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泊彥和白楠沒有多大反應，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淡定地吃了起來。
    至於沈正飛本人，對於某人的控訴，直接無視。
    一趟懲罰世界去過之後，他可算是明白了，唯有厚臉，才是王道。
    懂禮節什麽的，能當飯吃嗎？
    不小心聽到沈正飛心聲的餘涼抬頭看了一眼，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貌似，她在懲罰世界也沒有虧待過沈正飛，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是什麽改變了他？
    隨即又想到，管他什麽呢，總歸不是自己的原因。
    心安理得地幹完飯，餘涼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毫無負擔地上了樓。
    走到樓梯口，才想起來什麽，主動交代「明天上午，我有三四兩節課……」
    「我去送你吧……」白楠第一個舉手。
    「憑什麽你去送，我都好久沒送小涼了，還是我去吧。」沈澤洵不同意了。
    「好了，一起送吧……」司泊彥從來都不會和這兩個人爭，但是……
    沈正飛挑了挑眉，對於這三人寵溺餘凉的程度又了解了一個層次。
    「你們真是——都不知道加我一個？」
    「車坐不下了……」司泊彥毫不留情地拒絕。
    「你明天還要上班……」這是沈澤洵憤怒的聲音。
    「跟你不熟……」白楠直接瞪了過去。
    餘凉不管三人明天誰送她，反正隻要到學校就行了，在四人的鬥爭中，回到了樓上，伸了個懶腰，準備打把遊戲再睡覺。
    「我就是開個玩笑……」沈正飛上一次無語的時候，還是在上一次。
    他是真的沒想到，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三個人，在遇到餘凉的問題上會這麽幼稚。
    當然，最後開玩笑的懲罰就是，吃完飯後，負責收拾殘局。
    「我好歹也是客人……」沈正飛不是沒有試過弱弱的反抗一下，得到的是三個整齊一致的白眼。
    「收拾完後，順便泡個茶……」司泊彥是一點也沒客氣的吩咐。
    「再洗點水果……」白楠怎麽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沈澤洵其實也想說什麽的，但是沈正飛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就熄火了。
    妥妥的血脈壓製，一看小時候就沒少被打過。
    四人徹夜長歎了很久，餘涼則早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三人高高興興地送著不怎麽高興的餘凉到了學校門口。
    門衛大叔一眼就認出了司泊彥的車，上前對著餘涼打招呼。
    「這幾天怎麽都沒來上學，是不是老板太壓迫你們這些小員工了，這樣的黑心老板，還是早點辭職的好……」
    「沒有……」餘凉看向門衛大叔，歪了歪腦袋。
    「怎麽了？」門衛大叔奇怪地看向餘涼。「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餘涼搖搖頭，突然問了一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大叔，你的是什麽，或者說，你的理想是什麽？」
    門衛大叔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到了我這個年紀，還談什麽理想，早就心如止水，無欲無求了。」
    「是嗎，很少有人類能做到這樣呢……」餘凉莫名地說了一句，就與門衛大叔告別，走進了學校。
    「喂……」白楠有些不滿意地走下車。「剛剛你對小涼說的話，我可聽見了，是不是想離間小涼和我們的關係？」
    白楠雖然覺得門衛大叔不是那樣的人，但是司泊彥將他趕下車，讓他這麽對門衛大叔說，他就照辦了。
    「怎麽可能，我就是看餘凉同學她請假好幾天沒來上學，有
    些擔心……」
    門衛大叔回答得毫無破綻，臉上的表情也無懈可擊，沒有一絲不妥。
    「我還想問你們，小涼她畢竟還是個學生，要以學習為重，讓她缺這麽多課，不好……」
    「前幾天她生病了，讓你擔心了。」司泊彥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下車，笑著對門衛大師解釋「小涼在學校，能有你這麽一個長輩照顧著，真是讓人感到安心。」
    「哪裏哪裏，就是看她這麽小一個孩子，孤苦伶仃的，在沒進你們公司之前，每天打工到很晚才回來，心疼罷了。」
    「原來是這樣。」司泊彥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每一個神情和動作都找不到一絲不妥。「是讓大叔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嗎，話說認識大叔這麽久，都沒聽您說過您家裏的情況。」
    「沒什麽好說的。」門衛大叔沒有正麵回答司泊彥的問題，也沒說自己有女兒還是沒有。「那邊還有工作，就不和你們多聊了。」
