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讓人驚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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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從上海回來,範總感覺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公司裏大權旁落,他是有心理準備的,應該說比他預想的要好。首先是來了一位女人當總經理,他就覺得是自己的幸運,在他眼裏女人嗎總是喜歡婆婆媽媽多少缺一根弦兒,隻要甜言蜜語幾句,對她好一點,總不至於動到他的根本利益。再就是內部管理,他也覺得有他這麽多年的底子和那麽多骨幹力量在,恐怕沒有他的同意,很多事是執行不下去的。這一點他很自信。就是對外,他更是信心滿滿,憑著他家老頭子的威勢,又加上這麽多年的關係維護,應該如鐵桶一般。前一次他小小地導演了一個惡作劇,就證明了涉外的事情一刻鍾也離不開他。這樣利用了公司的錢維護了自己的關係,真是一舉兩得。隻是自己私人的事情,一直處理不好,黃翻譯走了,雖說沒有給他造成多大損失,可是心理上他覺得失去了很多。對於黃翻譯的那份信任讓範總覺得黃翻譯辜負了她。可是人家已經走了,自己也不能埋三怨四,接下來也就是培養一下素素,這個閨女應該可以長久。就是sa

    a,這個身邊的秘書,給自己搞起了聲東擊西那一套,明明陪她進了手術室,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又私自跑出來了,孩子依然在她肚子裏。用她自己的話講就是突然之間她又想要了這個孩子,將來自己養著。可是範總是過來人,他可不想將來老了為了這些事再多生枝節。如果說他非常喜歡sa

    a,或者sa

    a非常喜歡他,要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問題是兩個人誰都心裏清楚,也就是相互利用,社會上叫做玩玩兒了事,誰也沒有當真過。可是如今孩子在人家肚子裏,關係已經弄僵,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處理,成了範總的一塊心病。

    看到夏總發來的郵件,說是要到香港出差,雖然明知道這女人去香港要見她爸爸,可是範總總覺得不是那麽一會兒事兒。心裏也就懷疑是不是背後隱藏了什麽秘密。可是他也不能問人家見爸爸的事情,自己問了就太不懂事兒。不過這樣也好,希望她能夠去上一個星期別回來,這樣他在公司裏感覺就會舒服多了。想到馬上就要召開正式大會,宣布集團大老板的指示,那就意味著範總正式從一號權力的位置上退下來,盡管夏總和他已經同意了大部分權力仍然歸他管理,可是範總也不是傻子,管理是管理,可是背後總有那麽一雙眼睛在盯著,那和頭頂上吊了一個緊箍咒沒什麽兩樣。再怎麽著,也不能像過去那樣老子天下第一,說一不二。想想他就覺得憋氣,真想撂下這一攤子不管了,自己躲個清閑的地方享享清福,帶著素素痛快地繞著地球轉上一圈。沒想到老天開眼,給了自己了機會,他要利用這幾天,好好做做幾個骨幹總監的工作。他知道丁總監是上麵派來的,雖然長了一副黃種人的臉蛋,可他骨子裏是老外的腦子,已經被同化了,無可救藥。這樣也就沒必要去理他,否則得不償失,弄不好會給他留個把柄,那樣豈不是得不償失。至於那個郭總監,應該不像是那麽固執的人,平常見麵還是有說有笑,從來不會拗著範總的意思,這個人雖然不一定能拉到自己身旁,為自己所用,可是做些工作讓他中立,還是有可能的。所以範總就得花費心思看如何搞定郭總監,把他拉下水,弄個把柄擱在自己的手中,讓他沒法張嘴說話。至於沒有到職的什麽市場總監,生產總監,現在還不是自己的目標。其他人,範總還是蠻有把握,不能說言聽計從,但是絕對不會壞自己的好事。因為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拿過他範總的好處。範總的信條很簡單,你是人你就有弱點,況且按照範總的理解,無非就是金錢和女人。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麽?所以,向來他的殺手鐧就是帶著你去泡溫泉,然後k歌,然後按摩,然後美女,然後才是車子房子票子,當然這是對付一般的關係。要是高級一點的,也許就是出國留洋,別墅洋房,那是更高一級的。至少目前範總還沒有達到這個級別。好多也隻是和仝老板一起的時候聽他說說罷了。

    所以,周四夏總剛一離開,他就逐個招呼骨幹力量談話,本來他自己圈子的那幾個嫡係已經打過招呼,不用再詳細溝通,這一點當著夏總的麵他也說過,可是現在不一樣,他改變了策略。整個兩天時間,他幾乎沒有走出自己的辦公室,把所有部門的主管都一個個談了一遍。他感覺還是良好,成人還是當麵表態堅決聽從範總的指示,聰明一點的還當場表忠心,把範總過去十幾年的良好業績讚揚一番,也讓他輕飄飄的,覺得自己就是那麽偉大。不過也有讓他煩心的,郭總監竟然沒有給他麵子,和他一起出去吃飯。當然他的理由很充分,就是他爸爸從老家過來看他,正好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住進了醫院,範總表態他要代表公司去慰問一下,可是郭總監怎麽也不告訴他住的醫院。為此,他派了自己得力幹將蔡建成去了一趟郭總監家裏,可是蔡經理回來匯報,看樣子家裏確實是有人住院了,因為在他家裏,除了孩子在家寫作業,郭總監夫婦都去醫院了。範總也覺得郭總監不會說瞎話,不過,再怎麽住院,也不至於沒有時間出去吃一頓飯。不過這也難怪,搞人事工作的,一般都很警惕。在企業裏做人事可不比社會上,外企人力資源總監地位很高,當然待遇也很好,所以他們如果不圖暴富,日子還是過得很優裕。既然不給麵子,範總就暫時把他擱置起來,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說。

