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被偷走的人生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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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梯間肯定是走不了了,那個方向有傲慢守著。

    司泊彥見敵人還沒有跟上來,果斷的進了電梯。

    “小涼,你沒事吧。”沈澤洵一把拉過餘涼仔細打量。

    “我沒事。”餘涼靠在電梯的扶手上。

    眾人鬆了一口氣。

    “沒事才怪。”餘涼來了個大喘氣。

    剛睡醒就被拽著狂跑,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著麵前的四個人為了救自己,身上都掛著傷,她抿了抿嘴,從口袋裏拿出四顆藥丸。

    “這四顆是傷藥,我偷偷拿過來的,你們吃下去傷口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下次不要那麽衝動,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司泊彥和沈澤洵沒有說話,接過藥丸,毫不猶豫的送到了嘴裏。

    寧斌和白楠見狀,也緊隨其後。

    “電梯怎麽是向上的——”身上的疼痛消失,司泊彥鬆了口氣,立即發現了不對。

    話音剛落,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位女子抱著嬰兒正站在電梯口。

    第五層應該是兒童科,她的身後不斷有孩子的哭聲傳來。

    見到電梯裏的五人,所有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家屬們齊齊停下了動作,死死的盯著他們。

    “院長說有小賊混了進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電梯口的女人率先抱著孩子就要撲進來。

    “啊——”白楠站在電梯的門口,哪見過這副場景,尖叫了一聲,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加迅速,提著狼牙棒將女子和小孩轟了出去,瘋狂的按著電梯的關門鍵。

    電梯門緩緩合上,眾人鬆了一口氣。

    “你小子可以呀。”沈澤洵用胳膊撞了撞白楠。“反應挺快的。”

    白楠驚魂未定,臉上還帶著恐懼,木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其他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電梯緩緩下降,越過了第四層,卻在第三層緩緩停了下來。

    “又要來了。”司泊彥提醒幾人,握緊了手中的警棍。

    一位醫生帶著幾名護士推著一張床站在電梯口。

    床上還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不知道是死是活。

    兩方人馬四目相對。

    “他們就是院長說的闖入者。”醫生最先反應過來。

    司泊彥借著病床,在醫生、護士撲過來之前,直接將他們踹飛,司泊彥見狀,按了關門鍵。

    第二層是病人要乘電梯,他坐在輪椅上大喊大叫,寧斌直接將他擋在跑過來的人群麵前,有驚無險的跑回了電梯。

    “還記得之前計劃好的隊形嗎?”沈澤洵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身上的傷已經痊愈,隻是衣服上滿是血跡,看上去十分狼狽。“準備好衝出去。”

    不等餘凉說什麽,就被司泊彥拉到了中間,四人將她緊緊圍住。

    幸運的是,這一次電梯口沒有人。

    在電梯開門的一刹那,沈澤洵將雙截棍橫在身前,直直的衝了出去。

    離電梯口最近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等意識到不對時,五人已經從他們身旁衝過。

    “抓住們……”廣播裏傳來院長冰冷的聲音。

    靠近出口的病人直接將門堵住。

    司泊彥和白楠在兩旁不斷揮舞著警棍和狼牙棒,一時間竟沒有人敢靠近。

    沈澤洵看著被堵住的大門,咬緊了牙關,有雙截棍組成的長棍從他們中間穿過,將堵門的人直接撥到了一旁。

    “就是現在。跑——”沈澤洵大喊,以身擋住了衝過來的人。

    司泊彥率先將餘涼推了出去。

    剩下的人迅速形成半弧形,退出了醫院。

    外麵依舊是半人高的野草。

    他們從外麵再次看向醫院,大廳裏的人已經不見了,荒涼一片。

    仿佛那扇醫院的大門就是一個結界,結界裏和結界外是兩個世界。

    “還好大家都活著出來了。”寧斌眼眶有些紅潤。

    他比身邊這些人還要更早的進入懲罰世界,這些年來,他見過無數人死在自己麵前。

    有些人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有些人卻本可以活下來的。

    “我們是誰,宇宙最強。”白楠帥氣的揮了揮狼牙棒,對著寧斌傻笑道“文有司泊彥,武有沈澤洵,餘涼是皇帝,你就勉強做一個尚書吧。”

    “那你呢?”司泊彥調笑。“你給自己安排了什麽身份?”

    “我嘛……”白楠一下子被問住了,看了一眼餘涼,不確定的說道“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

    “太監還可以,總管就不用了。”餘涼嫌棄的離他遠了一些。“你沒那麽大影響力,還有,為什麽我是皇帝。”

    “因為大家都保護你呀。”白楠想也不想的回答。“有床你先睡,吃的任你選,危險先把你排除在外,你不是皇帝是什麽?”

