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玫瑰與鬆柏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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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涼……」司泊彥走到已經躺好的餘涼麵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些。「你在和誰說話?」
餘涼此時已經被太陽曬得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回答「當然是小五……」
說著,耷拉著睜開了一雙困倦的眼睛,指了指司泊彥旁邊的位置。
「不就在你旁邊嘛,你往我這邊站站,打擾人家練舞了……」
司泊彥……
雖然知道懲罰世界有鬼是正常的事情,可這樣看不見的感覺,絕對不是很好。
但司泊彥就是司泊彥,沉默了片刻,還是找回了主場。
「既然你能和他對話,能問一下他的死因嗎?」
餘凉這才想起來,小五已經死了。
她好像暴露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大腦有一瞬間宕機。
隨後,很是認真和慎重的看向司泊彥「你能把第一個問題再問一遍嗎?」
聰明的司泊彥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雖然疑惑,但還是重複了一遍。「小涼,你在和誰說話??」
「沒有和誰說話,我在自言自語,好了,我現在困了,想睡覺了……」
餘凉利落的回答,一氣嗬成的躺回椅子上,蓋上毯子,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司泊彥……
真的是無語的媽媽給無語開門……
清楚的聽到兩人之間對話的沈正飛不明白餘凉的這番舉動。
隻要他動動嘴,就可以讓他們少走很多的彎路,為什麽還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他剛想上前,再說服餘凉,就被司泊彥攔住了。
「她不想說就算了吧……」
「為什麽?」沈正飛不明白。
作為一名警察,為了探查真相,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那樣的阻礙,但是,他臉皮厚,一次被拒絕就兩次,兩次被拒絕就三次,總有一次會打動知情者。
隻要能為受害者討回公道,就算再難搞都無所謂的。
「這裏不是現實世界……」司泊彥隻要稍微帶入一下沈正飛的身份,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麽。「在這裏,有些事情,有些忌諱都是不能提的,它和人類世界的規則不一樣,你隻要知道,餘凉是不會害我們就好了。」
沈正飛看了看餘凉,又看了看司泊彥,最終選擇妥協。
也對,這裏的規則束縛要比人類世界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餘凉因為透露一些東西,而有了生命危險,現在的他並沒有足夠的力量保全對方,若是出了意外,便會白白害死了一條性命。
就像司泊彥說的,隨著劇情的發展,他們左右都會知道事情的真相,隻不過是早一些晚一些的區別。
見到沈正飛聽勸,司泊彥也鬆了一口氣。
他將對方拉到另一邊,不打擾餘凉睡覺。
其實,他剛剛說的那些雖然都是真的,但在餘凉的身上並不適用。
餘凉不肯幫助他們,無非是不想破壞遊戲的難度。
而且,在懲罰世界裏死亡,也不是真正的死亡,所以,在餘凉委婉的拒絕後,他才不會過多的去糾纏。
但是,沈正飛不知道餘凉的身份,他也隻能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過去。
兩人離開後,餘凉半睜開眼睛,看了還在練習的小五一眼,鬆了一口氣。
和司泊彥他們在一起慣了,她都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警察。
暴露身份是小,讓逃生者們沒有體驗感,那就是她這個小主人的失職。
另一邊,在排練室消失的駱含正在外麵遊蕩,有些煩躁的抓著頭發。
「到底怎樣
才能殺是一個人,對惡魔夥伴表達自己的誠意……」
想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
主要是他現在的處境,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
若是平白無故的引開一個人,隻會讓對方懷疑。
可大家都是成群結隊的,駱含根本沒有機會。
就算有機會吧,他又不一定能打得過。
這第三陣營,看著神秘,其實還是很難的。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排練室裏出來一個人影,朝著他這個方向走過來。
石亞在班主冰冷且不近人情的目光下,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半的訓練,這才找了個借口,出來躲懶。
誰能想到,她都換了一個世界了,還要無時無刻被壓迫,真的是太紮心了。
在走廊裏來回看了一下,她想到,整個戲劇院,也隻有女廁所不容易被發現,畢竟班主他們都是男的,唯一的一個女性,還是另一個陣營的餘凉,食堂阿姨她們更不可能到樓上來上廁所。
想到這裏,石亞被班主摧殘過的心情瞬間明朗起來。
可她卻不知道,暗處有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她。
正在打盹的餘凉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這個駱含,雖然蠢,卻也挺固執的。
竟然選擇用殺人來表達對她的誠意……
餘凉想了想,決定助他一臂之力。
她倒要看看,駱含能玩出什麽花樣。
想到這裏,意念稍稍移動,躲在男廁所的駱含無意間踢翻了腳邊存放雜物的塑料筐。
他看著腳邊散落一地的雜物,有一瞬間疑惑,剛剛他的腳邊有這個東西嗎?
