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戰鬥力爆表的繡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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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溫室殿
此刻大殿內隻有繡衣都尉朱昕和皇帝劉襄,左右侍從都在殿外恭候。
劉襄翻閱著各地繡衣衛上報的案卷,眉頭緊皺。他知道地方上必然有人利用五銖錢牟利,沒有想到這麽明目張膽,絲毫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這其中那些軍功徹侯二代子弟最讓他惱怒不已。
這便是無為而治的弊端,使得他們行事肆無忌憚。曆史上賈誼就提出漢初社會普遍存在著社會風俗奢靡,禮製僭越的問題。
“這份名單上的人,罪證都確鑿嗎?”劉襄沉聲說道。
“回稟陛下,繡衣衛做事不敢有漏洞,一切準確無誤。”朱昕恭敬道。
“那就照這份名單抓人吧!一個都不要放過,是他們逼朕抄他們家產的。若有官吏阻撓繡衣衛辦案,視同從犯,一律處理。”劉襄沉聲道。
“是。”朱昕恭敬道,緩緩退出了溫室殿殿門。
隨著劉襄給繡衣衛下達了收網的詔令,一場腥風血雨在大漢各地掀起。
九江郡堂邑一處私人作坊
“快點,別偷懶!”
“看什麽呢!趕緊幹活!”
“你今天怎麽回事!鑄的銅錢含銅量也太高了吧!這銅可是堂邑侯的!”
堂邑侯的下人們手中拿著武器監督著堂邑當地的百姓幹活,因為堂邑侯陳祿也擔心朝廷突然停止兌換五銖錢,所以讓抓來的百姓不分晝夜黑白的幹活,力求狠狠的擼朝廷的羊毛。
“監工,給我兒子一口水喝吧!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喝水了,這樣下去他會死的。”一個中年人對著手持鞭子的監工哭泣道。
這個中年人的兒子此刻被關在作坊的籠子裏麵,在這種鑄錢的高溫環境下,人體的需水量是很大的,而這個年輕人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嘴巴幹澀,神智已經不清了。
“放屁,你兒子配喝水嗎?他昨天沒有完成鑄錢任務,就不配喝水,知道嗎?”監工厲聲道,一腳踢開中年人。
“看什麽看,手腳都麻利點,誰要是沒有完成每日鑄錢任務,和他就是一個下場!”監工對著作坊裏的人厲聲說道。
所有人不敢言語,埋頭苦幹自己手下的活,經過監工這些天的折磨,他們的意誌已經被磨滅了,根本不敢反抗。
“君侯,您看這些都是新鑄造好的銅錢,隻要稍加處理,就和舊錢沒有什麽兩樣了。”堂邑侯府的管家殷勤的給陳祿介紹著這些天來的成果,一臉自豪的樣子。
“第一批銅錢應該已經出發了吧!”陳祿淡淡問道,把玩著手裏的三株錢。
“回稟君侯,按照您的吩咐,全部運到了彭城郡兌換,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管家恭敬道。
“很好,本侯所有的身家都在這座作坊了,千萬不能出差錯,九江郡的繡衣衛最近查的比較緊。”陳祿沉聲道。
“是。”管家恭敬道。
陳祿還想要叮囑一些什麽,還沒有開口,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突然衝了進來。
“你們是幹嘛的!這裏是堂邑侯的封地,不得無禮!”管家見狀連忙護住陳祿厲聲道。
“堂邑侯,你竟敢私自熔煉五銖錢,罪大惡極,還不束手就擒。”一名繡衣使者沉聲道。
“繡衣使者。”陳祿看見為首者的衣著,長歎一聲,閉上了雙眼,也不反抗,任由士兵把他押走。
他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有想到還是被繡衣衛給抓了個人贓俱獲,鐵證如山的情況下,他根本不能反抗。
此刻,堂邑發生的場景正在大漢其他地方上演。
穀懅<spa> “厭次侯,您私鑄銅錢,我等奉命抓捕您!”
“城父侯,放棄反抗吧!您的罪證確鑿!”
