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劉禮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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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臣聽說如今留守彭城的是劉郢的弟弟劉禮,劉禮素來嫉妒楚元王對楚王劉郢的寵愛,整日遊手好閑,昏聵無能。”

    “臣愚見,我軍攻打楚國,當攻心為上,攻城為下。隻要遣人告明沿途城池楚王起兵的真相,赦免他們的罪過,我軍必能暢通無阻。”許文獻策道。

    “許兄所言極是,楚國百姓也是大漢的子民,寡人不忍輕動幹戈,以致生靈塗炭。”劉襄讚同道。

    正如許文所言,沿途城池不少官員都以為劉郢是奉詔調兵的,在得知事情真相後,紛紛打開城門,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彭城楚王宮

    “來,喝!”

    “平陸侯海量啊!”

    “哈哈,我等今天喝個痛快!”

    劉郢出征淮陽,帶走了申公,韋孟和自己的幾個兄弟,獨留下劉禮留守彭城。

    劉禮對於劉郢將幾個兄弟都帶走,隻留在自己守城的行為十分不滿,認為劉郢看不起自己的能力,於是在彭城楚王宮夜夜笙歌豔舞,喝酒玩樂,也不怕劉郢日後追究。

    每宴,選宮女數百人,分番歌詠,焚膏繼晷,輒為長夜之飲。肆意放縱自己,以泄心中鬱氣。

    “報!”一名士兵突然闖入,打破了這萎靡的空氣。

    “你幹什麽的,打擾本侯雅興,該當何罪?”劉禮醉醺醺的訓斥道。

    “稟平陸侯,齊軍距離彭城不足三十裏,沿途城池紛紛歸順朝廷,情況十分危險。”士兵臉色蒼白,驚慌的說道。

    “什麽!”劉禮驚呼出聲。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王宮裏的樂人仍然在奏樂,完全陶醉在自己的音樂之中。

    “別奏樂了!別跳舞了!都給我安靜下來!”劉禮煩躁道。

    此時劉禮的酒已經醒了一半,連忙收拾好衣著,趕往城牆準備迎戰齊軍。

    “齊軍距此還有多遠?”劉禮站在城牆上問一旁的將領。

    “稟平陸侯,不足十裏。”將領恭敬道。

    “現在城內還有多少兵馬?”劉禮繼續問道。

    “不足二萬,兵士大都隨大王外出征戰。”將領恭敬道。

    劉禮聞言差點暈了過去,劉郢命他留守彭城,就是怕齊國攻入楚國,可他夜夜笙歌,對齊國毫無戒心,如今齊軍兵臨城下,為時已晚。

    “馬上將國庫的財物分賞給守城將士,告訴士兵,凡盡力守城者可賞金加爵,凡臨陣脫逃者律法無情。”劉禮連忙說道。

    “是。”

    劉禮並非真的昏聵,而是自幼對劉郢積怨頗深,喝酒玩樂不過是他的一種逃避方式。

    半個時辰後,以逸待勞的齊國大軍來到了彭城城下。

    “籲!”

    “籲!”