    “有道理。”餘涼想了想,好像是這麽回事。

    劫後餘生,衝淡了寧斌的傷感。

    不知道是誰先笑的,眾人你傳我,我傳你,在這一片荒草叢中,不約而同的放聲大笑。

    “人類真是奇怪的存在,不是嗎?”傲慢站在窗口,默默的看著醫院門口的五人。

    他的身旁,是不知何時出現在醫院的鮑石。

    “看樣子你對他們很滿意。”鮑石聳聳肩。“可是很少聽到你這麽讚賞別人。”

    “不是讚賞,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傲慢收回了目光,坐在辦公桌前,眯起了眼睛看向鮑石。“飯店開不下去了,來我這裏幹什麽?”

    “當然是看看你怎麽招呼小涼的隊友們。”鮑石坐在餘涼躺過的地方,翹著二郎腿,與之前在飯店,餘涼幾人麵前的形象完全不同。

    “不知道他們看見你現在的樣子,還會不會心安理得的去你的飯館吃飯,虛偽的家夥。”傲慢不屑的瞥了鮑石一眼。“你就不怕小涼發現了你的真實麵目?”

    “不會的。”鮑石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我永遠不會把自己真實的性格暴露在小涼和他的朋友麵前,不像你,一上來就傷害了她的朋友。”

    “隻是一次小小的考驗。”傲慢冷著一張臉,周身的寒氣又重了一些。“小涼她會理解我的。”

    “理解但並不代表著放任,即便那幾顆藥丸是你故意給她的。”鮑石倚在沙發上,笑的一臉無辜。“很明顯,比起你來,小涼更喜歡和信任我。”

    “這裏是我的地盤,你最好斟酌一下再說出口。”傲慢站起身。“我記得上次咱們切磋的時候,你的手斷了一隻。”

    “真想讓季渡(嫉妒)那家夥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鮑石的話剛說完,就被傲慢摔在了地上。

    “我的沙發,你不配坐在上麵。”傲慢鬆了鬆係的整整齊齊的領帶,居高臨下的看著鮑石。“距離上次切磋還在上次,這次你準備斷掉手還是腿?”

    餘涼在飯店見到鮑石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淤青,一隻手無力的下垂。

    “老板你這是?”白楠伸長了脖子看著他。

    “不小心摔了一跤。”鮑石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絲毫沒有因為受傷而感到難過。“不像嗎?”

    白楠搖搖頭。

    “好吧,確實和人打了一架。”鮑石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揉了揉餘涼的腦袋。“打架是不對的,小涼不要學我。”

    餘涼白了鮑石一眼,沒有躲開他的手。

    “這世上還有惡魔能將您打成這樣?”白楠還沉浸在震驚之中。

    “當然有,七宗罪又不止我一個。”鮑石歎了口氣。“你以為我為什麽隻能排第六?”

    白楠還想再說什麽,就被鮑石忽悠了過去。

    “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不是來吃完飯的嗎?”他看著沈澤洵慘白的臉。“我給這位小朋友做些補血的菜。”

    白楠雖是無心的,但是他問的越多,一旁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家夥就知道的越多。

    許是鮑石用了特殊的食材,一頓飯之後,沈澤洵的臉色終於緩了過來。

    “多謝。”他結賬的時候,特意對鮑石感謝道。

    “小涼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鮑石一臉的和善。“舉手之勞而已。”

    “給你——”餘涼將手中的藥丸遞給鮑石。“這是最後一顆,吃了傷口就能好。”

    鮑石臉上的笑容更甚。

    “小涼這是關心我,我想先拍個照紀念一下可以嗎?”

    “藥丸已經給你了,你想怎麽樣關我什麽事。”餘涼見司泊彥付完了飯錢,轉身離開。

    鮑石特意在群裏艾特了一下傲慢,才將藥吃了下去。

    他都能想象出,看到圖片的傲慢臉上會是什麽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覺得不過癮,又發了一條動態。

    在一群恭維的話中,總有幾條因為嫉妒而暴躁的留言。

    一下午的奔波,幾人確實有些累。

    餘涼直接開車將幾人載回去。

    四人一上車,直接累得癱倒在座位上。

    司泊彥靠在副駕駛座上淺眠,白楠和沈澤洵也互相靠在一起,閉上了眼睛。

    寧斌仰躺在後備箱上,感受著不斷拂過他的晚風。

    第一次,他在懲罰世界裏感受到了安心的存在。

    慢慢的,車停了下來,前方傳來一片嘈雜。

    眾人尋人看過去,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間的祁芝以及坐在地上,懷裏的花撒了一地的祁含。

    “前麵的路被堵上了。”餘涼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默默等著人群疏散,他們好回去。

    誰知,事情的主角見到了車裏的餘涼,直接走了過了。

    “小涼,你去哪裏玩了呀,我一下午都沒找到你。”祁芝完全不理會地上的祁含,一臉笑意的看著餘涼。“這是你的車嗎?我也想坐。”

    “沒有座位了。”餘涼平靜道。“而且,你擋路了。”

    “你們幾個大男人怎麽能讓小涼給你們做司機。”祁芝不敢反駁餘涼,隻好不甘心的對著車上幾人吼,隨即委屈的對著餘涼道“是這個賣花的往我身上撞,才引來這麽多人圍觀的,硬是讓我賠她花,又不是我的錯,她想得美。”

    “明明是祁小姐你走路東張西望,撞到我的。”祁含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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