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小主人的魔氣，放在這裏……”

    瑟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這樣就可以隨時感受到小主人的氣息。”

    “你正經一些。”餘涼屏住呼吸，甚至不敢動彈。“我給他們魔氣，是為了激發出他們的，好早一點完成任務，你要魔氣幹什麽？”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指尖還是分出一小團最精純的魔氣，送給了瑟鬱。

    “我知道了，我的小主人，那我們現在出去兜兜風吧，我還沒有坐過小主人的車呢，尤其是副駕駛。”

    餘涼不再回答，腳下油門一踩，小汽車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瑟鬱恢複了正經，隻是在離開前，望了一眼沈青山的方向。

    “那個人，小主人打算怎麽辦？”

    “他——我還有用。”餘涼知道瑟鬱說的是誰。“暫時先不用動他。”

    “我家小主人長大了。”瑟鬱沒有再多追問，似乎是猜到了餘涼的計劃。

    清冷的聲音被他刻意放緩，顯得溫柔了許多，聽得餘涼耳朵有些癢。

    隻能不自在的使勁踩腳下的油門……

    瑟鬱……

    好在他是惡魔，不怕死。

    不知道發型有沒有亂，可千萬不能被小主人看到，他最喜歡看小主人害羞的樣子。

    兩人在外麵兜了一圈，瑟鬱又跟著餘涼回到了家。

    沈青山正坐在餘涼的沙發上吃晚飯。

    子係統看不下去，詢問他“你想好該怎麽完成小主人的任務了嗎？”

    沈青山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搖搖頭。

    “這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嗎？”他歎了口氣。“我一輩子都在想著怎麽救人，突然讓我去殺人，有些難啊——”

    雖然知道餘涼的立場沒有問題，可沈青山也在擔心。

    殺人救人隻在一念之間，若濫殺成性，他怕最後會控製不住自己。

    子係統檢測到沈青山的未盡之言，沒有再出聲。

    餘涼推開門走了進來，徑直的走過沈青山，從冰箱裏拿出了一些水果，牛奶和麵包，招呼著瑟鬱坐下。

    “小主人晚上就吃這些東西？”瑟鬱清冷的劍眉微皺。

    他看了一眼餘涼瘦弱的小身板，歎了一口氣。

    “怪不得這麽瘦，我家小主人受苦了。”

    沈青山坐在沙發上，離兩人的餐桌很遠。

    按理說，瑟鬱說的這句話，和他沒什麽關係，可沈青山就是感到莫名的心虛。

    “那個……”

    他摸了摸鼻子。

    “偶爾，我是說偶爾，我也會做一些飯菜，隻是餘涼吃的不多，可能是味道不怎麽好吧……”

    瑟鬱沒有理會他，徑直的走到廚房，拿起牆上的圍裙係在身上。

    白襯衫被粉色的圍裙遮住，清冷依舊，卻又多了一番別的韻味。

    餘涼忍不住看過去，似乎覺得不妥，又收回目光。

    可不多一會兒，又控製不住朝著廚房看過去。

    瞥到瑟鬱嘴角的笑意，餘涼整個腦袋都冒著熱氣。

    怎麽會有人這麽好看，她默默的想著。

    索性不再遮掩，趴在桌子上，光明正大的看過去。

    瑟鬱把做好的飯菜一一擺上桌子，修長的手指將身上的圍裙拿了下來，隨手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因為微微仰頭，餘涼看到了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剛被食物吸引住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瑟鬱的身上。

    “做的可能不及鮑石的美味，但湊合著吃還是可以的。”瑟鬱謙虛的將筷子遞到餘涼手中。

    餘涼沒有猶豫，直接開動了起來。

    桌上全是自己愛吃的菜，比之鮑石，也毫不遜色。

    “很好吃，我都很喜歡。”

    她每道菜都嚐了一口後，從一旁拿出另一雙筷子夾給瑟鬱，平靜的小臉上帶著認真。

    “你也吃，這麽多，我一個人吃不完。”

    “好——”瑟鬱將餘涼夾到他碗裏的菜全部吃完，其餘的一點也沒碰。

    餘涼無奈，隻能一邊自己吃，一邊夾菜給他。

    沈青山眼巴巴的看著這邊，雖然之前已經吃了不少零食，可聞到飯香味，他好像又餓了。

    不好意思的移到飯桌前，剛準備拿起筷子……

    “我隻做了兩個人的份，剛好夠我和小主人的飯量。”瑟鬱淡淡的瞥了一眼沈青山手裏的筷子。“你若是想吃，廚房裏還有食材，自己做便是了。”

    沈青山準備夾菜的動作一頓。

    他委屈巴巴的看向餘涼，希望餘涼能為他說些好話。

    誰知道，餘涼隻是平淡的看了一眼那張和沈澤洵七分像的臉，便收回了目光，沒有開口的意思。

    飯菜是瑟鬱做的，支配權也在瑟鬱的手中，她沒有資格去替他做決定，當這個‘好人’。

    即便她可以直接命令，可是沒必要。

    “那個，我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餓了，我回沙發上坐一會兒，就回去。”沈青山訕訕的離開飯桌，深深的吸了一口飯菜香，拿起茶幾上的零食，狠狠塞了一大把。

