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次審判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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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是要過馬路嗎？”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判斷吳棄是否是好人，看了看身後恐怖的車流，還是走過去，點了點頭。
“我想到對麵去找奶奶。”
“這樣啊——”吳棄淡淡的勾起了嘴角，眼中一片冰冷。“你直接走過去就可以了，我在你身上施了魔法，隻要走到馬路中間，所有的車都會停下來讓你過去的。”
“真的嗎？”小女孩有些懷疑。
“當然是真的。”吳棄蹲下身子，蠱惑道。“但是，你一定要快速的跑過去，不然車是不會停的。”
“可是……”小女孩還有些猶豫。
“你不是要去找奶奶嗎？”吳棄反問道。“這是最快的方法。”
“……好。”小女孩相信了吳棄的話，在他注視下，走到了馬路邊。“叔叔，我要跑過去了哦。”
吳棄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但想到這個小女孩這麽好騙，翻湧而來的興奮還是將這股不安壓了下去。
小女孩詭異的朝著吳棄笑了笑，一步一步的跑向馬路中間。
吳棄隻覺得眼前一片恍惚，下一秒，耳邊鳴笛聲不斷。
他猛然驚醒，發現自己正站在馬路中間。
“沒關係的，叔叔，你不是有魔法嗎？車會停下來的吧。”小女孩童真的聲音傳來，在吳棄耳中，隻覺得陰森無比。
吳棄回過頭，看向自己剛剛站的位置，小女孩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化作黑霧，隱約間可以看到，黑霧中一個少女，在平靜的注視著他。。
他想邁開步子，逃離這裏，可是鞋子仿佛被黏在了地上，不能動彈半分。
“滴滴滴——”一輛大貨車迎麵而來，即便司機狂踩刹車，依舊沒能將車給停下來。
吳棄掙紮著，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大貨車碾壓過自己的身體。
一隻小狗對著餘涼所在的位置狂吠，它的主人拉著繩子強硬的將它拖走。
“越來越淘氣了，對著空氣亂吼什麽？”
小狗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黑霧消失的畫麵，它疑惑的歪了歪腦袋，乖巧的跟著主人離開了。
餘涼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
旁邊司泊彥正低頭翻看著手中的文件。
聽到床上的動靜，淡定的給她倒了一杯水，又叫來了護士。
“這真可以算得上是醫學奇跡。”醫生為餘涼仔細的檢查了全身，確定她已經脫離危險後，滿臉的匪夷所思。“我們到達現場時，你和另一個小夥子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呼吸，一瞬間功夫，你們又先後恢複了生命跡象，然後傷口以讓人驚奇的速度慢慢的開始愈合。”
餘涼平靜的聽著醫生的講述，自醒來後便沒有說過一句話。
待醫生全部離開後，司泊彥坐在床邊，不緊不慢的為餘涼削了個蘋果。
“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及時和醫生說明。”
餘涼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裏，疼。”
“正常。”司泊彥細心的將手中的蘋果砌成塊，遞給她。“縫了好幾針，不疼是不可能的。”
餘涼示意司泊彥將自己扶起來。
“沈澤洵那個家夥傷的比你輕一些，醒的也比你早，現在正和警察錄口供。”
餘涼點了點頭，隨手將麵前的電視打開。
第一條新聞播的就是藝人吳某不滿等待助理時間過長，大發脾氣，橫衝直撞闖入馬路中間，不幸被撞身亡。
主持人又介紹了吳某生前為了營造正麵形象，虐待貧困兒童的事情，以及在醫院請記者做的虛假報道。
一時間，網上鋪天蓋地的謾罵聲席卷而來。
吳某的助理麵對記者的采訪，道“他私下裏脾氣非常不好，動不動就打人，已經換了好幾任助理了，若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願意幹這份工作。”
“你剛醒，少看些八卦新聞，傷腦子。”司泊彥提醒道。
“就看看。”餘涼垂下眼瞼，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昨日午時，一群野營愛好者在野外的枯井中發現一具幹屍，經過警方調查，根據死者衣服上殘留的指紋，鎖定了嫌疑人為同一村陳某等四人所為，陳某等人交代，因醉駕撞人，不想承擔刑事責任才拋屍井中，陳某還交代了當時受害人並沒有死，曾多次向他們呼救。”
原本低頭看著手中文件的司泊彥，聽到主持人的報道，抬頭看了一眼，臉色一變，聲音有些發涼。
