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毛驢車 鈴兒響叮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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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近末,天光格外灼熱,毛驢不知是習以為常,還是曬的心慌,一直耷拉著耳朵,或者受不了脖子上的鈴鐺和身後的車輪,隻肯聽自己蹄聲每妙。

    忽然車上傳來的叫聲,讓毛驢一顫,豎起耳朵聆聽,好奇和諧以外的樂譜,能不夠拿來借鑒。

    “啊~~~!我說,大哥大姐們,咱在家是這麽說好的嗎?”風塵躺在車上突然坐了起來,拿起不知從哪的來,蓋在頭上的草帽,不停扇著風,怪嚎一聲,嚇了楊問柳一個激靈,停了哼唱的歌。

    楊問柳離的最近,伸手一個爆栗,“你要死啊,想嚇死我啊。什麽說好的?”

    風塵捂著腦袋,“哎呦~!疼!當然是馬啊,馬車呢?”

    “你也沒說你不會騎馬啊。我們還沒嫌棄你呢。”

    “那馬車呢?”

    “這不是嗎?”

    “姐,來,你看前麵這個車夫,看見嗎?你在看前麵這位,對,就是最前麵拉車的那個,看見沒?”

    楊問柳依言張望,好奇的問:“咋啦?”

    風塵說:“他倆的臉,一模一樣的長,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這分明是驢,驢車好嘛?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你不能侮辱的眼神。”

    慕軒從來無視這種挑釁,幹脆的說:“首先,買馬車有點貴,其次,你怕是確實瞎了。”

    茵陳坐在最後,聽著他們幾個從離家開始就沒有停下過,不住的笑,這時候卻跳下了車,溜達著跟在旁。

    楊問柳以為發現了什麽就問:“怎麽了?師兄。”

    茵陳說:“哦,沒什麽,有些顛簸,屁股坐的疼了,下來走走。”

    風塵好像找到救星,“你瞅瞅,你看看,連大師兄的屁股都受不了了,你看你們買這個玩意,還有,大師兄下去溜達都比這驢車的速度快。咱幹脆直接跑過去算了。”

    確實也是因為楊問柳拚命砍價,所以才買了這樣一個差強人意的交通工具,“賣車的老板人好啊,你看整個港都市場裏,都找不到這樣一頭毛驢,還配了個金屬鈴鐺,雖然樣子舊了一些,還有點小,有點生鏽,但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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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屬的鈴鐺。”

    “額……是是是,好一頭神俊的毛驢。”

    風塵倒頭再躺,草帽蓋在頭上,想著總好過沒有,別一會真讓自己下去跑,就得不償失了。

    茵陳嗬嗬直笑,走了一會又回到驢車後麵,坐了下來,不再有聲響。

    楊問柳記起了剛才被打斷的歌詞,輕輕哼唱。

    慕軒趕著驢車,像指揮著一直樂隊,踢踏、吱呀、咣當。

    四個人、一頭驢、一架車,又恢複了原樣。

    沿路而行,漸漸遠離了臨末海上漁船泛起的波光。天氣晴好,在海岸能夠看到不周島的輪廓,清晰異常。

    不周院依然巍峨,青牆黃瓦、雕梁畫棟、簷牙高卓。院中有些空曠,四望茫茫。偶然有總管帶著侍奉穿梭其間,間或見守衛森然巡視八麵。主殿冷清,平日無事未曾有人。側殿離天格休憩的宅所最為接近,往日裏總有侍奉照應,今天卻隻有一人單膝跪著。

    不多時,天格從側門而入,隔月未見,神采依舊,觀之更勝往昔。

    “析木嗎?”天格看著殿中那人,開口詢問。

    是下抬頭,露出容顏,好讓天格看的仔細,“是,天格。”

    “我從沒要求你們行過跪伏之禮,你可知道為什麽今天讓你在這裏跪著等我。”天格語氣依然隨和。

    “是因為鴻雁館之事。”柳餘自知,坦誠回答。

    “十二祭司之中,你最為年輕,這證實了你的能力,但也說明你跟著我的時間最短,所以最不了解我。”

    “天格妙讚,我不敢奢望能體會您性情之一二。”

    “既然如此,你怎麽敢沒有我的允許,就安插細作,進入鴻雁館。你可知道不周院存世以來,隻有這一代的王權,繼位於天格的更替。關係向來微妙,而此代王權老謀深算,我卻尚且年輕,輕視之心早有,豈不是給了王權借口?”

    “是我思慮不周,未曾想到其中關節。”

    天格又說:“這是其一,而後更有兩位總管杳無音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隻為兩個鴻雁館小卒,何苦如此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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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析木祭司柳餘,沉默不語。他知道天格並不需要他的回答。

    “花當的事情,查明白了嗎?”

    柳餘出聲應是,將月餘之前,從鴻雁館傳回的消息和親自而得得所見所聞全部告知了天格,事無巨細。

    天格稱奇:“哦?一代杏壇學生,竟然隻用不到兩個月得時間入了實境,卻隻是個風屬性的末法之力。而調用不了靈暉的許王座義女還有如此手段?看來還是我小覷了這兩個人。”

    析木跟著補充:“風塵和許煙蘿二人應該清楚花當的身份。”

    天格說:“楊書和許成皿向來同進同出,杏壇現在地位微妙,二人不至於主動出聲挑唆不周院與王權的關係,不必在意。至於白閱微掌案,不是你可以探究的。以後不必試探了。而花當的事,你可知道上代永生王爵寇希傑,一直隱居於木林森鄉中?”

    柳餘慌張,失聲否認。

    天格說:“我氣的不是你的安排,而是你沒有提前讓我過問,不然也不至於讓不周院承受這種損失,一位門徒,來之不易。既然前代永生王爵出手,花當自然無可幸免。”

    “天格事無巨細,是我錯了。”柳餘並不清楚天格為何會知道王爵所在,但也同樣不敢過問。

    天格再問:“現在那兩人可有消息?”

    柳餘知道天格所指何人,回答:“前日有信眾見到二人在星闕城外,沒敢進入王城,隻是請路人幫忙購買了些食物。”

    “帶回來,別傷性命,我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麽越境打到兩位總管,卻還能依然活蹦亂跳大搖大擺的不受靈暉反噬。”

    茅坪南麵,有大道通往第一王城,星闕城。道路兩旁蘆葦漸盛。一胖一瘦兩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在路旁野地裏,沿路摸索而行。

    “繞這麽一大圈,介都快一個月了吧,才走到這裏。不是我肉多,早餓死了。”手裏拿著剛買來的燒餅,狼吞虎咽的百裏伯漁,有了力氣抱怨。

    雲追早已適應,但一改往日語調,懟了一句:“你行,你不想繞路,你從閉結海灣遊過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