“呃”聽到言池的詢問,唐鯉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衝著言池訕笑著說道“那個,那個,其實”
看到唐鯉欲言又止的模樣,言池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唐鯉,等著唐鯉繼續說下去,他倒要看看唐鯉還能編出什麽借口來搪塞自己。
唐鯉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言池,然後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蘇力,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讓言池就這麽走,蘇力這邊沒有打探到大祭司的消息,她現在的希望全都在言池的身上了。
唐鯉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的對言池說道“其實,其實這裏不方便說話,你跟我來吧。”
說完,不由分說的就拽著言池快速走進府院,唐鯉一邊拉扯言池往前走著,一邊時不時的回頭向後麵瞥一眼,以防止蘇力追上來,當確認蘇力錯愕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之後,唐鯉這才鬆了口氣,隨便找了一個房間走了進去,確定是個沒有人的屋子以後,然後拉著言池走了進去,甩手關上了門。
蘇力站在府院門口,愣愣的看著二人遠去的方向,不覺間攥緊了手中的經書,一張臉變得異常的難堪。
而屋內,唐鯉將房門反鎖了以後,她一雙漂亮的眸子看著言池,腦海之中快速思考著如何接近言池,如果按照沈彥知過去的謹慎性格,直接開口問是肯定行不通的,那麽就隻剩下用迂回戰術了。
但是怎麽迂回呢?自己現在把人都拉進來了,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和他敘舊吧?雖然自己確實和他有舊,但是他也不相信呀!想了半天,唐鯉的心中都沒有想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而一旁的言池,則靜靜地靠在牆壁低頭俯瞰著近在咫尺的唐鯉,發覺唐鯉此刻非常糾結的神情,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等待著唐鯉的下文。
而唐鯉在思索了好久都沒有得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以後,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卻意外地捕捉到了言池眼中一閃即逝的戲謔之意,這個發現讓唐鯉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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