“小涼，你看這個陳某是不是懲罰世界裏麵的那個混混頭子……”
餘涼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臉上有馬賽克，沒注意。”
“海市某公司白領趙某，因工作壓力大，在給實習生布置任務的過程中，突然精神失常，打開窗戶跳了下去。據目擊者稱，趙某跳樓前像是看到了及其恐怖的東西，在此之前，該公司有實習生因為趙某的原因一人跳樓、一人猝死，相關細節還在進一步調查……”
司泊彥臉色有些凝重，他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和餘涼一起看起了新聞。
“這個趙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住在豪華套房的那位女士。”
“可能吧。”餘涼用牙簽小口的吃著盒子裏的蘋果，臉上寫滿了漠不關心。
頭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暫時沒有辦法張大嘴巴吃個痛快。
“昨天下午，一小偷闖入居民張某地下室中，發現一具凍僵的女屍。據調查，死者為張某的妻子，因張某對妻子提出離婚財產分割不滿，而痛下殺手。”
“全部都可以對上。”司泊彥一邊聽著新聞，一邊在手機上與人聯係著什麽。“剛剛報道的幾人，在懲罰世界裏都已經死了。”
“哦。”餘涼歎了一口氣，將蘋果放回桌上。“以前在懲罰世界裏死去的人怎麽樣了？”
司泊彥搖搖頭。
“我會去調查一下的。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我曾試過對一個普通人講述懲罰世界的事，但是，無論我怎麽張口，就是說不出話。我猜想，若非逃生者，可能無法交流懲罰世界的信息。”
“我就是隨口一問。”餘涼淡淡道。“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看了剛剛的報道，司泊彥確實有很多的疑惑需要去求證。
“中午的時候我會帶飯過來，需不需要我給你找個護工？”
“不用。”餘涼果斷拒絕。“若實在忙不過來，飯我自己也能下去買。”
待司泊彥離開，餘涼環顧了一下四周，保險起見，還是去了趟衛生間。
手掌在空中輕輕一掃，七張審判書浮現在眼前。
下一秒，代表著趙敏、吳棄的兩張審判書率先燃燒起來。
係統說過，審判書消失，代表著審判結束。
隨即，另外五張審判書也開始燃燒。
同一時刻，在監獄中交代完所有罪行的五人同時感到不適。
待審判書燃燒殆盡，五人也沒有了氣息。
歎了一口氣，餘涼若無其事的出了衛生間，安靜的回到床上。
沒有人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
即便有人感覺到了不同尋常，也隻能勉強說一聲湊巧而已。
中午的時候，司泊彥沒來，倒是沈澤洵帶著兩個飯盒過來了。
“泊彥說是找到了一些線索，暫時走不開，托我給你帶飯。”
他一隻手上還纏著繃帶，頭上也裹著一層紗布。
“需要通知你的家人嗎？”
餘涼翻了一下腦中的記憶，微微的搖了搖頭。“左右我也沒什麽大礙了，讓他們知道也是徒增煩惱。”
“也是。”沈澤洵試圖單手將飯盒打開。“這事因我而起，我會照顧好你的。”
“嗯。”餘涼也沒客氣，從沈澤洵手中拿過飯盒，將他們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菜品倒是豐盛，四菜一湯。
“這個你吃嗎？”餘涼看向坐在對麵的沈澤洵，指了指麵前的豬肉。
“吃。”沈澤洵往嘴裏塞了一大口的飯和菜。“你不吃的東西都可以夾給我，我不挑食。”
餘涼點頭，將菜裏麵的肉類全部夾到了沈澤洵碗裏。
“我不喜歡吃肉，都給你。”
“多少吃一點，這麽挑食可不行。”沈澤洵勸解道“怪不得這麽瘦。”
“我拒絕。”餘涼捂住了自己的飯碗。
下午的時候，沈澤洵也沒有離開，病房裏就餘涼一個人，他索性也將自己的床位搬了過來。
“從來沒見過你們這麽融洽的肇事主和……”護士進來時，看到兩人有說有笑，忍不住調侃道，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又及時轉移了話題。“你們之前真的不認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他話多，我攔不住。”餘涼乖巧的讓護士給自己量體溫。
“明明是怕你無聊。”沈澤洵笑著道。“你看不出來我在努力暖場嗎？”
“我隻覺得你聒噪。”餘涼白了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身上的傷恢複的很快，在醫院呆了一個星期之後，兩人一起出院了。
依舊是沈澤洵將她送回的學校。
司泊彥好像很忙，整天見不到人影。
剛回到宿舍，就被室友們圍了上來。
“剛剛送你回來的帥哥是誰？”
“我們聽到你住院想去看你，被一個穿著風衣的冰山帥哥攔了下來，快說，什麽情況？”
餘涼歎了口氣，剛想解釋，一陣白光閃過，周圍已經換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