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好再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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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張老板快要到麵前的時候,劉力學立即起身,學著眾人打招呼的樣子,對著他拱了拱手。

    “張老板——”

    張老板眼中的笑意收斂了一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劉力學。

    “我們是第一次來戲院,不知道這裏的規矩,想問一下,這中間的座位是否已經被人預定了,要是有人,我們就立即起身,將座位讓出來。”

    “沒有預定。”張老板微微頷首。“你們坐吧。”

    “那他們為什麽不坐?”劉力學指了指站在戲台兩邊的人。

    “他們不想坐唄。”張老板冷哼一聲。“你問題真多。”

    不遠處的白楠沒忍住笑出聲。

    “眼前這情形,一看就有問題,就算不知道禁忌,觀察一下,也不會坐,好不好,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

    被老板懟了的劉力學也正如白楠說到那樣,左右思考,還是決定起身離開。

    可是,每當他有這種念頭,心底就會有聲音告訴他,坐上吧,坐著看戲最舒服。

    絕對不能坐!

    本來劉力學還將信將疑,但這個念頭一想起,他立馬意識到了不對。

    他堵上自己所有的人格來保證,這個椅子絕對有問題。

    雖然他也沒多少人格。

    劉力學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努力克服心中的這個念頭。

    察覺到劉力學有離開的意向,那個念頭更加的強烈,有一瞬間,劉力學甚至已經被完全左右。

    “快——起來!”他用盡全身力氣提醒著周圍的人,自己也咬緊牙關,努力掌握身體的支配權。

    終於,他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喘了一口粗氣。

    “……活過來了。”

    杜心逸見到劉力學這一係列的掙紮,也開始抵抗心裏的那道念頭。

    強烈的求生欲迫使她爆發出了一股超越她本身的力量,當她和劉力學一樣,跌倒在地上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心中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最後兩個掙脫的是曾天路和方天。

    他們也都是經曆過好幾個世界的老人,幾番曆練下來,心智與毅力自然要比一般人堅韌一些。

    “為什麽要掙紮,安心享受就好了。”曲向麗一臉愜意的癱在椅子上,順手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就像是在家裏沙發上那般悠閑。

    什麽任務,什麽逃生者在,早就被她拋之腦後,此刻她隻想享受當下的美好。

    嚴許同樣如此。

    “這樣的感覺,讓我回到了媽媽還在的時候,就好像我現在喊一聲,她就會出現,要是再有個遊戲機,就更好了。”

    杜心逸和劉力學見狀,起身想將兩人拉起來。

    曲向麗死死的抓住椅子,絲毫不肯配合。

    “我今天就要呆在這裏。”

    她淒厲的喊著,仿佛杜心逸他們不是救她,而是在害她一般。

    “算了,不管了。”劉力學的耐心被耗盡。

    他努力的搶救這些人,就是為了在人數上與司泊彥他們抗衡而已,誰料這兩人爛泥扶不上牆,隻會給他們添亂,還不如舍棄的好。

    有這種想法的,還有另外三人,尤其是杜心逸。

    曲向麗已經好幾次打斷過她的計劃了,若是沒有她,自己的行動會不會要方便許多,隻是可惜了一個肉盾。

    四人的想法此刻空前一致,最後看了兩人一眼,徑直走到司泊彥他們的不遠處站著。

    “我還以為他們有多團結,原來不過是在危機的時候,放棄同伴的家夥。”白楠冷笑一聲。“還好當初沒有答應和他們合作。”

    “這才是懲罰世界的常態。”衛端對於劉力學他們的做法習以為常。“很多時候,他們組建隊友,隻是方便危險的時候,多一個肉盾而已。”

    兩人的談論並沒有藏著掖著,不遠處的四人也全部都聽到了,臉色甚至難看。

    但是,正如衛端所說,他們之所以主動和別人組隊,隻是為了在關鍵時候,將隊友推出去。

    這才是懲罰世界的生存法則。

    “那你會嗎?”餘涼抬起頭看向衛端。

    衛端看了看還在椅子上醉生夢死的兩人,許久才給出回答“我不知道。”

    他有必須要活下去的理由。

    司泊彥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

    戲院的老板停在了早餐店老板麵前,兩人站在一起互相談笑,時不時的拍拍對方的肩膀。

    “小涼,要不你過去打探一下,怎樣可以得到戲院的信物。”司泊彥思索了一會兒,小聲在餘涼耳邊叮囑。“一定要詢問的委婉一些,你問到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餘涼將目光轉到沈澤洵、白楠的身上,見他們給了自己肯定的眼神,自信的點了點頭。

    “交給我吧。”

    “一定要委婉。”沈澤洵不放心的叮囑。

    “我會的。”