“田家主,你們田家私鑄銅錢,就應該想到有這麽一天的!”
………
“龍陽侯,涅陽侯,高胡侯你等三位徹侯違背‘徹侯不得擅離封地’的律法,即刻押送至長安。”
目前尚活與世的軍功一代徹侯還好說,知道劉襄不好惹,沒敢在五銖錢上搞事情,基本上都安分守己。
反倒是那些剛剛繼承父親爵位的二代軍功徹侯,一個個初生牛犢不怕虎,對劉襄的禁令不以為然,與地方豪強大姓勾結在一起為非作歹,直接被繡衣衛給一網打盡。
因為這一次牽扯的徹侯比較多,所以劉襄沒有讓繡衣使者就地正法,而是統一押送至長安進行處理,他要讓這群軍功貴族心服口服。
劉襄麵無表情的坐在禦榻上看著各地繡衣使者上呈的“捷報”,他的心情並不怎麽好,這一次有二十三名徹侯被捕,尤其是其中有張良之子留侯張不疑。
(曆史上文帝時期有二十六名開國徹侯被除國,景帝時期有四十四名徹侯被除國,尤其景帝平定七國之亂後,對開國徹侯的後代采取輕罪重治。主角目前時間線上,隻剩下了燕趙之地的幾個諸侯國有點影響力。)
“陛下,左丞相求見!”中行說恭敬道。
“讓他進來吧!”劉襄淡淡說道。
“臣左丞相鈞,參見陛下!”駟鈞恭敬道。
“舅父是為那幾個徹侯求情的嗎?”劉襄淡淡問道。
“陛下,漢家天下是高皇帝與諸多功臣共同打下來的,如今陛下一口氣直接抓了二十餘名徹侯,他們一旦除國,恐怕天下徹侯不服氣啊!”駟鈞憂心忡忡的說道。
“誰不服氣?曲逆侯?還是絳侯?又或者說是汾陰侯?”劉襄淡淡問道。
“臣懇請陛下可以對有罪徹侯輕罰,畢竟高後時期有不少徹侯被恢複了爵位,還請陛下三思。”駟鈞恭敬道。
“舅父不必多言,朕心中有數。”劉襄沉聲說道,下了逐客令。
“臣告退!”駟鈞無奈道。
翌日,未央宮前殿朝會
“陛下,臣以為繡衣都尉有大罪,其麾下的繡衣使者擅自前往徹侯封地,一口氣竟然抓捕了二十三名徹侯,簡直是駭人聳聞啊!”禦史大夫申屠嘉沉聲說道。
對於繡衣衛這種不按章程辦案的作風,古板的申屠嘉一直不喜。
“人是朕讓繡衣衛抓的,繡衣都尉是遵從朕的詔令從事,禦史大夫多慮了。”劉襄淡淡說道,
“回稟陛下,那些徹侯的父輩都是跟隨高皇帝的開國功臣,是我大漢的棟梁之材,還請陛下三思。”太仆夏侯嬰恭敬道。
夏侯嬰本來不想淌這趟渾水,畢竟皇帝如今已經大權在握,地位無人能夠撼動。可他耐不住那二十幾名徹侯家眷的哀求,隻能硬著頭皮給他們說話。
“他們一個個口口聲聲說為朕分憂,為大漢百姓著想,可他們幹的這都是什麽事!在地方上做起事來肆無忌憚,無視漢律!無視朕的詔令!”
“堂邑侯陳祿違背律法軟禁百姓替他私自鑄幣,為了一己私利將數百名百姓當做畜生對待!龍陽侯,涅陽侯,高胡侯公然違抗朕的律令不經許可擅自離開封地;留侯張不疑身為張公之子,竟敢殺害朝廷官員。”
“他們眼裏還有沒有朕,還有沒有漢律。在朕麵前裝好人,在百姓麵前做惡人。大漢這才開國多少年啊!他們就敢這麽做!他們與暴秦的官吏有什麽兩樣!”劉襄衝著夏侯嬰劈頭蓋臉的罵道,毫不給夏侯嬰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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