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玫瑰與鬆柏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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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正飛凝眉想了想。
    「我昨天下午過來的時候,是開著的……」
    兩人對視一眼,朝著女洗手間走過去。
    司泊彥走到門前,先是敲了敲門。
    裏麵寂靜一片,沒有回應。
    沈正飛沒有猶豫,直接擰開了洗手間的門。
    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距離門的一米之外,是滿地的鮮血。
    兩人越過血跡,走到石亞的屍體旁,將石亞的屍體展開。
    腹部的刀傷尤為明顯……
    聽到聲音的吳卓等人也走了過來,見到了裏麵的一幕。
    「目測應該是人為……」
    沈正飛站在洗手間內一打量了圈。
    「傷口應該是匕首這一類的凶器,現場看不出來打鬥的痕跡,應該是熟人或者認識的人,先是讓石亞放鬆警惕,然後出其不意……」
    最後進來的駱含聽到沈正飛的分析,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
    「如果是班主他們,石亞不可能沒有防備。」司泊彥朝著在場的人看了看,視線在駱含額頭的細汗上停頓了一下。「也就是說,殺死石亞的凶手就在我們之中。」
    吳卓聽完司泊彥的話,轉過身,看向眾人。
    顯然也注意到了駱含額頭的汗。
    「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他行事向來沒什麽顧忌,眯著眼睛問出來。
    一向偽裝的,帶笑的眼眸此刻滿是寒意。
    石亞是他罩著的人,雖然平時他並不怎麽理會,但並不代表別人可以任意殺了她。
    「我就是害怕,萬一下一個死的是我怎麽辦,畢竟凶手就在我們中間,我又是形單影隻一個人。」
    「是嗎?」吳卓低沉著聲音,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轉過頭,像是看向自己這邊僅剩下的曹雷和利己。
    「是不是你們倆?」
    「老大,我今天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一步都沒離開過……」曹雷虎頭虎腦的撓著後腦勺,臉上滿是急切」我沒事殺她幹什麽,再說了,我向來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匕首那種東西,用著不順手。
    「也不是我……」利己連忙擺手。「我今天也是寸步不離,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在不傷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絕對不會主動去害人,而且,石亞是她們陣營裏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傻子才會殺了她。
    吳卓點點頭,又看向司泊彥他們。
    「我們宿舍上午全部呆在排練室,一步都沒有離開,可以互相作證。」司泊彥說的不慌不忙,也沒有為自己過多的辯解。
    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懷疑到他們身上的。
    「更何況,他們和石亞那是一點也不熟悉,冒然找到石亞,對方不可能不警惕。」
    「也對……」吳卓圍著所有人都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駱含麵前。「那就隻剩下了你了……」
    「真的不是我。」駱含聲音顫抖的厲害,仿佛真的冤枉了他。
    「說不定是那個叫餘涼的女的,她是最有可能進入女洗手間的,而且,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石亞死了,隻有她說了出來,對一定是她……」
    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駱含很快就說服了自己。
    「老大,一定是她殺了石亞,我們一定要為石亞報仇啊……」
    「你放屁,小涼怎麽可能殺人——」沈澤洵第一個聽不下去,上前拎起駱含的衣領,拳頭舉了起來。「整整一個上午,小涼都在排練室睡覺、曬太陽,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倒是你,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
    被沈澤洵這麽一說,就連原本覺得餘涼可疑的曹雷都懷疑的看向了駱含。
    「你消失那段時間在幹什麽?」吳卓的臉上是不同尋常的平靜。
    他的語調也沒有任何起伏,就像是在問,今天中午吃了什麽一般。
    可駱含還是感覺到了無邊的冷冽。
    他想說自己去了洗手間,可想到男女洗手間離得這麽近,不可能沒聽到一點聲響。
    「我在宿舍……」
    駱含下意識的盯著吳卓的臉看,仿佛為了表示說話的真實性,又重複了一遍「對,我在宿舍,昨天晚上雙腳不聽使喚,硬要去開門,我把自己撞暈了,早上的時候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實在熬不住,就去了宿舍休息了一會兒……」
    反正一個上午宿舍都沒有人,就算他說謊了,也沒有知道。
    「說的是真話?」吳卓上前一步,眯著眼睛看向駱含,甚至已經超過了社交的安全距離。
    「真的……」駱含咽了一口口水。
    司泊彥和沈正飛卻是一眼就看出了駱含在說謊。
    甚至不需要多想,就鎖定了凶手。