    「好的，就是看門衛大叔您比較親切，多聊了幾句，耽誤您時間了。」司泊彥一臉的不好意思。
    「沒事——」門衛大叔扔下兩個字，就匆匆回了門衛室，好像真的很忙的樣子。
    回到車上，白楠還是不明白司泊彥為什麽多此一舉。
    「怎麽樣，看出來什麽了嗎？」
    「絲毫沒有任何破綻，就像是一個完美的人。」司泊彥平靜地回答。
    「我就說嘛，門衛大叔不可能有問題的。」白楠鬆了一口氣。「之前我和你們鬧別扭的時候，他還勸過我，我就覺得他不像是壞人。」
    「可是……」司泊彥轉頭看向他。「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無缺的人嗎？就算是我這麽優秀，也會有缺點，在麵對別人提問的時候，也會有短暫思考的時間，但是他的回答，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絲毫不需要思考，就連拒絕都是……」
    「你這麽說，我好像也覺得不對了。」白楠皺起眉頭，透過車窗，望向門衛室。
    門衛大叔好像在和旁邊的同事聊著什麽，爽朗地笑出了聲，一切看上去又那麽自然。
    「可我還是覺得，門衛大叔不像是壞人……」
    「你對壞人的定義是什麽？孤僻、不合群還是一眼看過去凶神惡煞？」司泊彥冷哼一聲。「真正的壞人，往往長了一張好人的臉，能被一眼看出來的壞人，往往都不是最壞的那種。」
    白楠自覺說不過司泊彥，沮喪地閉了嘴。
    通過後視鏡，繼續看著門衛大叔，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門衛大叔也朝著他們瞥了一眼，眼中滿是惡意。
    可等他再認真看的時候，門衛大叔依舊在和同事笑著談論著什麽，剛剛的一切都好像是錯覺。
    門衛大叔，真的是壞人嗎……
    他不知道，或許司泊彥也不知道，畢竟還需要試探。
    可是，想起曾經他摟著自己，讓自己不要放棄的時候，白楠又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餘凉下午的時候也有課，中午是和班長他們一起吃的。
    意外的是，已經完全失去記憶的蘇玉也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堅持要和餘凉一起，硬是說有安全感。
    三人沒辦法，隻好任由蘇玉跟著。
    隻能說，她不愧是精明的商人，隻需要一頓飯的時間，已經和班長他們打成了一片，就連曾經被她欺負過的冉煙，也完全消除了心中的隔閡。
    晚上依舊是三個人一起來接餘凉的，可能是臨近放學，離開學校的人很多，這次門衛大叔並沒有湊到餘涼麵前打招呼，司泊彥他們也就沒有機會一起「聊天」。
    吃飯的時候，餘涼想了想，還是淺淺地提了一下蘇玉。
    「可能是習
    慣和本能吧。」司泊彥猜測。「即便失去了記憶，可是一些身體記憶和感情還在，會讓她不由自主地親近你。」
    餘凉點頭，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了幾天，沈正飛偶爾也會來蹭飯。
    一直到周末，係統再次通知要進入新的世界了。
    司泊彥、沈澤洵和白楠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將那天騰了出來。
    一陣天旋地轉，等四人再次睜開眼睛，發現還是在別墅中。
    「這是怎麽回事？」白楠率先問出了聲。「我們怎麽還在現實世界，係統出故障了嗎？」
    「請不要編造係統的謠言，現在你已經在懲罰世界了……」白楠的子係統氣呼呼地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可惜起不到一點作用。
    司泊彥聞言，起身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外麵並不是他們熟知的小區，而是處於一片街道。
    街道的左側是很多他們這樣的別墅，不規則的排列著，另一側是一片鬧市區，有小區、菜市場、大型商場，看起來熱鬧得很。
    「各位逃生者請注意，本次世界花謝，逃生者們所有的言行將作為評判標準，惡評超過百分之五十，將會受到懲罰，惡評超過百分之九十，生命垂危，惡評超過百分之九十九，逃生者將會死亡。請各位逃生者謹言慎行。」
    「惡評，這又是搞什麽鬼？」白楠從睜開眼發現在別墅，到係統的通報，臉上的疑惑就沒有消下去。「我表示一點都不理解……」
    還沒等子係統跳出來為他們解答，客廳裏原本關閉的電視機毫無預兆的被打開，播放著一檔直播真人秀節目。
    「各位觀眾們，為了豐富大家的生活，本節目特意邀請了幾位素人，全天二十四小時直播他們的生活，最後人氣最高的那一位，將會獲得意外的大獎，請大家拿起手機，進入你們看好的那位素人直播間，為素人們增加人氣，多評論、多留言，直播地址是……」
    白楠恍然大悟。
    「這個我熟……」
    隨即根據節目的提示，點進了官方直播間。
    「本次直播一共有四位藝人，下方是各位藝人的直播通道，現在還在等什麽，進去為她們增加人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