    到了周末,仝老板來了,打電話讓範總去玩。範總心裏很清楚玩的意思,所以問明了地方,就駕車而去。

    “範總,怎麽不學英語課了?”見了麵,仝老板就調侃他。

    “想學呀,這不是仝大老板召見嗎?”範總也打哈哈說話。

    “要幾號,你自己挑?”

    “仝老板已經選了?那我還是老樣子,十八號!”

    摁了電鈴,服務員進來,腳底按摩開始。服務員打開電視機,然後才去端水來。因為這裏用的都是預先配好的中藥袋子,客人根據需要選擇自己喜歡的類型,女按摩師就去藥房提了袋子,回來放進滾燙的水中泡著。與此同時,按摩師會先給客人按摩頭部和頸部,然後是背部。等中藥泡了一個時間,就開始為客人泡腳。這是一種高檔的享受。要是低檔,直接上來就是一盆藥水,裏麵到底是茶水還是顏料,誰也不知道。水溫正好,一上來就把客人的腳摁進水盆裏。這樣簡單快捷,因為這些客人一般都比較吝惜錢,所以隨便捏幾下也就了事。可是仝老板和範總享受的可不是這個級別,不光中藥要高級的,就是服務也都成套的。況且按摩師們心裏清楚,他們腳底按摩也隻是這些浪人瀟灑的第一步。後麵更花心的活動排在裏麵。那裏的服務才真正是全方位的。

    突然,仝老板指著電視上的節目叫起來,“範總,你看,那個女的好像你們公司的那位!”

    本來半躺著享受女按摩師溫柔的手感,突然聽到聲音,馬上坐起來,隻晃了一眼,也沒看清楚,鏡頭就過去了。

    “不可能,這是什麽節目,她怎麽可能會上電視呢?”範總懶洋洋地說。

    “翡翠台呀。那你不是說你老板在香港嗎?你還不知道吧,這是赤臘角經濟論壇,世界級的,我想弄個位置都不行啊,隻有像李嘉誠那樣的大佬才可能有資格參加的。”仝老板是做地產生意的,等於是玩資金的。那麽玩資金的自然要和金融掛鉤,那麽金融又是經濟的風向標,所以他關心這個論壇無可厚非。可是範總就不一樣,他的賺錢之道和仝老板完全不在一個道上。要不是他們是發小,要不是最近仝老板看上了蕻臚公司的那幾百畝地,仝老板才不會花時間和他一起玩呢。

    “範總,看,記者采訪!”

    範總一個鷂子翻身坐了起來,這一次他看到了,yvo

    e就站在一個禿頂啤酒肚老頭身旁,一言不發,記者正在采訪那老頭,範總就琢磨,難道那老頭就是她爸爸?

    “這個外國老頭是誰?”範總問。

    “你不知道哇!我的天哪,我說範總,你也算是場麵上人,他可是全世界金融界鼎鼎大名的sapi

    o先生。如果他願意,他可以分分鍾買了一個非洲的國家,你信不信?”就在這時,就聽到記者提問,“yvo

    e小姐,聽說你不願意在爸爸公司工作,是真的嗎?”這一下坐實了,那老頭一定是夏總的爸爸,可是sapi

    o先生沒有讓女兒回答,而是自己說,“你知道美國文化,孩子們是獨立的,她高興可以幹她喜歡的事兒。我不強求她到我的公司工作。等以後我會把我的財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記者又抓住這個問題不放,“yvo

    e小姐,你同意爸爸的這種做法嗎?”

    夏總馬上說,“我支持!”

    “關了,關了,沒意思!”範總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突然說。

    “你幹嘛,你不看,我還要看呢!”仝老板說。

    “沒意思,沒興趣!”

    “喂,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一下你們的這個總經理呀?”

    “你想曲線救國?你找小新呀,你女兒和她打的火熱呢?”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小新是通過夏總的,啊我們公司的一個帥哥和夏總認識的。”

    “你不會是說上次吃飯的時候你介紹的那個大男孩吧?”提到帥哥,讓仝老板突然想到前幾天見過的王欣。

    “那個孩子我不喜歡,土裏吧唧的,一看就知道祖宗三代都是刨土坷垃的!”仝老板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仝老板,我可不能同意你這個觀點。你說說,我們往上數,不到三代,哪個不是從農村出來的。從農村出來不丟人!”真沒想到,範總還能有這樣的情懷。

    “沒錯,是你老哥我口誤了。我爺爺那時候也是在老家種田。好吧,小新他去了香港開心,購物,等她回來我去問她。”

    “不過,你要是有興趣我打電話叫王欣過來,陪我們說說話,那孩子是農村的沒錯,可是人品很正!”範總把王欣誇了一番。

    “隨你吧!”

