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仝新還是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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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總安排，王欣肯定沒有理由不接的，問清了航班和時間，就和範總告別。
王欣看了一下手表，時間還早，就出來取了車，開到附近的小鎮上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他故意磨磨蹭蹭，消磨時間，好把兩個小時打發過去。等他再次回到機場的時候，正好到了素素航班該落地的時候。王欣去查了航班到達動態指示牌，表明已到達，他就拿出了吃飯的時候寫好的烏素素的名字的招貼，舉在手上。因為機場大，出來的旅客像流水一樣，層出不窮，過了十來分鍾，也沒人上來問王欣，他就有點著急。再說雙手一直舉著那張a4大小的紙在空中，也夠累的。他就攔住問了兩個提了行李的人，可是人家都不是從西南航空過來的。無奈，王欣隻是舉舉停停，終於有一個打扮時尚但是異常清純的女孩朝王欣走過來，到了跟前，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突然那女孩被一個年齡差不多，但是個頭要高的多，長發也長的多的女孩拉住了，並且兩個人都親熱的不得了。這讓王欣很是失望，他知道大概是那女孩是奔著他身後的人走過來的，而不是奔著自己，自己多心了。不過，那兩個女孩子中接人的那位，身材高挑，非常養眼，免不了王欣朝她們的背影多看了兩眼，這時候，就見那個矮一點，清純的女孩子突然反轉回來，拉了一下王欣，“你是接羅素素的？是範總派你來的嗎？”王欣聽到範總二字，心裏高興起來，看來這個女孩就是羅素素，立即點了頭。那高個子女孩也走近來，素素介紹說，“這個是我的朋友小新，你不介意她打你的車吧？”
“當然不介意！”王欣心裏想，肯定不介意了，這麽美的女孩子，能夠拉上她，求還來不及呢。三個人並排往停車場走，三言兩語小新就和王欣混熟了，可是王欣平時不怎麽愛說話，不知道為啥今天見了這個女孩話就多起來。弄得素素不高興，就說，“喂，你是接她的還是來接我的？”
王欣還沒有答話，小新就說，“接我的咋啦？你吃醋了？”
“滾你個死妮子，到處騷，這可是範總的司機！”
“噫，你的男人，對吧？誰還會找不到一個男人嗎？這世界上啥都缺，就是不缺男人。”兩個女孩就不停地鬥嘴，也不管王欣在意不在意，簡直把王欣當成了空氣。
本來王欣開始是幫素素拉了箱子，小新幫素素提了一個小手提包，不是很大但也多少有一點分量。可是到了停車場，突然小新說，“喂，這包包裝的啥呀，看著不大，死沉死沉的。”說著就把包包放在拉杆箱上，她用手扶著。素素見了，就過去打她，“你人高馬大，吃那麽多，這麽一個包都提不動，還過來接我什麽？”素素完全是在開玩笑，一點責備的意思都沒有。“算了吧，你男人的司機不比我個頭大，肯定吃的也比我多，讓沾點他便宜咋啦？又不是你老公，心疼了？”
“滾，死妮子，早上沒有刷牙吧！有本事，你把他拿下，我算是服你！”
到了汽車旁，箱子手提包都放進了後備箱，兩個人上了車，都坐在後排。王欣多少有點小失望，覺得要是小新能坐在前排多好，可是僅是一閃念的想法，就消失了。他熟練地打火啟動，開車上了高速。這時候後麵的兩個冤家突然沒有了聲音，王欣把車開到120，甚至140的速度，眼睛盯著路麵，生怕出一點差錯。走出了大約三四十公裏，車流量逐漸少了，他才敢撥弄了兩下車內後視鏡，看到兩個小仙女居然擁抱在一起，長頭發覆蓋在她們的頭和身體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像一對戀人那樣在接吻。看到這個場麵，王欣一下子不鎮靜了，就故意咳湊了兩聲，王欣耳朵支起來靜聽後麵的動靜，就感覺好像有淅淅索索的聲音，一定是衣服摩擦弄出的響聲。王欣很想回頭看看這兩個妖精在搞什麽鬼，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空氣。