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黃現身雙落敗(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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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哥,你說那老家夥今天會來嗎?”

    “放心吧,肯定會來,提起精神,千萬別睡著!”

    漆黑夜,寂寥無聲,風吹過紙窗,嘩啦啦作響。

    林九聽著四處微弱的呼吸聲,也是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怎麽睡得著,這麽多人,要是俺打呼嚕,那豈不被笑死,而且要是因為俺打呼嚕,沒聽到那老家夥,那咱倆不就是人家刀下亡魂。”

    “你們把事情做的怎樣,不會被發現吧!”

    林九翻了個身,麵對餅子,黑夜中,哪怕這麽近,也隻能夠看出個模糊輪廓。

    “不會,九哥,俺做事,你就放心吧,再說了,唐寧和俺都是演戲的一把好手,你可不知道,今天那小子演的好臭屁,俺看了都想給他來上一拳。”

    “那就好,今天的成敗全部要看你們兩個,成則破案,為上百家庭伸冤;敗則喪命,上百人又添倆。”

    “九哥,你就放心吧,俺倆用生命保證,要是,要是真失敗了,絕對是唐寧那小子的事,演得太過了,甚至都有點兒假。”

    “行了,別耍嘴皮子了,小心倒是因為咱倆打草驚蛇。”

    二人不語,再一次陷入沉寂,林九又翻了個身,背對餅子,手掌心都是汗水。

    微弱的鼾聲響起,在黑夜中格外突出,餅子捅了捅林九後腰,詫異低聲喊道。

    “九哥,九哥,你睡著了?你不是不讓睡嗎,怎麽自己睡著了。”

    林九本不想多言語,奈何餅子在後麵根本沒有停下,一下一下,一晃一晃,著實有些煩。

    無奈下,林九後伸手抓住那粗壯的手指,阻止下一次,但是口中鼾聲不斷。

    “懂了!”

    一語剛落,呼嚕聲此起彼伏,鼾聲如雷,整個房子甚至都跟著一顫。

    林九在黑夜中微微一笑,餅子這鼾聲打得比自己還像,倒是苦了周遭人馬,認為這二人真的睡著,自己卻成為喂蚊蟲的養料。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人梆梆敲了三聲,此時已經三更天子時。

    也不知道又過了幾個時辰,也不知四更天的梆子是否已響,二人正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

    突然,一陣微弱聲音蜿蜒鑽入林九耳中,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捅了捅後麵的餅子,鼾聲戛然而止。

    “怎麽了,九哥?”

    餅子嘟囔著,含糊不清,馬上就要睡著,卻被打斷。

    “來了!”

    “什麽來了呀?什麽?來了!”

    迷糊的餅子如涼水從頭頂澆下,從頭涼到腳心,徹底回神。

    “別停,繼續打呼嚕!”

    隨即,二人鼾聲交錯縱橫,呼嚕聲一片。

    原本在房頂上,隨著鼾聲停止,上方的聲音也消散,沉寂了好長時間,待鼾聲響了一炷香,梁上君子聲音又重新,約麽幾息,聲音出現在庭院中。

    “吱妞!”

    一聲悶響,金剛廟門緩緩打開,月光順著門縫照射進來,投在地上一黑影子。

    林九眯成一條縫隙,露著一絲觀察。

    “噠噠!”

    腳步聲越來越近,幾步下,便以來到床邊。

    林九握住雲翁佩刀刀柄,手心汗水早就已經沾滿,眼縫中是個挺拔輪廓,貌似,不是心中所想。

    “你說,你一個乞丐摻和進來什麽,做你的乞丐多好,我不想再多殺生,可是我不想死啊,要怪,就怪你們多管閑事。”

    話音剛落,一道寒光自上而下斬向林九,帶著刀風,吹動林九須發。

    倉啷!

    林九抽出佩刀,另一掌拍在床麵,身體在這種力下起身,整張木床爆射四散成碎片。

    鐺!

    刀鋒與刀鋒之間相撞,黑影子顯然沒有料及,微微失神,趁著這短短一刹,林九高舉刀柄,刀尖朝下,黑影子力量全部傾斜,帶著長刀順著林九刀鋒衝地。

    黑影子強行收力,一時間也來不及收回,就在這瞬間,林九長刀已趕到。

    別無他法,黑影子後仰下腰,刀刃擦著鼻尖劃過,削斷了一縷長發。

    在月光照射刀麵發射在臉上的一霎,林九看到了一黑紫色空洞,帶著一條長疤。

    “果真是你,真是沒想到,堂堂抗擊妖人第一人竟然成了妖人。”

    林九握住長刀的手,微微顫抖,對麵是個狠人,修為定在他之上,但是力量自己都比不過。

    “嗬嗬,沒想到到頭來還真是讓你給發現了,真沒想到啊,不過那又怎麽樣呢,殺了你們兩個,不就照樣沒人知道嗎!”

