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如何做不了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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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辰越說越氣,揮拳言道:“你對他們你說不出來,因為他們手上有幾十萬大軍,你說了他們也不會聽。”

    荀彧被楊辰話語刺激,同樣生氣言道:“可你討伐之後,為何不能讓獻帝管理這天下!”

    “楊子燁,你想要的無非是這天下帝王之位,你想要的無非是你心中的!”

    楊辰大怒,一把將手中酒壺摔在地上,力度之大,便是青銅製成的酒壺都摔了個粉碎。

    荀彧不由得驚了一驚。

    楊辰怒道:“荀文若,我便是想要這天下,又何妨?”

    “貪欲也好,權力也罷,這天下事情,我做好了,黎明百姓,我安置好了,我憑什麽不能做帝王?”

    “你去看看那並州百姓,再看看那揚州百姓。”

    “世人皆說我挾天子以令諸侯,可並州賦稅我從未多加,兵馬征召從未強迫,就連軍中軍餉,我都比那曹操袁術要多上一籌,你就說,我憑什麽不能做帝王。”

    “你在此質問我的時候,為什麽不去看看那袁術,稱帝之後做的什麽。”

    “你若是反袁術,我能理解,我若是與那袁術一樣殘暴無道,你反我,我也能理解。”

    “可憑什麽,我做盡人間帝王事,卻做不得那帝王之位?就因為這天下是他漢室的嗎?他漢室若是厲害,如何能讓天下淪落成如此模樣?”

    楊辰接著酒意,將心中話一吐而盡,心中惱怒消散,冷靜下來。

    荀彧想要開口反駁,卻無論如何不知道說什麽。

    楊辰淡淡言道:“荀彧,我現在倒是有一個問題大為不解。”

    “你忠誠的,到底是漢室,還是早已逝去的漢武,你好好想想。”

    言罷,楊辰歎息一聲,扭頭離去。

    荀彧一人坐在台階之上,久久不能平靜。

    忠誠的究竟是漢室還是漢武?

    荀彧突然發現,他竟然是第一次想這個問題。

    現今的漢獻帝被軟禁,整日哀聲哉道,滿腹抱怨。

    他一直以為是漢室氣數不順,被楊辰等人捷足先登,壓迫漢室不起。

    可是仔細想來,卻發現,漢室早已衰微,不然也不會有董卓的入住後宮,暴斂無度。

    二十路諸侯並起,誅殺董卓,雖說是為了各自心中,對天下百姓來說,卻不失為一種出路。

    楊辰是這些人當中,最有帝王之相者。

    能與楊辰所相提並論的,唯有皇室宗親劉備。

    那可劉備現在還在徐州掙紮,聽聞不久前已然放棄徐州,前往豫州。

    這樣的人,就算滿腹仁義,又能如何造福百姓?

    他輔佐的漢室,真的還有救回來的可能嗎?

    想到如此,他突然想到曾經南山天師所言。

    漢室氣數已盡。

    若是如此,繼承這天下之人,非他楊辰莫屬。

    他到底是置天下百姓於不顧,忠誠漢室,還是輔佐楊辰

    荀彧心中一團亂麻,不知如何是好。

    楊辰發了一通脾氣,心中倒是舒服不少。

    回到宅院的路上,遇到了郭嘉。

    “你怎麽出來了?”楊辰問道。

    慶功宴之上,他見到有不少文臣巴結郭嘉田豐。

    現在並州大臣,漢室大臣都知道,郭嘉田豐兩人,是他楊辰的心腹。

    荀彧荀攸雖然也是心腹,不過日日在並州,巴結機會多的是。

    郭嘉田豐卻是跟隨楊辰出征,要趁此機會多巴結。

    那些大臣可不會輕易放郭嘉離開慶功宴。

    郭嘉聳聳肩膀,輕笑言道:“那樣場合我不太喜歡,田豐一人足矣。”

    楊辰聽聞,輕笑。

    他知曉郭嘉就是這樣一人,為人率性瀟灑,並不願拘泥於朝堂之上。

    “我方才看到你與那荀彧一前一後出來,便想著會不會有事,就跟來了。”

    “你都看到了?”楊辰問道。

    “我離得遠,聽不見你們說什麽,隻看到主公你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楊辰歎息一聲,不語。

    郭嘉沉默片刻,言道:“若是荀彧能為主公所用,必然是並州乃至天下百姓的一大裨益。”

    以荀彧的能力,管理整個朝堂乃是整個天下都足夠。

    郭嘉田豐才智出眾,天資聰穎,頻頻獻計,卻並不是管理朝堂之人。

    荀彧具有宰相之能,和平之時,必然能將天下管理的井井有條。

    隻是荀彧一直忠心漢室,並不遠為楊辰做更多。

    有了異心,就有了疑心,縱然荀彧不敢做什麽,楊辰卻也不敢給他太大權力。

    萬一他那天出征,回來一看,並州沒了,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正因如此,荀彧的才能隻能被限製,有能力卻不能施展。

    楊辰聽到郭嘉所言,又是一聲歎息。

    “我已然盡力,若是他仍不知改變,我隻能另選他人了。”

    郭嘉言道:“主公暫且不用多心,現如今內憂外患,諸侯仍然並起,待到主公統一之時,再做打算也不遲。”

    楊辰點頭,“隻能如此。”

    兩人交談之間,到了楊辰宅院。

    “進去坐坐?”楊辰問道。

    郭嘉抱拳言道:“主公心中煩悶非一日能解,還是回去好生歇息吧。”

    楊辰不做過多挽留,擺擺手,目送郭嘉離開,自己進了宅院。

    院中,大喬坐在廊簷之下,旁有一盞油燈。

    大喬不知所想何事,一直到了楊辰走進身前,才恍然醒轉,連忙起身,攙扶楊辰坐下。

    “夫君何時歸來,可曾餓了?妾身熬了醒酒湯,這就與夫君端來。”

    言罷,便要起身。

    楊辰拉著大喬坐下,疑惑問道:“想什麽呢?怎麽心不在焉?”

    大喬輕笑一聲,說道:“許是深夜太晚,困乏了,也不知道想什麽,就是發呆。”

    “困乏了,為何不去歇息?”楊辰問道。

    “這不是等著夫君回來,上次夫君回來伶仃大醉,此次慶功宴必然也是,身邊沒人侍候怎麽能行?”大喬輕笑一聲。

    “等了多久?這麽冷的天,也不說多添兩件衣服。”楊辰拉過大喬的手,很是冰涼。

    此時不過早春,夜裏天氣仍然寒冷,楊辰取下身上外衣,披在大喬身上。

    大喬臉上滿是幸福,輕笑道:“隻是手冷,心裏是熱的。”

    言罷,大喬身子一歪,依偎在楊辰懷中,很是愜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