不過，他不敢，高速上車速很快，一點也不敢馬虎，隻是那眼睛多少乜斜一下，可是又看不清後麵的動靜。一直到了一個高速加油站，也不問她們，直接拐了進去。停車，王欣裝模作樣地打開車門，趁機觀察了後麵的美女，可是依然沒有動，隻是剛才那曖昧的擁抱，好像現在沒了，各自靠著。王欣細心，抓到了小新眼皮翻動微閉微張的動作，知道這個小新沒有睡著，至多是在假寐。可是再看素素，完全放鬆了下來，那美女的睡姿真的是不敢恭維，和從機場裏出來的模樣完全不敢想象會是同一個人。甚至王欣還看見了不該看到的部分，瞬間，王欣趕忙關了車門，向洗手間走去。心裏就對範總嫉妒的要死，這樣的媚態再堅強的男人也會被焚化的。忽然就有一種衝動，這一輩子，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將來成為範總那樣的人，到了那時候，一個黃鸝算得了什麽，不讓她趴在地上求我堅決不理她。
從廁所出來，王欣還順便洗了一把臉，早上不到五點爬起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七個小時，多少還是有點累，盡管剛才過了一把眼癮，可是高速上開車，要是沒人說話，打瞌睡還是挺危險的。洗完手，甩了一把手上的水滴，居然發現隔壁的水龍頭站著洗手的是小新。王欣又是一陣子緊張，她不是在假睡嗎，怎麽一下子又跑下來洗手呢？正楞呢，小新直起腰，對他笑笑，說，“開車很累吧？”說著兩個人就並排朝外走，可是小新卻說，“喂，去看看有啥好吃的？”還伸出白嫩修長的手拉了一下王欣的胳膊，王欣就覺得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急忙抽了一下胳膊。“大哥，不會吧，難道你從來就沒碰過女人嘛？”小新湊近王欣的耳朵說，然後又調皮地快速跑到前頭。走道上人很多，王欣似乎瞬間又看不到這個鬼靈精跑到了哪裏，急忙追過去，可是四處一望，真的沒了影子。王欣覺得好玩，難道她是聊齋裏女鬼，一下子消失在空氣中了。正疑惑呢，小新從後麵捅了一下他的背，“帥哥，看上人家誰了？”王欣就覺得奇怪，明明她在前麵，怎麽一下子又在了後麵。不過，王欣也不敢接這麽大膽的女孩子的話，他是覺得這閨女不賴，水靈，性感，美的不要不要的，可是這女孩怎麽看有點妖氣，多少有點像是歌廳的舞女或者說像是陪酒的那種，所以，王欣還是盡量保持矜持。看完了全部小吃攤，水果店，甚至小超市也都轉了，好像沒有一樣東西讓小新看上的。王欣就說，“買兩個柚子給你們吃？”
“你請客？”
“對，我請客！”
“好吧，你請客，我買單。”說著，小新掏出銀行卡，挑了幾個大個的，就要付錢。
“我說了，我請客！”王欣把錢包忘在了車上，就在褲兜裏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把散錢， 馬上遞給店家。
“喂，你得了吧，你要是真心請客，等到了，你請我吃一頓大餐吧？”小新伸手一撥拉，就擋住了王欣付錢的手。
店家刷了銀行卡，不過，那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咦了一聲，等機器打出小票，她就雙手捧著將銀行卡和小票一並遞給小新簽字。而眼睛就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好像小新真的是個妖精。小新，才不管這些，接了，順手就在小條上簽名。簽字很瀟灑，似乎她整天都在簽似的。然後，王欣抱了柚子，小新前麵走，他轉身跟著，後麵老板娘吆喝，“喂，等一下，給你裝起來！”王欣就把柚子裝在一個紙袋子裏，那女老板問，“是你女朋友？好有錢呀！”王欣沒接話，總覺得這人也太會奉承人了。
回到車上，小新把車門都打開，“素素，醒醒，這個帥哥給你買的柚子！”
“別亂，讓我睡會兒，昨天小霞結婚，我一夜沒睡。”素素翻了一下身，繼續睡。
“人家結婚，你一夜沒睡，啥意思，你們三個鬧了一夜？一個床上？”說完，自己倒是哈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轉向王欣，“喂，你到底叫啥，素素也不介紹一下？有沒有刀什麽的？”
