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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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顧囂並沒有急著去刑部查閱,關於陳王遇刺一案的相關案卷,他現在的思緒有點亂,他也需要“養傷”。
顧囂剛回來,又見太子妃侍女薇兒等在那朱紅宮門前,但見他有些臉色不好,就有些不敢上前叨擾。
“你滿頭大汗的站在這裏幹嘛?”顧囂止步,並不解詢問,畢竟今天氣不怎麽毒辣,薇兒又站在蔭蔽之處。
薇兒原本心中已經排好說詞,但見顧囂麵色不佳,就不敢原詞說,所以愣了一下,才匆匆回話“回殿下,今日朝議,關乎殿下您……,所以太子妃讓奴婢在這裏候著,看看有什麽消息,都快報稟回去,所以奴婢才……!”
顧囂沉思一二後,才說“也好,還沒用午膳呢,就去太子妃處!”
“是,殿下請!”薇兒有些喜從天降的感覺,便趕忙行禮引路。
顧囂隨薇兒走了,花離童卻有些不快,畢竟之前顧囂的話,讓他迷霧心生,加上現在,自己還得花時間去廚房打飯,餓的慌。
宣華殿。
聽太監來傳,說太子殿下往這裏來了,太子妃趕忙命人把菜端去再熱一熱,隨之才到殿門前候等,少時見人,便禮“參見殿下!”
顧囂伸出手,本想扶一把,但尷尬的是,他的手上,不僅有血漬,還有許多小的掐痕!
薇兒見此,心想“原來殿下不快,是因為九皇子!”
與薇兒想的一樣,但太子妃並不去問個一句,隻是和薇兒說“快去備一些藥和溫水來!”
“是!”薇兒告禮退去。
“其實,並不大礙!”
太子妃的關心,和皇後一樣,都是他顧囂的相,也是對蒙雨,所以他對這個東西,總是似有似無的閃躲。
然而顧囂想縮回手來的舉動,卻被太子妃緊緊抓住手,他扯了扯也不鬆,他也就順其自然了。
少時,薇兒還有兩個小太監送來了溫水,金創藥等,由太子妃親自為顧囂擦洗了血汙,才又包上藥。
“感覺累贅了些!&nbp;”許是太子妃包紮的太厚,就像棒槌一樣,都用不上手了,顧囂本就覺得沒有必要,他在以前,刀傷十立,也照樣挺著,何況一些掐痕,所以就想扯了。
“不許摘!”太子妃也不知昨了,竟然敢斥製太子,讓薇兒都不免心驚膽顫。
“不摘吃不了飯,左手用不來筷子?”顧囂越發覺得,這個太子妃,真是應了女人心,海底針的千古名言,以前是幽怨厭世,現在卻變得有些“小霸道”。
“我喂你!”太子妃似乎沒有意識到,她的性情大變,所以話說的直,目光也是和顧囂,毫無顧忌的碰到一起。
接下來,畫麵有些詭異和溫馨,一個手受傷的男人,被妻子寵愛的喂著各種各樣的菜肴。
“天啦,我做夢了嗎?還是這世界得失心瘋了?”除了容貌未變,薇兒就完全捕捉不到一絲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往日模樣。
顧囂也似乎有些淪陷其中,若是用花離童曾經的一句話來概括,倒是十分貼切,而那句話為“當一個人久了,若是受傷時,不管見不見血,一旦接受任何人給的一絲一毫的溫暖,就會像飛蛾撲火!”
顧囂吃得久了,也才發覺這個問題,他和太子妃之間,還橫著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不,不止一個。
如果僅僅是顧囂對於美人香的取決於否,他若情根深種,那他決計不會生心去害太子妃,但是,有朝一日,他顧囂不是蒙雨的事大白於天下時,太子妃究竟是為舊愛悲傷,還是為新歡奔往天涯海角,他顧囂都是不知道的。
或者說,顧囂他不敢賭,一旦隻是一廂情願,他就和那些在賭坊門口,因為輸盡家財而憤世撞牆的人一樣。
顧囂管不到以後會如何,也忽略了這個難題,轉而沉迷在這溫馨裏!
吃得興起,顧囂也不記得,他喝了多少杯酒,這是他顧囂的個人習慣,太子妃本念他有傷口不讓飲,但經不住他的強要,所以最後少有的醉倒在佳人懷側。
太子妃讓人把顧囂抬去床上,又讓人去煮解酒茶備上,以備他醒來好喝。
看著床上的顧囂,即使陷入醉夢之中,亦始終皺著眉頭,太子妃又叫人送來熱水,用帕子打濕又擰幹後,為他擦擦臉。
一陣忙活後,薇兒腹中,早已經是戰鼓震天響了,她試著勸了勸“主子,您再去吃些膳食吧,剛才您都沒吃上什麽!”