    他們能想到,吳卓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讓人想不通的是,駱含對石亞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這一點讓所有人都費解。
    目前他們的主線任務就是讓四天後的演出順利進行,甚至到現在都沒有頒布陣營任務……
    「那我就暫時放過你,如果讓我知道,石亞的死和你有關,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有很多折磨人的辦法,到時候可以邀請你一個一個的試一下……」
    「不可能是我。」駱含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默默鬆開了別在腰間的匕首。
    吳卓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放下的手,帶著曹雄和利己離開了。
    「這幾天,你們暫時不要單獨行動,尤其是你……」
    走到一半,吳卓轉頭看向利己。
    「我們不知道駱含身上的秘密,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武器,甚至有沒有其他幫手都一無所知,還是謹慎一些好。
    你們既然投奔了我,就算是我的一條狗,打狗也要看主人的,石亞的仇,晚一些我會討回來。」
    利己和曹雷還在消化吳卓的話。
    「老大,你的意思是說,石亞是駱含殺的?」曹雷拍了拍腦門,感覺要長腦子了。
    「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吳卓斜了他一眼,對方立即閉上了嘴。
    司泊彥等人也迅速回了宿舍。
    他也有好多的疑問,更清楚以吳卓的行事作風,既然沒有立即殺了駱含,肯定是要探究他身上的秘密。
    餘凉半眯著眼睛,聽著司泊彥略顯清冷的敘述,意識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介於半夢半醒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駱含為什麽殺石亞?」
    「因為駱含是第三陣營的人……」
    「什麽是第三陣營?」
    「不是第一陣營,也不是第二陣營,就是第三陣營了啊……」
    司泊彥聽著餘凉類似於夢話的呢喃,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前兩個消息雖然很有用,但是你要不要聽聽你接下來說了什麽話……
    沈正飛聽到一半,發現司泊彥沉默了,對於真相的探解,他顯得有些急切,索性自己跑到餘涼的床邊,蹲下來,小聲的詢問;「為什麽第三陣營的人就要殺了石亞?」
    餘涼已經很困了,但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是耐心的回答「第三陣營的任務,就是殺了整個戲劇院的所有人,包括逃生者……」
    「駱含是怎麽
    加入第三陣營的?」沈正飛沉思了一會兒,又繼續問。
    他算是發現了,半夢半醒,意識模糊的餘凉那是問什麽答什麽,看起來乖巧極了。
    餘涼無意識的皺著眉頭,似乎是因為睡覺總是被打擾而感到苦惱,回答的也愈加敷衍。
    「你們都不要他,他想報複你們,不就觸發了隱藏陣營……」
    「最後一個問題……」沈正飛頂著白楠、沈澤洵和司泊彥不滿的眼神,艱難的開了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我就是知道啊……」餘凉模模糊糊間察覺到終於結束了,眉頭也舒展了開來,翻了個身,徹底陷入了睡夢中。
    沈正飛還想再問,直接被沈澤洵捂住嘴,送回了自己的床鋪。
    餘光中還瞥見司泊彥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他覺得有些委屈,不是司泊彥自己起的頭,他也就是多問了億點點問題……
    但對方有三個,他隻有一個,打不過,隻好屈服。
    這絕對不是慫,就是想讓餘凉睡一個好覺。
    躺在床上,對於餘凉說出來的消息,司泊彥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想不到這個世界還有隱藏任務。
    對於餘凉的話,他們並不會懷疑。
    她要就不說,說的一定會是真的。
    當然,給逃生者下套,引誘逃生者做出選擇,考驗他們的時候不算。
    沈正飛也在思索。
    目前看來,第一陣營歸屬於班主,第二陣營歸屬於尚顏,那麽這個第三陣營又是歸屬於誰呢?
    整個戲劇院就這麽一點人,總不能歸屬於食堂阿姨吧,用腳指頭想都不可能。
    殺了所有人,想要達成這個成就的,就隻有白楠他們夢中的那個惡魔……
    想到這裏,沈正飛有些坐不住。
    難道駱含真的投靠了惡魔,所以才想殺了所有人?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zbr>
    他恨不得現在立即和司泊彥討論一番,但聽到宿舍已經響起起此彼伏的呼嚕聲,隻好壓下心中的躁動。
    好在中午的休息時間並不是很久。
    一到時間,他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司泊彥去了走廊。
    餘凉還沒有睡醒,大家默契的放輕了動作。
    沈澤洵、白楠和永光三人也對第三陣營有些興趣,互相看了看,興衝衝的跟了出去。
    隔壁的吳卓一出門就見到在走廊裏圍成一堆的隔壁宿舍。
    沒見到餘凉,大概就猜出來他們會聚在這裏的原因了。
    沒有任何猶豫,他示意身後的兩個小跟班小點動靜,便十分自然的融了進去,學著沈澤洵,蹲在地上聽著沈正飛和司泊彥你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