    冉新青不是很理解司泊彥和沈澤洵都要強調委婉這個詞。

    不遠處的劉力學也很是焦急。

    他豎起耳朵,努力聽了半天,也聽不到司泊彥對著餘涼說了什麽,就隻見餘涼朝著戲院張老板的方向過去了。

    與此同時,司泊彥他們也朝著張老板的方向走了幾步,保證能將餘涼和他們的對話聽清楚。

    “張老板——”餘涼胸有成竹的走到早餐店老板和戲院老板麵前。

    兩人顯然對於餘涼的到來很是高興。

    “是小涼啊,是不是站著有些累了,我去讓人給你搬個板凳,再給你送來一些茶水點心。”張老板隨手就招來了人。“可惜中間的位置不能做,你將就一下。”

    “多謝。”餘涼很滿意張老板的安排,心裏暗喜。

    找戲院走了很長的路,進來又不能坐下,她確實有些累了。

    司泊彥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小聲的咳嗽了一聲。

    餘涼立即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微微抬起頭,嚴肅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我想委婉的問一下,怎麽才能拿到戲院的信物。”

    司泊彥……

    沈澤洵……

    張老板??

    冉新青……

    她似乎理解了司泊彥和沈澤洵的提醒。

    白楠無奈的拍了拍腦袋,他就知道,懂得委婉的,就不是餘凉了。

    一旁的早餐店老板沒忍住,直接笑著調侃“你管這叫委婉?”

    餘涼回頭看了司泊彥等人一眼,見他們都移開了視線,不與自己對視,隻好對著早餐店老板點點頭。

    “我說的話中,沒有委婉嗎?”

    “有是有。”早餐店老板發現自己竟然聽懂了餘涼話裏的意思,被自己給整笑了。“隻是你的委婉和我理解的委婉有點不太一樣。”

    “有不就行了。”餘涼學著白楠聳聳肩,雙手一攤,將注意放在戲院老板身上。“話說,你知不知道信物怎麽拿?”

    “……知道。”張老板意味深長的看了司泊彥一眼,絲毫不收斂自己的音量。“不得不說,他們派了一個我們不忍心拒絕的人。”

    司泊彥當然知道戲院老板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冷冽的眉頭皺了皺。

    “想得到信物,很容易。”戲院老板望著餘涼,聲音卻傳到了有心之人的耳中。“迷失戲院的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代表他們身份的信物,那就是你們要找的東西,但是,要想得到它,就要通過考驗。”

    “若是通不過考驗怎麽辦?”餘涼詢問。

    “會死。”最後一個字,老板特意加了重音。“選擇權在你們手裏,能不能拿到信物,就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我知道了。”餘涼對著老板拱了拱手,回到了司泊彥的身邊。“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

    司泊彥搖搖頭。

    既然已經知道了得到信物的方法,他們就沒有在原地幹等著的理由。

    戲還沒有開場,六人順著戲台找到了後台的服裝間,裏麵隻有一個戲子給自己化妝。

    “幾位看官,這戲還沒有開場,不妨到外麵去等候。”戲子一身女裝,說出的卻是男聲。

    “我們想得到你的信物。”沈澤洵一個沒捂住,餘涼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口。

    “哦——”戲子笑了笑,轉過頭來。“我的信物可不是那麽好得的,不知道你們誰敢試試。”

    “我……”

    沈澤洵和白楠同時上前一步,被司泊彥攔住了。

    “讓我先來。”

    “很有勇氣。”戲子站起身,一個回頭,千嬌百媚。

    她腳步輕移,一個水袖打在了司泊彥的臉上。

    司泊彥就像是中了邪一般,慢慢閉上了眼睛。

    “怎麽回事?”沈澤洵拿出雙節棍謹慎的盯著這個戲子。

    “他隻是進入了我的考驗。”戲子再次坐回鏡子前,神色帶著幾分冷淡“你們可以去找別人了。”

    見沈澤洵他們還是不肯離去,秀眉一揚“放心吧,在他接受考驗期間,我會保護好他,不讓別人來打擾。”

    沈澤洵看了戲子半天,似乎是在判斷他說話的真實性,良久才拱了拱說“想要得到信物的並不止我們一批,還望前輩照顧一二。”

    隨即帶著餘涼他們退出了服裝間。

    “接下來我們再去找誰?”白楠走在沈澤洵的身側。

    話音剛落,迎麵撞上了走過來的老板。

    沈澤洵打量著老板。

    “既然是這戲院裏的人,那麽老板也包括在內。”

    張老板聽到沈澤洵的話,有些意外。

    “這麽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拿我手中信物的人。”

    不等沈澤洵做出反應,直接拍了兩下巴掌,沈澤洵就如司泊彥一般,失去神智,跟著他走了。

    “這……”白楠瞬間頭大,轉過身對餘涼、衛端和冉新青叮囑“我們要慎重行事,不能每個人都被牽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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