“你自己去吃吧,我不餓!”太子妃坐在床邊,入神的看著沉睡中的顧囂,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薇兒想了想,自己是真的熬不過了,就告禮退去了。
顧囂睡的很沉,直到日落時分,仍不見醒,花離童都來殿外問了兩回,之後又是長歎離開。
太子妃則精力旺盛,一直守在床邊,直到薇兒再次促她用晚膳時,才起身離去。
等顧囂再醒來時,卻已經是卯時五刻,也是天快亮的時候了。
“這是什麽?”初醒來,惟一的感觀,隻覺得這種睡恣,別有一種舒適。
“不對!”意識中忽然收到一個信息,顧囂就有些靜不下心了。
心砰砰砰的跳了幾下,顧囂摸到自己是穿著衣服的,才又放心下來。
通過近距離的嗅覺所感,顧囂知道,枕在自己左手臂彎裏,和被自己大腿壓著的人,無疑是太子妃了,想來,許是昨日貪杯狠了,吃了個人事不知的結果,就稀裏糊塗的上了人家的床。
顧囂輕輕的抬開了腿,準備抽岀太子妃頭下的手時,她卻睜開眼睛來,讓顧囂有些觸不及防道“那個那個……!”
顧囂也不知道自己想說啥,太子妃卻說“我的腿被你壓麻了!”
“啊。。對不起,昨天酒喝多了……你昨晚上應該沒睡好,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先走了!”顧囂解釋了一句,把手抽回來,就準備逃也似的離開了。
太子妃卻又口岀奇語“能幫我按揉一下嗎,我的腿,好麻!”
顧囂本著歉疚的想法,為太子妃按摩著小腿,要說有些事,不該想,也隻是沒說而已。
“咳咳,好些了嗎?”顧囂強作鎮定的詢問。
“嗯!”太子妃應了聲。
這種在火山邊緣打趟的氛圍,顧囂覺的,十分漫長,有的沒的胡思亂想下來,簡直就是浪費光陰。
幸好,花離童又在殿外,支使薇兒來喚顧囂,說是今日,是該去刑部查閱案情了!
由薇兒伺候顧囂匆匆穿上朝服,他就逃也似的跑了,讓薇兒掩嘴偷笑不止。
見到顧囂出來,花離童一臉不快“你真的是個奇葩!”
顧囂翻了個白眼,也沒有辨解一句,兩人回了千雲殿,簡單吃了些茶點,就準備去刑部了。
花離童卻心事重重的問“你咋天在玄武門前的話,究竟什麽意思?”
“你想了一夜,難道沒有一點思緒?”顧囂反問。
顧囂所指,是蒙寒明知自己真偽,但他卻沒有對自己下令暗殺,即使自己在皇宮裏亂闖,也仍然沒有,而且還把陳王遇刺案的主審,看似自己所搏取,實則是一種默許的,讓他來掌握結果的走向。
這些種種,都在指向蒙寒還有更深層裏的計劃。
花離童皺緊了眉頭,顧囂的話,至少也表明,他的擔憂沒錯,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選擇投王告李。
“該來的,終究會來,不管他有什麽更深的謀劃,我們見招拆招就是!”顧囂淡定道。
“可否和司馬桐見麵詢問一二?”花離童凝重而問。
“那老狐狸鬼的很,手底下也有小鬼無數,我相信,他知道陳王遇刺案,由我主審的消息,隻怕比你晚不了多少時間,而且此人心性謹慎無比,隻怕早有這個懷疑!”顧囂分折道。
“這麽說來,他們二人之間的爭鬥,和棋鬥差不多,隻是,我們都是棋子!”花離童有些無奈。
“都說宦海浮沉,江湖險惡,又有那個字不對哩,都是亙古不變的至理!”顧囂也感歎了句,眉頭間的疲倦,也己似乎不再和他的年紀有所突兀。
之後二人不再言說,出東宮便往刑部而去。
刑部大堂。
顧囂和花離童來時,蒙格與韋伯明,以及太常寺卿穆雲,和大理寺卿徐長機,俱已到場。
“拜見太子殿下!”徐長機二人率先為禮,蒙格與韋伯明,也不好杵著不動,就粗淺的見了禮。
顧囂說了免禮後,便走上主審台,之後韋伯明才送上案卷,並說“大子殿下請看!”
顧囂粗略的看了看,隻見卷中,有陳王遇刺案當夜尋值人員,對案發經過的口供,以及陳王致死原因,另外還對司馬桐目前的狀態,和搜查府邸結果記錄在冊。
顧囂將案卷收攏放在一旁,他對審案的流程,並不清楚,但是自己作為主審,就是怎麽高興怎麽來了。
“太子殿下,是否開始升堂?”蒙格問道。
“開始吧!”顧囂淡淡的回了句,之後,蒙格也入座主審台右座,韋伯明三人,則在大堂左邊設座。
“帶受害者家屬!”小吏高聲宣喊之下,大堂左右酷吏口吟“威……武……”,同時,雙手杵著一根根宣威棒,十分有節奏的敲擊著青石地板,碰撞出的沉沉符音,就仿佛是從地府十殿穿梭而來,讓人不禁肅然凜氣。
少時,堂外進來一個三十餘歲的華麗婦人,侍候在顧囂一邊的花離童,卻是十分熟悉的,正是那陳王妃。
顧囂瞄了一眼蹙眉的花離童,又才鄭重的打量這個陳王妃。
“臣妻見過太子殿下,蕭王殿下,三位大卿!”陳王妃側身行禮。
韋伯明,徐長機,穆雲三人,也起身向陳王妃行禮。
“陳王妃免禮,來人,賜座!”顧囂並沒有其他居心,僅僅是表麵功夫而已。
“謝太子殿下!”陳王妃又是一禮後,之後小吏抬來木椅,擺在堂前,她也不拘禮,就居於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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