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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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一直到了晚上子時,臣弟覺得很有點不對勁,這才慌忙起身查看。”

    “這個時候,才發現,劉玉兒等一萬多人,竟然已經逃之夭夭了。”

    “臣弟想要追趕,奈何月黑風高,轉了半天,反而迷了路,怕被偷襲,臣弟就回來了。”

    “至於她究竟是什麽時候來的,以怎樣方式過去的,臣弟實在是不知道啊。”

    “但是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在臣弟手上脫逃的,臣弟有不可推卸之責任,跟其他人無關,還請皇兄降罪我一人。”

    趙亥心中暴怒,手上青筋暴起,顫抖不止。

    他胸膛來回劇烈起伏,臉色發青,顯然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畢竟,為了這一次鴻門宴,他付出的太多了。

    為這件事努力,為這件事拚命,最後付出了所有的人,也太多了。

    步步為營,終於將劉玉兒算計了。

    最終,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讓趙亥怎麽能接受

    “王弟啊王弟,你想一力承擔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這個劉玉兒,可是傾國之禍啊,你明白嗎比什麽天心廟,比什麽匈奴人,更加可怕!”

    “你剛才放走了一個對大秦的國本有巨大威脅的人你懂嗎”

    “朕苦心經營了這麽久的局麵,死了無數的人,動用了無數的力量,最後你一句輕飄飄的你承擔,就能揭過了嗎”

    “你承擔什麽你是能現在去宰了劉玉兒,還是說你能勸說劉玉兒和平歸降朝廷”

    “你到底懂不懂此事有多大”

    趙亥痛心疾首地怒斥著,一度目光失望地看向天空。

    如果不是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弟弟的話,趙亥恐怕當場就把他給賜死了。

    此時,趙旦自知罪大,不敢再說什麽話。

    倒是他身後的將領,忽然站出來說道,“陛下,都是我等布防不力,監看不力。”

    “最終,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我等願意為此承擔單價。”

    “事情重大,並非王爺一人的過錯,還請陛下將我們一並處罰。”

    趙亥怒火直衝頭頂,“擔擔擔!你擔得起嗎”

    趙亥上前就是一腳,將那人徹底踹翻,“死了好幾萬的人你知道不知道你一個人命抵他們幾萬人你有這麽金貴”

    “你們按秦論處,真該處以極刑!”

    “還敢站出來幫他求情你真以為朕要殺他的話,不連你們一起殺了你們還能跑的掉”

    所有人都驚恐萬狀地看著趙亥,不敢多說一句話。

    趙旦的麵色此時也是猶如紫茄,難看到了極點。

    放走劉玉兒的瞬間,他就已經能夠預料到現在處境會有多麽艱難。

    這件事,關乎的實在是太大了。

    他被夾在中間,過的好生艱難。

    事到如今,麵對著趙亥,他也不可能公開真相,不然劉玉兒就白白放跑了。

    “皇兄還請息怒,不必為了罪臣生氣,以免傷了龍體。”

    趙亥深呼吸一口氣,仰天閉上眼睛。

    “皇弟,這件事,你太令朕失望了。”

    “你巨鹿郡的人馬,兵強馬壯,比朕的中央軍看起來還要彪悍威武,沒想到竟然是這麽一群窩囊廢。”

    “這件事,關係實在太大,你做得太過分,朕絕不能偏袒包庇你。”

    “否則,眾心難服。”

    “按律,你當受斬。”

    聞言,跪著的眾多將領,都是麵色一變。

    眾人紛紛跪下磕頭,對著趙亥求饒,“陛下,不可啊!萬萬不可!”

    “這也不能怪罪王爺,實在是那劉玉兒狡猾如狐,將我們都給騙過去了,我們都有罪。”

    “不能隻怪到王爺一個人身上啊,陛下。”

    “誰知道,那劉玉兒是不是提前安排了什麽暗橋一類,這才偷偷過了江。”

    “而且,我們的斥候也被殺了許多,根本拿不到她的準確消息。”

    趙亥怒罵:“你們還在找理由朕真想把你們現在就地處絕了!”

    “你們還以為你們立了功是不是”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所有人,都滾下去自領一百軍棍,罰奉三年,立功也不可升官。”

    “等朕後續調查結果出來,再行定論。”

    這些巨鹿郡的官員還有武將們,明顯臉色不滿起來。

    就想要解釋什麽。

    但是這時,被黨穎王一個凶狠的眼神直接抵了回去。

    趙旦主動拱手說道:“皇兄,臣弟這就認罪。”

    “臣弟馬上就帶著他們前去領罰,謝過陛下不殺之恩。”

    “臣弟辜負了陛下的期望,當真是罪該萬死。”

    說完,他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就往那旁邊的軍營而去,坦然去領取那軍杖一百。

    其他的將領們見狀,也隻能跟上一起。

    軍營當中,傳來黨穎王的聲音。

    “你們按律行刑,絕不可徇私枉法。”

    “本王犯了大錯,一百軍杖,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所以,任何人對本王下手,絕不可放一點水。”

    ……

    聽見這錦衣衛傳來的匯報,趙亥也是滿臉的無語。

    這黨穎王,要智謀有智謀,要武功有武功。

    要兵力有兵力,要天時有天時,要地利有地利,怎麽就能放劉玉兒這麽一個殘部跑了還一個人都沒有抓住。

    簡直是奇哉怪也。

    韓鷹此時慢慢靠近,幽幽地說道:“陛下,此事,恐怕大有蹊蹺。”

    趙亥並沒有說話,甚至連神色都沒有改變。

    韓鷹眯眼,“陛下,按照探子傳回來的消息。”

    “劉玉兒走白沙陀橋乃是必然之事,絕不可能有誤,畢竟他們狼狽行軍,是一支潰敗之師。”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倉皇逃竄,明顯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他們一路上都沒有察覺陛下的布防。”

    “而後,一萬多人過境,就是再沒有動靜,也能夠覺察得到。”

    “縱然所有哨兵被殺,也不可能就這麽讓他們一萬多人過去。”

    “怎麽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趙亥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既然如此,那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你覺得黨穎王有問題”

    “說實話,從朕對他的了解來說,他不像是這樣的人,要麽就是他的隱藏實在太深,朕根本就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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