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被偷走的人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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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快結束了,能不能隨著小主人離開,就要看小主人對自己的喜愛程度。

    她聽說人類世界很繁華,一直盼著能有機會去看看。

    “小涼,盡量快一些。”寧斌催促道。“如果我們所有的猜測都是正確的,那麽,祁芝現在很可能有危險。”

    見司泊彥看向自己,他解釋道“我們現在對這個世界的破解進度大概在百分之八十左右,若是等今天下午,祁老爺將我們送了出去,我們的任務將徹底失敗。作為我們對立陣營的祁含來說,如今唯一對她有威脅的就是祁芝,為了除掉這個隱患,你猜她今天早上出去是為了什麽?”

    這些都是寧斌進入無數個懲罰世界總結出來的經驗。

    司泊彥和沈澤洵確實很強,可是還是缺少了一些曆練。

    “小涼,快一些吧。”司泊彥相信寧斌的話,轉過頭對著餘涼道。

    餘涼點點頭,淡淡的提醒坐在後備箱的寧斌“你先坐後座與他們擠一擠,車開的太快,你會有危險。”

    寧斌剛想拒絕,司泊彥勸阻道“聽小涼的。”

    至於原因,他沒有說明。

    待寧斌成功的坐在沈澤洵和白楠一人一隻腿上,餘涼的目光陡然一下變得犀利起來。

    司泊彥默默抓緊了安全帶,沈澤洵也緊緊的抓著車門不放。

    在白楠和寧斌疑惑的目光中,小汽車嗖的一聲,直接飛了出去。

    偏僻的小巷左彎右拐,正巧的是餘涼的車技也不怎麽樣。

    也就勉強在每一次快要撞上牆壁的時候,餘涼能及時的拐過來。

    寧斌和白楠覺得自己現在仿佛置身洗衣機之中,被來回的折騰。

    不,洗衣機是有規律的旋轉,餘涼的車毫無軌跡可循。

    感覺過了有一個世紀,小汽車終於停在了司泊彥和沈澤洵之前遇到祁含的房子前。

    餘涼心情舒暢的走下車,甚至還伸了個懶腰。

    很久沒這樣開過車了,爽還是挺爽的,果然,她還是很有開車天賦的。

    如果忽略了衝下車狂吐的白楠和寧斌,以及一臉驚魂未定的司泊彥、沈澤洵,這句話應該更有說服力。

    “你們怎麽不早告訴我。”白楠吐完了,抓著沈澤洵的胳膊,眼中都是哀怨。

    “沒有什麽事情,比親身經曆,印象更加深刻。”司泊彥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餘涼飆車的這種經曆,當然不能隻讓他和沈澤洵經曆過,大家一起體驗才算是好朋友。

    白楠看著司泊彥,總覺得怪怪的,莫名的打了個冷戰,連忙離他遠了一些。

    五人沒敢再耽擱,沈澤洵和寧斌走在最前麵,一腳踹開了木門。

    屋內,那名婦人正拿著繩子緊緊勒在祁芝的脖子上,祁芝閉著眼睛,生死不明。

    “你們是誰,怎麽突然闖進這裏?”婦人被五人嚇了一跳,手上的力度也鬆了下去。

    “救人要緊。”司泊彥冷聲道。

    沈澤洵和寧斌直接衝過去,製約住女人,司泊彥和白楠則來到祁芝麵前,將她脖子上的繩子鬆開。

    “祁芝——”白楠拍了拍祁芝的臉,叫喚道。

    祁芝緊閉著眼睛,毫無反應。

    “探探她的鼻息。”司泊彥提醒道。

    白楠的手指有些顫抖,輕輕的放在祁芝的鼻子下方,臉色有些難看。

    “沒有呼吸了。”

    沈澤洵、寧斌製伏了婦人之後,一瓶水潑在了婦人的身上,婦人直接與裴雪琴一樣,化作一灘紙糊。

    “我們來晚了。”司泊彥輕歎一聲。

    白楠將祁芝脖子上的繩子拿下來,扔到一旁。

    一塊像是皮膚一樣的東西,掉在地上。

    寧斌見狀,直接蹲下身,將祁芝翻過身,露出她的後頸,一個月牙的胎記呈現在眾人眼前“果然,祁芝才是真正的祁小姐,我們的任務很有可能失敗了。”

    在懲罰世界裏,失敗是一個可怕的詞,它意味著死亡。

    他們沒能幫助真正的祁小姐,很有可能會引來祁老爺的怒火。

    “這個小鎮恐怕也不好出去。”司泊彥看了一眼滿臉沮喪坐在地上的白楠,長歎了一口氣。

    “離開小鎮也許直接被抹殺,留在這裏將承受小鎮所有人的怒火。”寧斌淡淡道“我曾經見到過任務失敗後,所有npc狂化,好在那個世界有時間的限製,即便沒有完成任務,我九死一生堅持到了最後一刻,也被係統傳送了出去,那一次,我休息了整整一個月。”

    低沉的氛圍開始在屋子裏蔓延。

    “你們到底在沮喪什麽?”餘涼不明所以,慢慢的湊近了祁芝,稍微靠近她一些,喚了一聲“祁芝,醒醒。”

    “沒用的,小涼,她已經死了。”白楠苦著一張臉。“我親自試過她的鼻息。”

    “可她本來就不是活人。”餘涼無語的皺了皺眉頭。“你們不是早就知道,整個小鎮都不是人,鬼怎麽可能有鼻息。”

    “小涼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沈澤洵看著和他一樣,恍然大呼的三人。“我們總是用人類的固有思維去看問題,卻從來沒有想過換個角度思考。”

    話音剛落,祁芝悠悠轉醒,一眼就看到了她麵前的餘涼,眼中滿是驚喜。

    “小涼,是你來救我了,是嗎?”

