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接二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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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寧郡,天下錢糧交匯之地。
郡內水路四通八達,幾乎通向大周全境,又有一條運河直通京城,所以大周九州有四州的稅銀都是齊齊運往東寧郡,隨才會由郡中駐軍順著運河一路送往京城。
護送稅銀的東寧郡駐軍是大周最清閑的一支軍隊,一年隻有春秋兩季的稅銀需要他們護送,而且也不會有什麽不長眼的江洋大盜會對朝廷的稅銀動手。
正是這樣清閑的工作,所以大周武將們拚命的將自己家中不成器的子弟送去這個地方,在這裏做幾年兵士,回頭好將他們再提拔到別的地方。
東寧郡除了是天下錢糧交匯的地方,它還是大周七貴之一的雲家發家之地,雖然現在雲家的產業基本是在京城一帶,但是對於這個發家之地一直沒有放鬆控製。
東寧郡的曆代郡守一直都是雲家本家地位極其高的人擔任,現在的東寧郡守雲旭堯按照輩分還是家主雲之瀾的叔叔。
今夜便是稅銀送往京城的日子,雲旭堯設宴招待這次負責帶隊的將軍韓興業,這個人家裏都是武將出身,靠著父輩蔭護才得到這個清閑將軍的職務。
本該熱鬧無比的宴會上此刻安靜異常,屋中隻有雲旭堯和跪在地上的韓興業。
“韓將軍,怎麽你不願意?”
雲旭堯笑著說道。
“大人,大人,這是殺頭的罪名啊!”
韓興業不敢抬頭,跪在地上顫聲說道。
“韓將軍,你在東寧開設的賭場,怡紅院,你在民間放的高利貸,借著稅銀的船走私,哪一件不是殺頭的罪名啊?”
雲旭堯聽到韓興業的話,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被雲旭堯揭穿老底的韓興業還是跪著求饒道:
“大人,這件事卑職真不敢做,劫持稅銀船,一旦被發現就是抄家滅門的大案,您就饒了卑職吧!”
聽到這話,雲旭堯一把將手邊的茶水潑到韓興業的身上,厲聲怒喝道:
“韓興業,你以為你這條命是誰給的!你做小兵的時候奸殺良家女子,又是誰幫你攔下的禦狀!是你那不成器的老爹嗎!你這條命都是我們雲家給的,你明不明白,你這條狗!”
被雲旭堯罵的狗血淋頭的韓興業更是連頭都不敢抬,碩大的身軀縮在雲旭堯麵前顯得極其滑稽可笑。
“是,大人,是,我是雲家的狗。”
韓興業唯唯諾諾的說道。
“知道就行,把身上收拾一下,下去吧。”
韓興業乖乖收拾好身上的汙漬,推了出去。
待到四下無人,雲旭堯從懷中拿出遠在京城的雲之瀾所寫的書信,皇帝的幾次出手,讓雲家的利益處處受挫,這次雲之瀾讓皇帝知道雲家作為七貴之首的厲害。
待到深夜,護送稅銀的官船順利出發,趁著夜間的風勢,第二天一早便能行到運河中途,第二天晚上就能到達京城。
“大千,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啊。”
官船上的護銀兵士邊高扭頭對身邊的李千說道。
“黑燈瞎火的你能看出啥什麽不對。”
身旁李千漫不經心的說道。
邊高不是第一次護送稅銀了,這條水路他走過多次,雖然每次都是夜間出行,看不到什麽東西,但總歸還是記下一些引路的標識的。
今夜卻是例外,他一路上居然一個標識都沒有見到,似乎是在走一個從未去過的水路。
“你看那是什麽?”
邊高指著遠處的光點,向李千問道。
待到光點逼近他們才發現是一艘水賊船,急忙想要去通報旗手,但是剛轉身便被一道高大的身軀擋住去路。
“韓將軍。”
“韓將軍。”
待到看清來人,邊高與李千急忙行禮,剛想指著越來越近的水賊船說什麽。
韓興業伸出大手死死握住眼前兩名兵士的咽喉,邊高與李千死命的掙紮,隻聽兩聲清脆的哢嚓聲,二人的脖頸具備韓興業掐斷,隨後被扔到水中。
“韓將軍好厲害的本事啊。”
護送的稅銀的官船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那艘水賊船行駛到巨大的官船前也停了下來,小船上一個身披蓑衣,穿著粗布衣裳的漢子高聲說道。
“哼,我還以為會是誰?居然是你小子。”
韓興業站在船上,不屑的看著腳下的人。
“沒錯,就是小子我,韓將軍請吧。”
隨後小船向指引者官船向黑暗處駛去。
這裏是東寧郡的河道進入運河的必經之地,大周三大湖澤之一的醉夢澤。
“誰啊?”
沒想到夜已深了,居然還會有人來家裏。
周莘莘剛洗好碗筷,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心中正覺得奇怪。
今夜楚爺爺在他學生那裏休息,說過不回來的啊,還會有誰來敲門。
她剛走到院子裏,三道身影突然從暗處出現,攔在周莘莘麵前。
“啊!”
周莘莘被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不由得尖叫一聲。
“莘莘怎麽了?”
聽見莘莘的尖叫,周文密趕忙披著衣裳從書房走出。
看到爺爺出來,周莘莘急忙跑到爺爺身前,指著院中突然出現的三人。
還沒等周莘莘開口,那三人抽出繡春刀來,緊盯著門口,為首的一人說道:
“大學士,我們是陛下派來保護你們的錦衣衛,門外那人有問題,煩請二位速速回屋!”
聽見這話,周文密臉色陡然一變,拉著周莘莘便往屋裏走去,這一天他早就預想過,沒想過會來的這麽早。
周莘莘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緊緊跟著爺爺回到屋裏,她知道爺爺以前是大學士,但是不明白為什麽爺爺會被錦衣衛保護。
她剛想開口,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周文秘身後,一記手刀周文秘無力的倒下。
“爺—”
周莘莘話還沒說完,黑影打昏
屋外的錦衣衛聽見屋內的動靜急忙想要跑回屋內,門外持續不斷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噗!”
為首的錦衣衛胸口劇痛,低頭一看,一柄長刀已經捅穿了他的身體。
一名黑衣人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院中,兩側的錦衣衛剛想舉刀劈去,身體倏然一僵,二人的心口已經被長劍穿透。
三名錦衣衛竟不是這二人的一招之敵。
兩名黑衣人收刀收劍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為首的錦衣衛看著周文密書房漸漸升起的火光,艱難的向自己懷中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