    “大王,前麵就是彭城了。”魏勃指著遠處城池說道。

    “城高三丈,不易攻取啊!”劉襄望著彭城感慨道。

    “大王勿慮,我軍這一路都沒有受到抵抗,料想平陸侯也會深明大義的。”魏勃說道。

    彭城城牆

    “打開城門,本侯要下去和齊王聊聊。”劉禮緩緩說道。

    “君侯萬萬不可啊!若是齊王趁機攻城,彭城彈指間即破。”方才那名將領勸道。

    “你叫什麽名字?”劉禮笑著問道。

    “末將司馬台。”將領恭敬道。

    “你附耳過來,待會…”劉禮對著司馬台一陣低語。

    “君侯放心。”司馬台恭敬道。

    “打開城門!”劉禮喊道。

    劉襄率兵正與眾人商議,該如何攻下彭城。

    “大王城門開了!”許文驚呼道。

    “什麽?”魏勃也大吃一驚。

    “那領頭之人想必就是寡人的叔父劉禮吧!看來此人還是有點謀略的,待寡人會一會。”劉襄淡淡說道。

    劉襄抬頭看向劉禮,劉禮也若有所感,看向劉襄大軍方向,兩人遙遙相望,騎馬相持於城外。

    “平陸侯好膽色,竟敢孤身前來,寡人佩服。”劉襄客氣的說道。

    “齊王何故率軍來彭城,莫非是想造反不成?”劉禮大義淩然道。

    “平陸侯明知故問,你楚國公然反抗朝廷,寡人奉詔令興師討伐,乃是順應天命,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汝還是速速下馬受降吧!”劉襄朗聲道。

    “天無二日,國無兩主;今呂後臨朝稱製,呂姓昌於劉姓,這怎能是順應天意,齊王既是劉姓子弟,怎能助紂為虐呢!”劉禮反駁道。

    “哈哈!世人隻聞平陸侯驕奢淫逸,卻不知平陸侯唇槍舌劍。今日楚國興兵叛亂,為一己之私以致民生塗炭,乃是不義之舉。寡人此舉上和王者之道,下順天地民心。”

    “我等身為劉姓宗親就應該保境安民,守衛大漢天下,平陸侯卻一直顛倒黑白,寡人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劉襄笑著說道。

    “咳!”劉禮聽聞劉襄此言一口鮮血吐出,勉強撐著騎馬離去。

    “齊王威武!齊王威武!”齊軍大聲喊道,士氣大振。

    “大王,此時正是攻城的最好機會,請大王下令攻城吧!”魏勃拱手道。

    “大王,萬萬不可貿然攻城,劉禮突然口吐鮮血,事出蹊蹺,臣恐城中有詐。”田祿伯連忙阻攔道。

    “祿伯所言極是,寡人觀那劉禮談吐不凡,不是尋常之人。他必然在城中有所埋伏,我軍直接闖入必定中計。”劉襄緩緩說道。

    “可我軍在楚國多呆一日,淮南國的情況就會更加嚴峻,我們拖延不得啊!”魏勃說道。

    “不急,磨刀不誤砍柴工,傳寡人命令,大軍就地紮營,等候寡人的安排。”劉襄說道。

    “是!”魏勃無奈拱手道。

    第二日

    “稟大王,昨夜有十數名楚國兵士喬裝打扮翻出彭城想要偷偷溜走,被我軍抓獲。”許文恭敬一禮道。

    “速速帶來!”劉襄大喜道。

    不一會,幾名平民裝扮的兵士被帶了過來。

    “楚軍為首之人喚作何名?”劉襄朗聲道。

    “稟齊王,小人叫司馬台,是兵曹掾史。”司馬台恭敬道。

    “彭城現在什麽情況?”劉襄淡淡問道。

    “稟齊王,昨日平陸侯出城與齊王您不知說了些什麽,回到彭城後口吐鮮血不止,太醫無法醫治。如今彭城上下恐慌,兵士無心守城。臣恐齊王破城後,追責小人隨同叛亂,故而昨夜趁夜色逃走。”司馬台麵露恐懼之色道。

    “彭城現在有多少兵士?”劉襄饒有興致的問道。

    “不足兩萬。”司馬台恭敬道。

    “既然你是兵曹掾史,想必對彭城城防了如指掌,今晚由你帶我軍入城,待叛亂平定,寡人一定會向朝廷上奏你的功勞的。”劉襄淡淡說道。

    “謝大王厚愛,臣能洗刷罪責,真是太好了,願意全力幫助大王。”司馬台感激涕零道。

    “嗯,你先下去休息吧,今晚別誤了正事。”劉襄擺了擺手說道。

    “大王,這司馬台來路不明,說不定就是那平陸侯故技重施,想要引誘我軍進入城中,還望大王三思。”田祿伯進言道。

    “寡人自然知道其中有詐,寡人欲要將計就計。”劉襄神秘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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