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巫蠱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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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侯可知《祖楚文》。”李升緩緩道,沒有正麵回答劉澤的問題。

    “本侯以前聽長者提及過,當年秦國變法強大,被各國忌憚,楚懷王就聯合各國合縱攻打秦國,秦惠王因而怨恨楚懷王,於是使用巫蠱詛咒楚懷王,《祖楚文》正是秦惠王詛咒時用的告神之辭,”劉澤回憶道。

    “君侯所言不錯。沒有人喜歡自己被別人用巫蠱之術詛咒,我們的太皇太後也不會喜歡的,如果我們可以收買那名給呂產主持驅鬼儀式的巫師,讓他誣陷呂產暗中密謀造反,呂後必然會勃然大怒,呂產一脈必然會被暴怒的呂後血洗。”

    “如此就算呂後日後發現疑點,她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不可能給呂產翻案的,如此才可以讓君侯解決這一難題。”李諺說道。

    “此計是不是過於歹毒,有違天道人和啊!”劉澤遲疑道。

    “君侯暗中調查呂家諸人,可有太皇太後的詔令?”李諺淡淡問道。

    “這…”劉澤被問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太皇太後命君侯監視呂家徹侯,卻又不曾給過詔令,皆是口頭命令。若是某天呂家徹侯發現了君侯所為,君侯覺得呂後是否會保住您。”李諺繼續勸說道,麵不改色。

    劉澤攥緊拳頭在書房來回徘徊,眉頭緊鎖,遲遲不能下決定。

    “君侯,當斷則斷啊!現在我們根本沒有回頭路,若是不這麽做,我們的事不定哪一天就會被呂家人發現啊!到時候我們就大禍臨頭了!”李諺見劉澤猶豫不決,焦慮道。

    “就照你說的做吧!”劉澤終於下定決心說道。

    “是,在下馬上就去安排。”李諺見劉澤終於同意,連忙說道。

    李諺見說服劉澤於是離開書房,回到自己住處打算謀劃具體事宜。

    “你果然在這裏,剛才那名男子是閣下安排的?”李諺冷冷問道。

    李諺的住處,一名白衣書生自顧自的坐在桌邊喝著酒,對李諺的話不置可否,此人正是朱昕。

    “你究竟是什麽人?”李諺見朱昕默認,繼續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我可以幫到你。”朱昕淡淡笑道。

    “哼,閣下未免過於自信了吧!難道就不怕我一聲令下,閣下身首異處嗎?”李諺見朱昕繼續打啞語,惱羞成怒道。

    三天前,李諺在一處酒肆獨自喝酒,朱昕不請自來,李諺開始有點惱怒,朱昕卻語出驚人,直接將劉澤和李諺的事情輕聲說出,李諺當場被嚇壞了,以為自己要完了。

    誰料朱昕並沒有告發他的意思,還自顧自的說出巫蠱之計,言罷就徑直離開,沒有想理會李諺的意思,李諺當時也不敢攔住,隻能眼睜睜看著朱昕離去。

    今天李諺聽到呂產請巫師時,內心大吃一驚,才有了開頭和劉澤的一番對話。

    “我有何懼,李兄都敢明目張膽招惹呂家,我在李兄這裏又有何懼怕,難道這裏是龍潭虎穴嗎?”朱昕放肆的大笑道。

    李諺聽出朱昕對他的暗諷,臉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如何回應。現在朱昕知道他的所有事,而他對朱昕卻一無所知,完全處於劣勢。

    “閣下通曉一切,在下佩服,不知在下可以為閣下做些什麽?在下願盡綿薄之力報答閣下所贈妙計。”李諺強忍心中怒火,放低姿態問道。

    “李兄客氣,在下和李兄是一路人,隻是各為其主罷了。這次謀劃呂產對你有利,對我亦有利,以後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的,說不定下次就是我求李兄了。”朱昕見李諺服軟,也好言說道。

    朱昕說完後就徑直離開,李諺也沒有阻攔。朱昕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安李諺的心,為了讓李諺能夠放心去用巫蠱之術攻擊呂產,以免節外生枝。

    他究竟是誰的人,陳平?周勃?還是哪位諸侯王的人,李諺心中思索著。

    營陵侯府某處隱秘房間

    “你叫什麽名字?”李諺問向洨侯府仆人。

    “小的叫趙更。”趙更惶恐不安道。

    “趙更,營陵侯已經查明你確有冤情,希望你可以寫下狀詞,方便他向太皇太後替你申冤。”李諺說道。

    “可…小人不會寫字,小人可以當麵作證。”趙更緊張道。

    “未央宮豈是你想去就去的!你以為你的身份可以進去嗎?這樣吧!你在這個紙上按個手印吧!狀詞我來替你寫。”李諺佯怒道,從袖中掏出一張白紙。

    “謝先生!多謝先生!”趙更感激涕零道。

    “嗯,為民著想,我義不容辭。”李諺淡淡說道。

    李諺又仔細向趙更了解了一下上次驅鬼儀式的詳情,搞清楚了巫師的情況,這才離去。

    “將他殺了吧。”李諺對著門外的侍衛說道。

    侍衛沒有說話,推門而入,持刀刺向趙更身體,屋內趙更拚命的掙紮著,試圖反抗,可都是徒勞的,屋內很快就沒有動靜了。

    巫師倒是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找見了,可是怎麽將木偶埋在洨侯府邸不被發現,卻讓李諺有些為難。

    長樂宮

    “稟太皇太後,臣經過仔細調查,洨侯確有不臣之心,他在府邸用巫蠱之術詛咒太皇太後,證據確鑿。”劉澤恭敬道。

    “當真?”呂後淡淡問道,似乎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臉上沒有喜怒哀樂。

    “臣不敢欺騙太皇太後,木偶就埋在洨侯府邸,另外有洨侯府邸仆人作證。”

    劉澤故作鎮定的說道,內心早就被呂後嚇壞了,呂後麵無表情的樣子讓劉澤捉摸不透,生怕呂後看穿自己。

    “那還等什麽,給哀家好好查,看看他府邸都有什麽罪證,掘地三尺,全給哀家找出來!”呂後慍怒道,劉澤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稟太皇太後,若是直接去查的話,恐怕會走漏風聲,臣怕洨侯提前有所防備,銷毀罪證,到時候什麽也找不到。”

    “故此臣希望太皇太後可以宴請呂家子弟,迷惑洨侯,這樣洨侯不在府邸,就方便臣去翻查了。”劉澤恭敬道。

    李諺知道呂產的府邸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更別提埋木偶了,可如果把呂產引出去,洨侯府沒了主心骨,還不是任由他拿捏嗎?

    呂後閉目沉思起來,這件事太大了,她要仔細考慮一下,也不能聽信劉澤的一麵之詞。

    “哀家今晚就在長樂宮宴請呂家子侄,到時候你和張釋一同拿著哀家的詔令徹查洨侯府邸。”呂後緩緩道。

    呂後還是留了個心眼,讓心腹張釋到時候盯住劉澤,這樣也不怕劉澤隨意胡弄她。

    “臣明白,太皇太後放心,臣一定公正處理此事。”劉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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