    黑影子掀起長發,竟是在火藥庫中看門的老黃,那個受到皇上嘉獎的抗妖第一人,卻修煉妖法,將自己變成了妖人。

    餅子在後麵偷襲,三寸厚的砍刀揮向老黃人頭,刀未至,風先到,刮得臉生疼。老黃後退一步,也為他提刀側身橫在身前提供空間。

    刀與刀交鋒,老黃剛要使力,一股子巨力傾瀉而來,整個刀身都彎曲到了極點,強行下,硬生生被推遲好幾米才穩住身形。

    一口氣沒有出來,窩藏在肺腑間,似灼燒般疼痛,吸了幾口涼氣,老黃才緩解過來。

    “好一膀子力氣!”

    老黃情不自禁讚歎道,但是手底下卻絲毫沒有鬆手,一柄長刀耍的似流水落花,沾了一個快字,在餅子力量麵前,與其硬碰硬絕對是吃虧。

    一時間,老黃刀法逼迫餅子險象環生,堪堪自保,但也留不出手來攻擊,畢竟像餅子這樣絲毫不懂刀法,隻會揮舞幾下,玩的像菜刀一樣,破綻百出。

    眼看餅子就要被逼到牆角,隻能舉起門板似的砍刀護住全身,林九動手,腳下流轉,暗藏道韻,純以刀尖為鋒,僅靠一門刺字訣,刺向腰際。

    見到林九刺來,老黃也不慌張,手中長刀一顫,化身雙刀,刀刃薄切鋒利,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一心二用,一柄刀直逼牆角的餅子,另一柄與林九爭鬥。林九也是難以料到,沒得辦法,全心全意應對這一柄,也顧不及餅子。

    老黃手中的長刀似乎是把寒兵利器,幾次劈砍下來,林九的長刀上赫然多了幾個缺口,已成了一把鋸齒。

    “老黃,現在回頭是岸,依舊不晚。”

    林九喊道,似是要拖延時間。

    “回頭?為什麽要回頭?他們是怎麽對我的,你知道嗎,我拚死拚活,受盡磨難,愣是被嚴刑拷打,剜下一隻眼珠,都沒有招,這些榮譽本應該是我應得的,然而呢,我得到了什麽,隻不過是一張嘉獎紙,和這滿身傷痕,除了這個呢,還有什麽,你說啊!”

    老黃明顯心情有些激動,手底下刀法也有些遲緩,一瞬間,三人又打成了平手,老黃深吸了幾口氣,又將兩人壓了下去。

    “他幹嘛去了,他升官了,大理寺少卿,好大的官職,還不是踩著我上去的,你知道嗎?他當時拿著我的功勞得到那紙任狀的時候,笑得多麽醜陋。而我呢,因為身體,我連個小捕快都成不了,成了一個廢人。”

    “我去上麵請狀,有用嗎,我告訴你,你一點兒用都沒有,官官相護,到處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他當時踩著我的臉的時候,我都有一股想死的念頭,可是我不能死,我要他死在我前麵。”

    老黃嘶聲力竭講述著當年那一切,傾訴著當年他遭遇的種種不公。

    “後來我逼問一個妖人,從他那裏我得到了功法,我隻能修煉妖法,才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才能報仇雪恨,為此,我隱忍了二十年,這二十年你知道我是怎麽過的嗎?我受盡別人屈辱,受盡別人冷眼,看見了嗎,就我這個模樣,我孫子看到都躲得遠遠的!”

    掀起所有長發,露出已經看不出人樣的臉,隻有一隻眼睛還算正常,其他都被傷疤覆蓋。

    “別怪我新痕,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是妖人的力量!”

    說完,老黃一聲怒吼,整個身體開始膨脹,外麵的衣衫皆都爆裂開來,碎成一片片破布掛在身上。

    一隻腿不過是個木頭假肢,除了這個其他都發生變化。原本瘦弱的身子都被肌肉撐滿,滿身的傷疤被擠成一條線。頭發瘋長,瞬間齊肩,無風自動,僅剩下的一隻眼瞳孔深藍,豎瞳,一隻臂膀也開始被茂密毛發掩蓋,露出一隻鋒利的爪子。

    “狼匪,是狼匪!”

    餅子一陣驚呼,同時也暴露出昔日被林家軍徹底剿滅的狼匪,竟還有流竄,而且也沒想到,當年大名鼎鼎的狼匪,竟然也是個妖人組織。

    爪子握成一拳,帶著瑩瑩光芒,直接轟向門板砍刀,整個看到都凹陷進去一大塊。餘力之下,餅子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輛疾馳的馬車相撞,一口鮮血噴灑當空。

    另一隻手也耍起了刀花,目接不暇,快到極致,肉眼下盡是殘影。猝不及防間,一道亮波急速射來。

    眨眼間就來到了林九麵前,慌亂中來不及躲避,隻能舉起滿是缺口的長刀,在長刀堅持不到半息下,也算留出躲閃機會,隻不過還沒完全躲避,這亮波輕而易舉劃破衣衫,裂開臂膀皮肉,快到鮮血都沒有來得及噴射。

    “刀氣,竟然是刀氣!”

    短短幾個呼吸間,二人雙雙落敗,林九趕忙吹起口中暗藏的小哨,卻也發現新一道刀氣已經逼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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