“等一下，”王欣平常還是會帶一些刀具，應為這個地方，不管是柚子，還是椰子，或者說西瓜，說不了啥時候開車出去都會用的上。所以他開了副駕那邊的門，打開盛物盒，拿了一個小刀，遞給小新。
“你怎麽一點不會憐香惜玉呢！”小新也不接，隻是把一個柚子從紙袋裏抱出來，“你開！”她命令道。
王欣就打開柚子，一分幾份，遞了一份給小新，小新接了，可是嘴裏在抱怨，“洗手了沒有，髒兮兮的！”說歸說，接了柚子就往嘴裏塞，咽了一片，然後又說，“你咋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呢，你不會是沒名字吧？”
“王欣！你才沒名字呢！”
“王欣，咋寫？”
“欣欣向榮的欣！”
“嗯，不錯，看了你家裏還是有點文化。好吧，我叫仝小新。就是仝小新的仝，仝小新的小，仝小新的新。來吧，交個朋友，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王欣就直視著仝小新的胸脯，露出一臉奸笑。
“喂，你不要那麽色，好不好？你可別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說要是在縣城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一聲，保準幫你擺平！”
王欣也不接他的話，直接上了車，然後嘭一聲關了車門，就發動車子，小新看汽車發動了，也急忙上來，就聽王欣說，“你就吹吧！”
而小新則說，“哼，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
又過了半個小時，就聽到素素在後麵問，“還有多遠？”
“馬上就下高速！”小新搶先回答。王欣好奇，難道這家夥一直在看著外麵的風景嗎？
“王師傅，下了高速，你先送我回家吧！”素素說。看樣子她實在是太累了。
“素素，不行。你怎麽一點也不知道報恩呢。好賴我也算是專門跑到機場一趟。盡管不是從這裏去的，可是心意總算是有了。那個王什麽，算了，帥哥，先去我家，正好我爸媽都不在家，在省城還沒有回來呢，咱們去掃蕩一次！”
素素也不再接她的話，隨便她自說自話。下了高速，小新就指揮王欣，左轉右轉，直走，就到了一個去處。這裏好像是就在一個山腳下，到了門崗，小新打開窗玻璃，向門崗笑了一下，欄杆就抬起來，他們開進去。這裏和夏總居住的別墅區差不多，隻是樓與樓之間更多更大的草地，樹木也多一些，裏麵的路彎彎曲曲，開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到了。車停下來，王欣跳下車，先是掃了一下眼前的別墅，心裏就大吃一驚。這個房子和夏總的那幢，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要說這裏是那裏的兩倍大，一點也不為過。況且是獨棟的，周圍的草地麵積更是大的出奇，簡直可以在裏麵弄個籃球場，或者說踢個足球什麽的。很奇怪，這麽大的地方，竟然沒有鐵籬笆擋著，一點不像王欣見過的別墅，家家戶戶都是用各種柵欄把自家的空地圈起來，算是私有領地。
“幹嘛呢，打開後備箱啊？”小新吆喝道。
王欣趕緊打開後備箱，卸下行李，又聽到小新說，“你瘋了，這是我家，不是素素家，不需要搬箱子的。”說著，就過來提了那個在機場她手提的包包，拉了素素就去開門。王欣就楞在那裏，不知道是跟過去，還是在外麵等。正在猶豫，小新又叫開了，“喂，我說，王師傅，王帥哥，難道還要我放炮歡迎你進來嗎？杵在那裏幹嘛，趕緊進來呀！”
王欣閃身跳了幾步，就到了門口，探頭往裏以望，哇塞，這麽大！
“換拖鞋，等一下，我給你拿！”放了那個小包包，小新又巔回來幫王欣取拖鞋。她像變魔術似，不知道摁了哪裏，就有一道暗門開了，裏麵好大的一個空間，小新就提了一雙賓館裏使用的那種一次性拖鞋。“把你的鞋留在過道上！”
王欣進來了，發現這個地方真的就像是一個宮殿。按理說最近跟著夏總也算去過一些高檔的地方，可是那都是公共的建築，要不是大公司，要不是服務場所，豪華是應該的，可是一個家庭裝修這麽豪華，對於王欣來說還是第一次。他看看這裏，又看看那裏，就是一種感覺，貧窮限製了自己的想象。看來路上自己把她看成了那樣的女孩子，自己還真是瞎了眼睛。
