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呂後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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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虛侯府
劉章正陪同呂魚賞花,夫妻兩人有說有笑,羨煞旁人。
“君侯!”
劉章夫妻的甜蜜對話突然被下人出聲打斷。
劉章不悅的轉頭訓斥道“我不是說了不要在我陪夫人的時候打擾我嗎?我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了嗎?”
“回稟君侯,胡陵侯府的呂忠說有急事稟告,在下不敢馬虎,這才來找您的。”下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夫君,呂忠是跟隨爹的老人了,爹派他來必有要事,你還是趕緊去見見吧!”呂魚輕聲道。
“小魚兒真是很抱歉,我本來都答應今天陪你賞花的,我下次一定補償你!”劉章歉意道。
“夫君言重了,還是快去吧!別為了妾身耽誤了正事。”呂魚善解人意道。
“好!”劉章親吻了一下呂魚的臉匆匆離去。
“君侯,老奴總算把你等來了!”呂忠遠望見劉章走來,連忙徑步走向劉章開口道。
“你來找本侯有何要事?”劉章開門見山的。
“稟君侯,胡陵侯命老奴轉告您,讓您率南軍衛士趕快包圍營陵侯和大謁者的府邸。”呂忠趕緊說道。
“什麽!包圍營陵侯府!”劉章大吃一驚道。
“胡陵侯這是什麽意思?沒有詔令私自包圍大臣的府邸可是重罪啊!”劉章皺著眉頭問道。
“這…胡陵侯沒有和老奴細說,但此刻胡陵侯已經進長樂宮去了。”呂忠結巴道。
“私調軍隊包圍大臣府邸非同小可,你讓本侯好好想想。”劉章緩緩說道。
劉章心中開始盤算自己該怎麽辦,他明白當初巫蠱之亂的真相被呂祿發現了。
現在他如果出兵的話,一定能博得呂家好感,可呂後難免會對他有所猜忌,畢竟呂產已經私自調過一次南軍了,他若是再私自調動一次,恐怕南軍指揮權不保。
這兵該不該調啊!劉章此刻內心十分矛盾,呂祿給他出了個難題啊!
“君侯還請早做定奪啊!”呂忠在一旁催促到。
“本侯這就去調兵。”劉章沉聲道。
劉章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冒險一把。呂產即使被平反,他在呂家的地位也比不過呂祿了。現在呂祿讓他調兵,他若是拒絕了,恐怕和呂家人的關係就沒有現在這麽好了,他為了長遠考慮決定調兵。
“君侯英明!”呂忠連忙拱手道。
長樂宮
呂祿已經帶著李諺與呂後開始了當麵對證。
“李諺,你所言是否屬實?”呂後沉聲說道。
“回稟太皇太後,在下斷不敢欺瞞太皇太後,所言句句屬實。”李諺連忙說道。
“姑母,這些密信都是證據,產哥當初分明是遭人陷害的啊!望姑母能為產哥平反。”呂祿在一旁勸說道。
呂後正要說些什麽,審食其卻匆匆趕了過來。
“太皇太後,大事不好了,朱虛侯擅自調動了南軍,不知意欲何為!”審食其喘著氣道。
“什麽!”呂後驚訝道。
“姑母勿慮,侄兒為了防止奸臣劉澤和張釋逃走,才讓朱虛侯派兵包圍兩人府邸的。”呂祿解釋道。
“呂祿!你擅自調動南軍,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你想幹什麽!學前朝趙高逼宮嗎?真以為朕老了嗎?”呂後聞言直接站起來拍打桌子。怒斥道。
“回稟太皇太後,劉澤已經知道李諺向臣告密之事,臣怕其潛逃,這才擅自做主的,請太皇太後恕罪!”呂祿連忙跪地解釋道,額頭直冒冷汗。
“是嗎?”呂後冷笑道。
“臣斷然不敢有其他心思,隻是抓賊心切,望太皇太後明鑒!”呂祿連忙說道。
呂後緩緩閉起眼睛,沉思了起來,所有人嚇得大氣不敢出。
片刻呂後睜開眼睛,親筆寫下一份詔書。
“你呂祿都這樣做了,朕還能說什麽,審丞相,你速速帶著朕的詔令,從朱虛侯手中接掌南軍,將劉澤和張釋喚入宮中,朕要聽聽他們怎麽說。”呂後冷冷說道。
“是!”審食其恭敬道,連忙離開。
待審食其離開後,呂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唉!你和呂產到底怎麽了,都已是大人了,行事還這般魯莽,不通事理。那南北軍豈是你們可以私自調動的,你們的忠心朕自然信的過,可那幫朝中的老臣怎麽看待呂家啊!”