    於是,範總摸到手機開始撥打王欣的電話,可是撥了兩次都說關機,範總就有點納悶,大白天的,關什麽機呀?沒辦法就打了拉斐爾的電話,通了,“喂,我是範長進,你去叫一下王欣,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馬上打過來!”範總對仝老板笑了笑說。不到五分鍾,電話打過來,還是拉斐爾的聲音,“範總,沒找到哇,打手機他關機,車在,就是不知道人跑去了哪裏?”

    “好了,我知道了!”範總很生氣,覺得自己在仝老板這個發小兼大老板的麵前失了麵子。本來這一次要是能和仝老板談成這筆交易,不說一個億,三五千萬的收入也就進了自己腰包。可是這個檔口一個小小的司機居然不在自己的控製之內。讓他沒麵子。

    “範總,不打緊,人家可能手機沒電,這很正常的!”

    聽到仝老板這樣說,範總想想也是,平常王欣對他尊敬有加,人家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找他,再說他給夏總開車,平常時間也都是夏總安排,所以這個時候到底去幹什麽,自己不知道很正常。不過,他想了想,雖然是個小鬼兒,可是他身邊的兩個女人太重要,所以還是要加強對這個大男孩的控製。

    和仝老板分手,範總回到素素的住處,已經是兩點多了。進了屋,發現素素還在沙發上等自己,範總心裏就有點發虛,因為好長時間不在,這不剛回來幾天,兩個人天天掉進溫柔鄉,說不盡的幸福。可是今天不一樣,他剛剛在外打了野食,晚上怎麽也沒精神再給素素上繳一粒糧食。不過範總還是很聰明,一開門,就裝作醉酒的樣子,暈暈乎乎,東倒西歪,素素趕緊起來扶他上床。脫了外套,他就打起了呼嚕。剛開始是假的,可是很快假的就成了真的,因為範總今天確實很累。素素心裏不高興,可是看到範總這個樣子,又很心疼,就脫了衣服緊挨著範總躺下。可是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倒不是她期望床幃之事,而是她這幾天想了很多,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尤其是小霞姐給她出主意,讓素素利用這段時間去一個培訓學校學點專業技巧,要是能夠進公司當白領,那將來就算是範總玩厭了,自己還能有個美好的未來,就是再找一個老公嫁了,也不會太差。素素接受了這個帶自己出來的老鄉加姐姐,所以她想好了,今天晚上好好伺候範總,讓他高興,讓他滿足,然後提出來,他一定會同意的。可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局麵,讓素素多少有點失望。

    素素關了所有的燈,屋裏黑漆漆的,為了讓範總睡個好覺,她不能透露一點光線,不能弄出一點聲響。她就躺在被窩裏,看著漆黑的夜色,好像有一種在墳墓裏的感覺。這就更加使她強化了出去學習或者工作的。金絲鳥雖好,可是抗風險能力太差,自己一定要為自己的前途打算。她就那樣看著,一直到了眼睛大概累了,眼皮不自覺地合上,一直到了第二天範總叫她,她才突然醒來。

    “我半夜睡不著,可是不知道啥時候又睡著了!”素素揉揉眼睛,依然瞌睡。

    “要不你繼續睡吧,我要起來上班去!”聽說範總要走了,素素就翻了個身壓在範總的身上。胡亂摸索了一下,範總大概恢複了精神,就直接把素素就地正法。

    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素素起來去洗澡,範總跟在後麵,很快就聽到淋浴間的嬉戲聲。

    “範總,我一個人在家裏好無聊哇!”他們披了浴巾出來,素素說了開場白。

    “有話晚上回來說,我得趕緊走了,到點了!”

    “不是說夏總不在嗎,早一點晚一點沒事兒!”素素說。

    “那不行,正因為夏總不在,我才需要早一點,萬一公司發生了啥事兒,我可以應付哇!”這個時候,範總的這番話應該是真心話,在素素麵前沒必要做作,因為素素不是蕻臚的員工,不像原來黃翻譯和sa

    a都是他的部下。

    素素也幫助範總找衣服,並且幫助他穿好,係上扣子,不過嘴也沒閑著,“我想去培訓學校!”

    “怎麽,你也想學英語,嫉妒人家小新了不是?”範總整整衣服,在穿衣鏡前照了照,滿意自己的裝束,然後說,“你想去培訓,是件好事,等我回來,告訴我,想幹什麽,我幫你安排!”

    範總上班去了,素素心裏一陣子高興,她先是打了電話告訴小霞,然後又撥了小新的電話,可是小新的手機一直占線,素素也就放棄了。她也打扮一下自己,準備出門去看看有什麽合適的培訓學校可以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