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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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棲霞水榭,貴胄雲集。

    京城稍有權勢家的小姐和公子都參加了這一年一度的盛宴。

    況且今年的百花盛宴貴女選拔,宮中的幾位皇子都會親自蒞臨。

    不少人都想要趁這個機會能博得皇子或者哪家權貴公子的歡喜,為了能擇得良婿,光耀門楣。

    “你們聽說了嗎?今年顧家也有女眷參加比賽。”

    “是不是那個叫”

    “薑蟬衣!”

    “沒錯!就是她,聽說這個女人惹了淮徽公主不高興,還在顧家用盡了手段勾引小侯爺!”

    女眷席位上的女子們切切私語。

    其中對此事稍有打聽的人便笑道“這薑蟬衣是個商人的遺女,投奔顧家才給她了容身之所。”

    “這女人啊,我以前見過一次,候著臉皮跟著小侯爺,滿身都是銅臭味,低俗至極!”

    “是嗎!那為何淮徽公主還會被這種女人氣道?”

    女子搖搖頭,眼神輕蔑“這我便不清楚了。”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丞相府庶女南宮瑤傾慕小侯爺,所以這些年一直和淮徽不對付。

    她怎麽可能放過這個嘲笑淮徽的機會?

    “著什麽急,等會兒來了不就知道是什麽貨色了?”

    “顧侯府顧小侯爺和大夫人雲氏攜家眷道——”門口的人高喝一聲,水榭之內的人紛紛側首看過來。

    小侯爺清風朗月乃是京城三君子之首,無論在何時都是人群中最顯眼的那個。

    而他身邊的紅衣女子也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明明隻是簡單挽了一個發髻,卻舉止端莊大氣,尊貴之中不失親和。

    “這個女子是?”

    顧昭尋和薑蟬衣對視一眼“蟬衣,你和母親先落座女眷席。”

    “是,小侯爺。”薑蟬衣微微施禮。

    而男眷席上的人目光都落在薑蟬衣身上,直到小侯爺入座才堪堪收回眼神。

    “這是薑蟬衣?!”

    “南宮小姐莫不是看錯人?這個女子哪裏像是賤商遺女。”

    嫉妒的目光從四麵八方射過來,薑蟬衣在一個空桌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雲氏坐在了一種夫人之間,回頭看了一眼薑蟬衣。

    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以為長了一章狐媚子臉就能攀龍附鳳了?

    這京城貴女還不是照樣不待見她。

    雲氏心中竊喜,原先的不滿和嫉妒都消減了幾分。

    薑蟬衣的目光簡單掃了掃周邊席位上的人。

    這些女子,美則美矣,就是各個都像是豺狼虎豹似的,眼神都差點能把自己吞了。

    【主人,主人。】

    一聲甜糯的聲音打斷了薑蟬衣的思緒,她猛地收回目光,四下望了望。

    怎麽回事,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方才自己的確是聽到有人喊自己主人。

    【主人,是我,獸靈。】

    薑蟬衣瞳孔微震,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發簪,壓低聲音囁嚅道“是紫玉釵在說話?”

    【主人,你叫我小玉就好了,你身上的靈氣恢複了我不少靈識,現在我可以說話了!】

    薑蟬衣頗為驚喜,眉眼手上揚了幾分。

    與此同行,顧昭尋的目光從男眷那邊看過來。

    她在做什麽?

    像是在和誰說話?

    薑蟬衣簡單和小玉說了些話,便重新抬眸,看向了水榭另一端的水中蓮花台上。

    皇家人坐著皇輦進來,二皇子和三皇子端坐席位,隨後淮徽公主也坐在了首位的下方。

    兩人目光相對,薑蟬衣感受到了深深的恨意和嫉妒。

    【主人,這女子身上有殺氣,你有危險。】小玉著急道。

    薑蟬衣搖了搖頭,輕聲安撫“小玉,非到緊急時刻,你不可出手。”

    “另外我現在不便與你交談,你和往昔一般便是。”

    【知道了,主人。】獸靈忽然消失,沒再有任何動靜。

    薑蟬衣微微點頭,示意和淮徽公主打招呼。

    淮徽冷哼一聲,從一邊的丫鬟手裏接過茶盞死死握在手上。

    二皇子長夜和三皇帝閔束一個沉鬱寡言,一身玄色讓人望之生畏,而三皇子則瞧著頗為瀟灑隨意,眉眼開闊。

    這兩人皆是當今爭奪皇位炙手可熱的人物。

    尤其是二皇子長夜,乃是皇後所生長子,更是位高權重。

    【淮徽,你怎麽了?】長夜聲音低沉,餘光瞥了一眼淮徽。

    淮徽本就害怕這位皇兄,身上的戾氣瞬間消散了不少“皇兄,我沒事。”

    “哦?那為何二哥瞧你臉色陰沉,可是何人惹了你?”

    淮徽回頭看了一眼薑蟬衣。

    一瞬間,薑蟬衣隻覺有一道目光直勾勾盯著低級,頗感壓力。

    她抬眸和這位二皇子對視一眼,嘴角微彎,似是施禮。

    而二皇子卻在她頷首之時看向淮徽“這女子便是薑蟬衣?”

    淮徽委屈道“是。”

    沒想到薑蟬衣今日竟然敢身著紅色華服,還帶著那根紫玉釵!

    她全身上下沒有那處看著不讓人生憤!

    淮徽咬牙道“此人受顧小侯爺庇護,十分跋扈,隻怕是要爬到握著公主頭上咯。”

    二皇子輕笑一聲,卻冷得讓人生寒。

    但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看著淮徽的眼神裏還閃過一抹輕蔑和不耐。

    “那本宮便悄悄這薑蟬衣,到底有何本事。”

    顧昭尋察覺到二皇子和三皇子看薑蟬衣的眼神有些深意,微微斂眸凝眉。

    “雲暮。”

    “主子。”

    顧昭尋給了一個眼神,雲暮便派暗衛一路候在薑蟬衣身邊,以防不測。

    女眷席位本是熱鬧,可是薑蟬衣一人坐一桌,未免就顯得有些不合群。

    她仔細思忖了一番,若是自己想要重振薑家產業,這裏坐著的人都會是她的幫手。

    自己不可這般被動。

    女人向來是喜歡成群結隊,隻怕先前自己因為淮徽一事被不少人吐了髒水,所以她們才對自己避之不及。

    隻要自己能拔得貴女頭籌,屆時風向自然會發生變化。

    隻是今日是否能得頭籌,還是個未知數。

    “這裏可有人?”溫和的女聲打斷了薑蟬衣的思緒。

    她回頭看著眼前這個一身青衣卻氣質不凡的女子,微微笑道“沒有,你隨意便是。”

    女人帶著麵紗,頭頂纏著一團黑雲。

    此人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