    “算是吧。”餘涼點點頭。“主要是他們的功勞,我就站在旁邊看了會戲,以及把你叫醒。”

    眼看著接近晌午,五人索性就決定不回去了,直接在屋裏休息了一會兒,用了午膳。

    “小涼,我也想吃。”祁芝可憐巴巴的看向餘涼。

    本來白楠他們還在擔心祁芝會因為那個婦人產生陰影,狀態不佳,可看到她圍著餘涼團團轉,甚至還會裝可憐騙取同情的樣子,也就徹底放下了心。

    “你一個用紙糊成身體的鬼,不需要吃東西。”餘涼毫不留情的拆穿道“吃了也是浪費糧食。”

    祁芝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心虛道“你已經知道了……”

    餘涼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祁芝小姐——”司泊彥迅速結束手裏的午餐,坐到餘涼身邊。“我還是有一些疑惑,想要請教一下。”

    祁芝也看了餘涼一眼,確定她不想搭理自己,才慢吞吞的麵對著司泊彥。

    這幾人算得上她的救命恩人,要禮貌。

    “你問吧。”

    司泊彥將先前他們的猜測與祁芝說了一遍。

    祁芝點點頭。

    “真實的情況和你們說的差不多。”

    司泊彥確定了祁芝沒有說謊,再次詢問“那祁含是用什麽辦法控製你的?”

    “還有,我們看到被火燒焦的房子是怎麽回事?”白楠聞言也跑了過來。“我曾經還見到過一具可以行走的屍體。”

    祁芝歎了口氣,緩緩道來“被你們救下後,我就恢複了所有的記憶。其實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在我們還活著的時候,確實如你們看到的那樣,我和祁含調換了身份。

    不知道祁含通過什麽手段,知道了我的存在,她聯合管家和她的親生母親,也就是你們剛剛殺死的那個婦人,策劃了一個很大的陰謀。

    最開始的鬧鬼確實都是人為,我的父親,也就是祁老爺請來了偵探。”

    想起那段記憶,祁芝的臉上滿是痛苦。

    “他們逼著我喝了一瓶奇怪的藥水,我就變成了祁含的模樣,出現在了祁宅,我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祁含的控製和監視,根本沒辦法對我的父親說出真相。”

    事情就如祁含計劃的那樣,她再次以真小姐的身份回到了祁宅。

    “那一次,我是真的死了,活活的被勒死。”一想到那種窒息感,祁芝渾身忍不住的發抖。

    坐在旁邊的餘涼拍了拍祁芝的肩膀。

    祁芝的眼中滿是淚光,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餘涼,大哭了起來。

    她也隻是一個小姑娘,從小孤立伶仃的一個人,為了活下去努力的勞作。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害怕仿佛有了發泄的對象。

    餘涼被她抱的有些緊,又見她哭得那麽傷心,猶豫了一下,沒有掙脫開。

    任由祁芝幹嚎了一陣子,餘涼才麵無表情道“差不多就行了,這一次你還想放任仇人占據你的身份。”

    祁芝這才起了身,手掌下意識的去擦臉上的淚水,又想起來,自己是紙人,流不出淚水。

    “後來我的父親還是發現了真相,他像是發了瘋一樣,找到了一種禁術,以整個小鎮為代價,將我複活。”

    “成功了嗎?”白楠緊張的詢問。

    “要是成功,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祁芝搖頭。“禁術招來了天雷,將整個小鎮都點著了,大火整整燒了十三天,最終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灰燼。

    後來,來了一些人,將這裏做成了一處墳地,將我們所有人都埋在了這裏。”

    “然後呢?”司泊彥不解。“這裏為什麽變成了這樣。”

    “我也不知道,在每一次的輪回中,我都被勒死了,然後看著我的父親一次又一次啟動禁術,引來天雷。

    你們這一次所經曆的鬧鬼,則是祁含通過自己的屍油,控製了以前來的偵探弄出來的。

    還有她手上的花,上麵也塗滿了屍油,隻要是人類碰到,就會慢慢的被同化,成為一隻聽從她命令的一條狗。我知道那個叫劉寸心的已經是祁含的手下了,她素來喜歡用這樣的手段,隻不過你們幾個太過謹慎,沒有中計。”

    沈澤洵、寧斌四人齊齊看向餘涼。

    他們之所以沒有中計,全都是餘涼的功勞。

    “這次的結局不一樣了,你沒有死。”餘涼難得的安慰祁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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