“過來，幫忙！”小新在遙遠的地方喊叫。
王欣就巡著聲音去找，從客廳，拐了個彎，然後又上了幾級台階，又是一片天地，雖然這裏沒有客廳大，可是他看到一張大的有點出奇的餐台，又是一番驚訝，他在想這張桌子能坐下二十人，不，三十人用餐吧？
“快點呀，怎麽老是磨磨蹭蹭的？”
這一次，王欣看到了小新的背影，顧不得繼續打量那個厚厚的大木板餐桌，趕緊走到小新的身旁，“要我來幹啥？”
“誰叫你幹活啦？你就一邊待著，等飯做好了，吃就行！”王欣聽了，幾乎就要崩潰，剛剛還大呼小叫的，讓過來幫忙，結果是死不承認。於是就要往外走，好像聽到了腳步聲，小新就說，“幹嘛，你怎麽這麽懶呢！”
“說誰呢？”素素下來了。
“洗好了？怎麽樣，我說洗個熱水澡，就不會那麽困吧？”她頓了一下，又說，“反正不是說你的，說誰誰知道。”這屋子裏就三個人，素素還能不知道什麽意思。就說，“好吧，我上去化點淡妝，一會兒下來！”
“素素，你是吃薩拉呢，還是白水煮呢？”
“沙拉。”說完，素素匆忙又走了。這讓王欣十分尷尬，素素在這裏，他倒是覺得很好，也不用這個妖精這麽呼來喊去的，可是這素素也是幹嘛要現在去補妝呢，反正範總也不在，補好了，也沒人看，有啥用？
“你過來！”小新說。
“幹啥？”
“剝蒜。素素喜歡這口。”
王欣就接了蒜， 準備拿到大餐桌那裏去剝。
“就在這裏，不許過去！”小新又說。
“不幹了，我走了，叫你這樣呼來喚去的，就是一條狗也會叫兩聲呢！”王欣丟掉手中的大蒜，朝外麵走去。
小新急了，直接衝過去攔住，“你幹嘛，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小氣，我還動手做飯呢，叫你幹點活低了你身份嗎？給老總開車就牛逼了，你不會是和大洋妞有一腿吧？所以才這麽大脾氣？”
“你說啥呢？那是我們公司總經理，不許胡說！”
“看看，被我說中了不是？”
“我走了，你不講道理，給你說不清。”王欣真的有點生氣。這個富家小姐，這麽大脾氣，說話這麽放肆，不伺候了，隨便你。你拿我開涮，我可以忍著，可是你這樣沒有底線的開夏總的玩笑，不陪你玩了。他走到客廳，去拿汽車鑰匙，被追過來的小新抱住，“你怎麽是一頭公牛呢！我真的沒有惡意。要走，可以，吃完飯再走！要不我那個範叔叔回來，我咋給他解釋，說到了家，也不管飯，就讓走了，再說，本小姐要不是…，哎，不說了！”
“咋了，怎麽又成了範叔叔，不是說是範哥嗎？”素素下樓，打扮了一番，還換了一身家具的衣服，看起來真的很養眼。王欣看了一眼，覺得自己也有點不對，也就軟了下來。自己走在前麵，回到廚房去。
“怎麽樣？你輸了吧？我聽範總說過，他這個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素素低聲對小新說。
“我就不信他就是柳下惠，我一定要讓你輸。說好了，一萬塊，不許耍賴？”小新也不示弱。
“一個月，你要是能把他弄上床，就算你贏！”兩個死妮子在背後耍弄這個窮小子，可是王欣卻被蒙在鼓裏。
三個人一起弄，很快，飯做好了，一盤青菜沙拉，每人一份煎雞蛋，火腿，麵包，牛奶，標準的西式快餐。
“素素，你過去好像不喜歡吃西餐呀？”
“還不是這一段他喜歡，我也就跟著喜歡了。”素素說他就是範總。可是她們不知道範總為啥喜歡西餐的原因，要是素素知道了，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吃完飯，素素上樓睡覺，王欣就準備離開，小新說，“好了，走之前，領你參觀一下我家，怎麽樣？不算強奸吧？”
王欣也真是服了，怎麽好好一句話，到了她嘴裏怎麽就那麽別扭。不過，王欣確實很想看一看這種豪華別墅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也就默默跟著小新轉了一圈，心裏確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光是有錢人會花錢，會享受，更重要的是設計師，建造師，能夠想出來這樣美輪美奐的思路，真是大開眼界。
王欣下樓離開，小新出來送他，臨走說了一句，“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