    瑟鬱就像是沒看到他的舉動，專注的看著餘涼吃菜。

    待了一會兒，沈青山將肚子又充實了一些，才慢吞吞的回去。

    “我以為你把他放在身邊，是因為對他很滿意，如今看來，他也不是很討你喜歡。”瑟鬱雙手撐著下巴，看向已經吃完飯，靠在椅子上喝牛奶的餘涼。“計劃需不需要我幫忙？”

    “隻是立場不同，思考問題的角度也不同，他的心裏裝著千千萬萬的人類，即便知道懲罰世界的真相，也還是站在了人類的那邊，一直半會兒改不過來。”餘涼倒是沒有詆毀沈青山。“有需要我會直接聯係你的。”

    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沉思了一會兒才回答。

    “沈青山這個人，放在人類世界，絕對是一位好警察。”瑟鬱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已經調查過沈青山。“可他太正直了，仁慈心也很重，與我們惡魔走不到一起。”

    餘涼點點頭，完全讚成瑟鬱的話。

    “這個世界過後，你帶著他去其他的世界逛逛，加快魔氣對他的侵蝕。”餘涼想了想，對瑟鬱道。“收斂一些，不要做得太過了，以免留下心理陰影。等他過上了正常人類的生活後，還可以繼續他以前的職業。”

    “小主人的吩咐，我當然會盡心去做。”瑟鬱聳聳肩，隨手拿起一旁的圍裙，再次給自己係上。“你去休息一會兒，我把桌子收拾了。”

    “直接用魔力不就行了。”餘涼抬起手，指尖聚起一團精純的魔氣。

    這就像人類世界的法術一眼，還是很好用的。

    “不了……”瑟鬱突然湊近餘涼，清冷又好聽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我發現，小主人對我穿圍裙做家務的樣子更為著迷，我想讓你多看我一會兒。”

    餘涼臉頰一紅，微微的撇過了臉。

    這人真的是太會了。

    不是她定力不足，而是對方太犯規。

    瑟鬱一邊洗碗，餘涼一邊和他聊天。

    “最近你們怎麽這麽消停，世界裏都很少看見你們了。”

    “想他們了？”瑟鬱轉過頭，對著餘涼挑了挑眉，一瞬間從禁欲變成了惑人的妖精。

    “隻是好奇。”餘涼沒有正麵回答。“很久沒有看到鮑石開店了。”

    她也好久沒吃到鮑石的飯菜了。

    “那群長老勒令我們不要打擾你，給我們派了一堆的任務，他們都在忙，暫時脫不開身。”瑟鬱如實回答。

    “那你怎麽過來了？”餘涼有些意外。

    “你看我像是會乖乖聽話的那種魔嗎？”瑟鬱眉眼間散發著冷氣。“那群長老管不了我。”

    “另外幾個也不像是乖乖聽話的那種。”餘涼想起已經見過的幾個惡魔。“尤其是傲慢，他會甘心聽長老們的命令？”

    “當然不甘心，所以長老給他派了最難，又不好拒絕的事情。”瑟鬱一想起傲慢黑著臉的模樣，心情就大好。“估計現在的他還在焦頭亂額。”

    “那你來這裏，耽誤了重要的事情可不好。”餘涼歪著腦袋，微微皺眉。“我不需要特意的被照顧，見不見我都無所謂，反正我早晚都是要回深淵的。”

    “在我的心中，來見你，陪在你身邊，永遠排在第一位，其他的事情都要退後。”瑟鬱收拾好廚房，慢慢的走進餘涼。

    清雋的麵容，修長的身軀，冷白的肌膚，他整個人背對著燈光，卻又好像在閃閃發光。

    餘涼靜靜的看著他，一時間說不上話。

    瑟鬱也不提醒，站在她的麵前，雖然居高臨下，卻又沒有任何盛氣淩人的架勢。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去睡覺了，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惡魔小崽崽。”還是瑟鬱率先開口。“喜歡看我，隨時都可以看，不可以耽誤睡覺時間，你在這個世界的時間，我都會陪著你。”

    見餘涼還有顧慮，他放輕了聲線。

    “逃生者那邊我幫你盯著，你安心的睡個好覺。”

    他揉了揉餘涼的腦袋，眼中滿是寵溺。

    餘涼耳朵紅的厲害，神使鬼差的，腦袋在瑟鬱的手下蹭了蹭，乖巧的站起身，回了房間。

    餘涼洗漱好後，躺在床上，感受到門外瑟鬱的氣息，不多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瑟鬱察覺到餘涼均勻的呼吸，坐在沙發上微微的勾起了嘴角，默默的守護著她。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直接將係統抓出來。

    “給我調出逃生者們的畫麵，小點聲，別打擾她睡覺。”

    “我知道。”係統沒有了在餘涼麵前的順從，冷冰冰的與瑟鬱交談。

    要不是知道瑟鬱是為了幫助小主人，係統根本不會理他。

    它的主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餘涼，也隻會聽從餘涼一個人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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