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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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顧囂還在呼呼大睡時,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持劍青年,推冂直入,來到床前喊道“殿下,皇上忽然派人通傳,讓您和眾文武百官上朝議事!”
顧囂睜開惺忪的眼睛,有些賴床道“我不是什麽殿下,而是盜聖,盜聖明白吧,江湖第一大盜顧囂,地上地下,惟我願否的盜聖顧囂,顧囂的顧,囂張的囂!”
持劍青年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太子,簡直判苦兩人,但見其麵容無二,就以為是太子夢中未醒明白,故又提醒道“殿下,快起來啦,您還要回東宮更換朝服,否則遲了朝議,又會被皇上責怪了!”
青年一通念叨下來,顧囂煩躁得很的坐起身來,盯著持劍青年道“你聽不懂人話……算了算了,你叫什麽名字?”
“……燕飛!”有些淩亂的持劍青年,隻能有問有答!
顧囂揉揉眼睛,順便把眼角的眼屎扣掉,然後起身道“把夜壺拿來,我要噓噓!”
燕飛覺得,是自已沒睡醒,不,他昨晚就沒睡,一直在整理各地上報政務財務,所以,現在是幻聽了?
燕飛還是服從了,因為主仆,就是主仆,不能因為主子仁善,而就可以對其拒絕!
顧囂清空身體的多餘水分後,簡單洗了把臉,就在燕飛的催促下,匆匆上了太子獨享的步輦,往東宮而去。
東宮。
顧囂下了步輦後,就對氣派恢宏的東宮太子府的門臉,實實在在的感慨了一番!
燕飛已經免疫了,因為路上,顧囂就問了許多關於陳王的事,比加陳王武功怎麽樣,陳王身邊護衛多不多,陳王平時喜歡去哪裏消磨時間等等,而這些問題,他眼中的太子,都是知道的!
顧囂有點理解燕飛的無奈,但隻能心中埋怨司馬桐,竟然都不和自已說些陳王相關之事,也不知其另有什麽用意!
穿過各種長廊閑亭,顧囂來到千雲殿,這是太子寢宮,燕飛招呼來更衣侍女,為他更上太子的朝服!
轉了一圈,顧囂隻覺得,太拘束,不是衣服內緊束和重量,而是有一種莫名的行為製約!
燕飛拿來一個冊子道“殿下,這是您昨天讓屬下整理的,關於官員貪腐整改綱要,您帶著路上閱一下,以免皇上提問!”
顧囂隨手收入袖中,然後有侍女上了些茶點,簡單吃了些,便又出了東宮,往皇宮而去!
途中!
燕飛眼中的太子殿下,又犯神經了,這回問的是眾人眼中的“自已”!
而從燕飛口中,顧囂也初步了解,太子蒙雨這個人,活的身份高貴,靈魂卻是卑微,因為他的父皇不滿意他,而且他與太子妃成婚五年,仍舊無子,因此被民間傳為無法生育!
就這樣一個氛圍,身邊幾乎無人可訴傾心,顧囂不免為蒙雨感到人情世故的冰冷刺骨!
“看來,不曾擁有,相對而言,倒屬一種幸運!”顧囂想到自已,不免感慨。
皇宮,玄武門前。
顧囂遠遠看見,城頭上,那名與自已眉眼,有個三五分像,著黑甲,挎金刀的青年,心下便知他是皇宮禁衛軍統領陳王蒙立。
下了步輦,顧囂便隻能獨自一人走向玄武門,燕飛這類侍衛,則是無詔不能進宮的!
“殿下!”
路上碰見的文武大臣們,有的見到顧囂,恭敬行禮,有的則大膽無視!
進入玄武門甬道,有侍衛負責搜查禁忌之物,顧囂倒是輕鬆應對,畢竟他要殺人,身體就是武器!
定天殿中。
顧囂一賂走的很慢,因為他得尋個逃跑路線,以備不時之需,同時也是鄉巴佬進城,處處都見新鮮!
顧囂進殿時,大臣們基本上已經到齊,連司馬桐都已經到了,隻是他有皇帝上恩,可以在殿前設座,所以眾臣中,隻他坐著,在閉目養神。
也就顧囂進殿,司馬桐才睜眼看來,某一瞬間,司馬桐有種錯覺,太子複生了!
顧囂走到司馬桐身邊來,笑了笑,露出一對虎牙道“怎麽樣,是不是真有帝王相?”
“你的紅瞳,為什麽又黑了?”司馬桐無法理解,人臉可以易容,眼瞳難道也可以?
“我也不知道,剛開始,一天十二時辰都是紅的,去年開始,才忽然發現,白天會變黑!”顧囂聳了聳肩道。
司馬桐聽後,也隻能對於未知,感到敬畏,同時對於顧囂的未知,若無法理解掌控,就必須在目的完成時,果斷除去。
沒等多久,殿外傳來呼禮太監的尖細聲音:“皇上駕到……!”
聞言,散漫閑聊的大臣們,連司馬桐也起身,各自按品級從前往後,分立左右站好!