“你們將南北軍擅自調動,朝中老臣必然會有意見的,這又生了多少是非啊!唉!當初呂產的教訓你忘了嗎?朕就你們兩個親侄子了啊!”
“侄兒明白!”呂祿低聲道。
“你記住你沒有給章兒說過調動南軍的事,朕會對朝臣講,南軍的調動是奉了朕的詔令的,朕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呂後緩緩說道。
“謝姑母!”呂祿感激道。
“嗯,李諺一會就看你的表現了。”呂後看著李諺淡淡說道。
“太皇太後放心,在下一定盡力幫洨侯洗脫罪名。”李諺連忙說道。
“好!”呂後很滿意李諺的表現。
漢中郡房陵,以“縱橫千裏、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而得名。
房陵和崖州,非州,伊犁被稱為中國古代四大流放地。
曆史上被流放在房陵的名人眾多,如趙王遷,劉邦的便宜女婿張敖,濟川王劉明,趙匡胤的三弟趙廷美等等。
曾經顯赫一時的洨侯呂產如今便被流放在這裏,一年的普通生活磨去了呂產骨子裏的那股驕傲、自信、自負,讓他的心境變得平靜下來,變得淡泊起來。
呂產正平靜的坐在河邊釣魚,閑情逸致。
因為呂祿警告的緣故,漢中郡官吏絲毫不敢怠慢呂產,對呂產是有求必應,呂產倒也活的自在。
“爹!爹你看我抓到的小鳥!”一頑童屁跌屁跌的朝呂產跑來。
呂產笑著接過小兒子手中的鳥,看了一眼道“真是一隻可愛的鳥兒!”
“這是不是一隻鴿子啊!”小兒子滿懷期待的問道。
呂產搖搖頭道“這是一隻斑鳩,不是鴿子,你仔細看這隻鳥,鴿子的頭大尾小,斑鳩頭小尾大。”
“啊!不是鴿子啊!白忙活了!”小兒子底下頭,有點垂頭喪氣。
“怎麽了,你想要一隻鴿子嗎?為父下次讓進山的差役給你挑一隻最漂亮的鴿子怎麽樣?”呂產摸著小兒子的頭寵溺的說說道。
“才不要呢!他們都是壞人,光兒不要他們給的鴿子!”呂光撅嘴說道。
“哦!他們怎麽是壞人了,他們每次都給光兒帶許多好吃的啊!”呂產捏著呂光的小臉蛋,笑著說道。
“哼!他們每次都在背後說爹的壞話,光兒都聽見了,他們罵爹爹,他們就是壞人。”呂光嘟囔著嘴說道。
呂產楞住了,他沒想到呂光這麽小竟然懂這些,心中長歎一口氣,覺得自己做為父親太失敗了,不能給小兒子呂光一個美好的童年。
“那你能告訴爹,你為什麽要抓鴿子嗎?”呂產和藹的問道。
“因為我聽哥哥們說,人們會訓練鴿子傳遞信息,隻要鴿子訓練好了,就可以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然後人們就可以隔空交流。”
“那些差役每次提到呂祿叔父的時候,都表現的特別敬畏,光兒想叔父一定特別厲害,要是我有一隻鴿子,就可以給叔父傳書信,叔父就會來幫助我們離開這裏的。”呂光眨巴著大眼睛,認真的說道。
聽著孩子的話,呂產心中湧出一股暖意,被自己年幼兒子的話感動到了。
“爹,你怎麽流眼淚了?”呂光好奇的盯著呂產的臉說道。
“哦!剛才風吹了東西進爹的眼睛,現在沒事了。”呂產趕緊用手抹幹眼角的眼淚。
“爹,你哭鼻子,不是大丈夫!”呂光撇撇嘴道。
“我哪裏不是大丈夫了?哪裏有你這麽說爹的!”呂產刮著呂光的鼻子笑著說道。
“略略略!”呂光直接跑遠,吐著舌頭,做鬼臉。
望著呂光無憂無慮的樣子,呂產的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容。
此時的呂產還不知道他遠在長安的弟弟呂祿為了救他,險些走上了他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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