可下一秒,他就瞪大了眼睛。
在一堆雜物的下麵,赫然躺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這這……」
他迅速的將匕首拿進懷裏藏好,謹慎的朝著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看見才放下心。
這一定是那個惡魔同伴在幫自己,也就是說,自己殺人的行動是正確的。
看來今天,這個石亞不是也得死。
想到這裏,他再也安耐不住,一個閃身就進了女廁所。
正倚在洗手台上,悠閑的哼著小曲的石亞被突然竄進來的人嚇了一跳。
見到是駱含後,甚是惱怒。
她還以為偷懶被班主抓到,特意來女洗手間抓她來著。
「你來這裏幹什麽,變態嗎?」
石亞的眉宇間滿是不耐煩和厭惡。
「看清楚外麵的標誌,男洗手間在隔壁……」
駱言意味不明的朝著石亞笑了笑,隨後朝著她撲了過去。
可他顯然小瞧了石亞的身手,能在懲罰世界穿過這麽多世界的人,怎麽可能是他以為的,傳統意義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
沒等他拳頭甩到對方眼前,就被石亞一個轉身製約住,死死的將他按在地上。
「你想幹什麽……」石亞的語氣中已經帶了殺意。
駱含心中甚至惱怒。
這個女人的力氣怎麽這麽大,身手還這麽好,是他失誤了。
也不知道惡魔同伴有沒有時刻注意到這邊,要是看到他這麽菜,會不會嫌棄他,然後徹底放棄與他合作。
一想到這裏,駱含整個人都顯得慌亂無比,嘴上卻是求饒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動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我就是想把你抓住,逼問你一些消息,畢竟你們得到的消息比較多,我一個人住在宿舍裏,心裏很是不安,才會這麽做的……」
和餘凉一起,在係統空間旁觀了一切的餘熱,失望的搖搖頭。
「還以為他有多厲害,人家隻用了一招,就把他打服帖了。」
「別急,再看看……」餘涼倒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咱們給他的匕首,不是還沒派上用場。」
果然,聽到求饒,石亞製約著駱含的力道有些鬆弛。
駱含的話顯然說服了她。
想到他現在的處境確實不是很好,猶豫了一下,卸了全部的力道,讓駱含有機會可以起來。
「你下次想打聽消息,可以直接問出來,不要做這種危險的舉動,再有下一次,我會真的殺了你的……」
「我知道了,我就是一時糊塗。」駱含滿臉的悔恨和愧疚。「你真的願意把得到的消息和我共享嗎?」
石亞想到吳卓和司泊彥光明正大的交流情報,想來也不是什麽特別需要保密的事情,便點了點頭。
見到這樣,駱含似乎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是可恥,直接跪在了石亞的麵前,雙手垂著心口。
「我都這樣了,你還願意幫我,我真的太不是人了……」
石亞倒是沒有被駱含的愧疚和悔恨打動。
隻是很尷尬的看向眼前跪在她麵前,痛哭流涕的人。
不就是綁架失敗,一個大男人,至於哭成這個樣子,她真的有些忍不了。
就連一直被班長說娘們唧唧的尚顏他們,也不會哭得這麽「梨花帶雨」吧,真的是太丟男人的臉了。
無論心裏怎麽想,怎麽嫌棄,石亞的麵上不顯。
萬一他的哭聲引來了班主他們,不就知道她光明正大的在女廁所偷懶了……
想到這裏,石亞隻覺得有些頭疼,不情不願的朝著跪著的人說道「好了,你別哭了,先起來……」
「讓我跪一會兒吧,我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你。」
駱含卻死活不願意起來,還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著,看起來大有哭很長時間的架勢。
石亞擔憂的看了一眼外麵,還好沒有人過來,語氣中帶著些不耐煩「你要是再這麽哭下去,我就不告訴你信息了……」
駱含一聽,果然停下了哭聲,但依舊跪在石亞麵前。
「起來吧……」石亞鬆了一口氣。
她是真的沒見過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至於嗎?
駱含有些艱難的搖搖頭。
「剛剛跪的太久,膝蓋有些麻了……」
說著,他費盡的兩手撐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一個踉蹌,再次重重的跪在地上。
石亞見狀,因為擔憂和煩躁,逐漸放鬆了警惕,走上前,伸出一隻手想要把他扶起來。
駱含笑著將自己的一隻手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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