站在最前的顧囂,隻見進殿來的威嚴男子,與司馬桐年紀差不多,體態偏瘦,不長不短的胡子,以白須居多!
不經意間,顧囂還下意識的對比了自己,與這威嚴男子的眉眼,臉型,鼻子,心道“確實與自己……嗬嗬,早已不是街上乞丐,不需要。”
皇帝蒙寒經過,心思由晴轉陰的顧囂身邊時,特意看了他一眼,於他心中,也僅與太子雨太像了這句話!
“吾皇長治久安,永享太平!”
蒙寒在龍案後入坐,眾大臣同聲起禮參見!
“眾卿平身……!”蒙寒平聲一句,隨後大臣謝禮正身,靜聽聖諭。
蒙寒看了眾臣一眼,並未開口讓司馬桐坐,這讓眾臣,不免有些目光交錯,亂想亂猜起來!
蒙寒道“爾等可知,今日朝聚原因?”
眾臣一陣嘀咕後,揖禮齊聲道“還請皇上解惑!”
蒙寒頓了頓,才一副往事如煙,心事重重的神態道“唉,記得約百年前,仁宗明貞元年,那時,仁宗剛剛上位,羽翼待豐,卻遇上百年未有之大旱,使得民不聊生,時,又遭敵國狼子野心!”
蒙寒重提舊史,目的是什麽,眾大臣不知,但卻能肯定&nbp;,多半與兵部尚書司馬桐有關!
顧囂看了眼司馬桐,見其神色淡定,他也就不慌!
“幸好,天助蘭國,賜下名將司馬雲天,才得以安邦定國,至此,君恩臣義的佳話,也在民間傳流開來!”
“朕還記得,在先帝彌留之時,曾教誨道:“君信臣,臣忠君”,而這六字真言,也一直是朕,為帝之道上的座右銘!&nbp;”
“但就是於今日一早,有人托陳王,呈上一封檢舉信,不得不說,其中內容,已有撼動蘭國根基的能力,讓朕……再難自已!”蒙寒說到這裏,臉上的自責,和羞愧於祖宗的神情,讓人不免想說一句,皇上,都是臣等之過!
“皇上,不知信中,檢舉了誰?”刑部尚書韋伯明出列一問,讓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上!
“朕依舊是信任他的,但事關重大,朕才召集眾卿,來個全員見證,以辨他們之間的真假!”蒙寒堅定道。
接著,蒙寒的“”總管太監呼傳道“傳…司馬陽上殿!”
“怎麽會是他?”
“不應該啊?”
“看來,天敗雨,地敗山,子敗父,真屬聖人之言!”司馬陽這名兒,就像活脫脫的猴子,讓眾人,一會兒看看殿外,一會兒又瞧瞧司馬桐。
司馬桐卻仍然處變不驚,顧囂為此,偷偷送了他一個大拇指。
不久,司馬陽終於步入殿中,承著眾人的目光焦點,走到前列跪禮道“草民司馬陽,拜見皇上!”
“平身!”蒙寒抬手道,隨後司馬陽謝禮,並起來!
“司馬陽,你欲檢舉何人,以及檢舉何事?”蒙寒詢問道。
“回皇上,草民要大義滅親,檢舉現兵部尚書司馬桐,檢舉他,謀殺太子,並以假偽真,意欲竊國!”
司馬陽的話,平地驚雷般的炸響在眾人耳中,又仿佛字字如蛇如虎,可把每一個人的心神震懾住,一時間,大殿之上,靜的仿佛可聽見針墜在地的聲音。
刹那之後,忽又變得嘈雜無比,除司馬桐外所有大臣,無不交頭接耳!
顧囂的貼身衣物,已經潤濕了,他黑著臉看了看麵若寒霜的司馬桐,心道“你們這些人真會玩兒,父殺子,子告父,真是可憐了我的三觀!”
“肅靜!”總管太監發了聲,眾人才迅速安靜下來。
“司馬愛卿,說句話吧!”蒙寒麵無表情道。
“皇上,臣以為,司馬陽的檢舉,首先針對的是太子,也就是太子之偽為真,方才說臣,有幾分忠,有幾分逆!”司馬桐揖禮道。
蒙寒掃了一圈大臣們,見眾人無不口觀鼻,耳觀心,倒也意料之中,又看向司馬陽問“司馬陽,你有何證據,還不如實供來?”
“是,皇上!”
“皇上,太子遺體,於淩晨已被草民從司馬府中盜出,現就在殿外,可供皇上和眾大人移步觀正!”司馬陽回道。
蒙寒皺了皺眉,才起身來,與大臣們一起,出殿去看。
殿外。
眾人隻見地上,有一塊白布,蓋在逝人之上,司馬陽掀開白布至胸,讓蒙寒等人把那逝人麵目看的清清楚楚!
一樣的臉,隻是一張躺著,慘白,一張站著,微白!
司馬陽道“皇上,由天下第一仵作姚也殮查,太子是因被人勒頸導致窒息而死,死時為昨夜戌時盡左右,而那時,太子去白虎營巡視,歸來便正好住在司馬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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