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玫瑰與鬆柏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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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泊彥也難得掛上了傻愣愣的神情。
    「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實在好奇……」
    白楠像是想到了什麽,連忙解釋。
    「第三陣營是你告訴我們的,匕首也是你給駱含的,所有的線索明晃晃的指向了你,並且告訴我們,你就是駱含背後的惡魔。」司泊彥雙臂環著胸,一隻手捏著下巴。「駱含這個人,確實有點小聰明,但絕對做不到殺了人,可以完全脫身的狀況,石亞是吳卓的人,如果被他知道駱含殺了石亞,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想來想去,覺得……」
    「我是故意想讓駱含死的?」餘凉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司泊彥點點頭。
    「你說的也沒錯。」餘凉伸了個懶腰,從餘熱那裏拿了些水果,分成兩份,一份給自己,另一份讓三人平分。
    講故事怎麽可以沒有零食呢。
    事情不大,司泊彥三人索性拿了凳子坐在旁邊,一邊吃一邊聽餘凉講述。
    「本來第三陣營裏與駱含合作的惡魔是每天晚上敲門的那個,畢竟除了我之外,他就是這個故事線裏最厲害的惡魔,可現在我來了,就默認成了我。」
    餘凉聳聳肩,臉上滿是無奈。
    「你們也都知道,我比較懶,根本沒心情去搗鼓什麽第三陣營,但是耐不住駱含那殷切的希望。
    一直聯係不上我,他竟然準備殺一個人聊表忠心。不巧的是,石亞正好自己撞了上去。
    反正也是無聊,我就順手幫了一把,給了他一把匕首,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膽量,隨後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餘凉歎了一口氣。
    「但是,這個駱含實在是太煩了,不就是殺個人,就跟過年似的,嘮叨個不停,還每次都呼喚我,雖然我不理他,但是迫於某種規則,他每次嘮叨我,我都能聽見,正好你們回來和我講這些,我就隻好將計就計,順勢告訴你們第三陣營的事情,讓吳卓可以毫無顧忌的殺了駱含。」
    「哇塞,小涼,你這招借刀殺人真是太酷了。」白楠聽後,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裏麵這麽多彎彎道道,不愧是經常和司泊彥在一起的惡魔。」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澤洵難得說了一句有學問的話。
    「嗬嗬……」司泊彥冷笑一聲。「你們兩跟了我這麽久,也沒見學到了我一半的智慧……」
    「我們已經足夠聰明了,不需要學。」白楠理所當然的反駁。
    沈澤洵讚同的點點頭。
    「至少有一點學到了。」餘凉突然幽幽的冒出一句。
    「什麽?」
    白楠和沈澤洵竟隱隱有些期待的看著她。
    司泊彥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餘涼吊足了胃口,將口中的水果咽下去,輕輕吐出兩個字「自戀——」
    彼時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覺得無法反駁……
    一想起司泊彥雖然嘴上不說,但時時刻刻透露出那種老子就是天下最帥、最聰明的模樣,就覺得餘凉的話有點道理。
    「咳咳咳……」最後還是司泊彥虛虛的咳嗽了幾聲。「跑題了,跑題了……」
    「也對。」白楠裝模作樣、若無其事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那啥,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要回排練室了。」
    沈澤洵一聽,幾口就將手裏的水果狂塞進嘴裏。
    可不能浪費了。
    餘凉也準備出去逛一下,索性跟著三人一起出了門。五
    「對了,沈正飛那邊,似乎對於關於你的一些真相迫切的想知道……」司泊彥有些苦惱的提醒。
    「一直這
    麽瞞下去,都快把他逼瘋了。」
    那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確實不怎麽好受。
    「不急,很快他就會知道了。」餘凉挑了挑眉,漆黑的雙瞳中閃過一絲幽光。
    司泊彥不明所以,但是敏銳的察覺到餘凉的語氣有些不對勁。
    可看過去的時候,餘凉又一副不想多提的模樣。
    索性早晚都會知道,他也就不再多問了。
    排練室裏,永光和沈正飛並排坐著,看著神色詭異的尚顏他們,相顧無言。
    見到司泊彥他們回來,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哼,他還在生氣,他們如果不給他找個台階下,他絕對不妥協。
    沈澤洵是最清楚自家表哥性格的,索性直接坐在了他的身旁。
    沈正飛撇過頭,不理。
    他也是要麵子的人。
    白楠見狀,坐在了永光的旁邊看戲。
    「你們這廁所上的時間夠長的哈……」永光摸著鼻子,努力緩和氣氛。「你們真是有默契,三個人連便秘都一起……」
    誰料一開口,原本就凝滯的空氣,更是被加入了一些鋼筋混泥土,又順便用水泥穩固了一下,徹底流不動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永光救救我,救救我……
    我到底說了啥,誰能相信,我隻是想開個玩笑。
    司泊彥歎了口氣,主動走到沈正飛麵前,展開破冰行動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快就會知道了。」
    說完在心裏感歎一句,隊伍不好帶呀——
    沈正飛抬頭看向他。
    「真的?」
    司泊彥點頭。
    「餘涼親口說的。」
    如果忽略掉那幽幽的語氣的話。
    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得到了承諾,沈正飛瞬間被哄好,利落的起身伸了個懶腰。
    「尚顏他們隻有三個人還這麽努力,我們也不能掉隊啊,況且任務就是讓四天後的演出順利進行……」
    隨即,拉著司泊彥,回到兩人一開始練舞的地方,認真的排練起來。
    「你哥這麽好哄?」白楠有些意外。「他平時看起來,可是一副罪犯都得死的模樣。」
    「就是這麽好哄。」沈澤洵聳聳肩。「我每次惹他生氣,隻要主動示好,他順著台階就會下來。」
    說著,沈澤洵又有些猶豫。
    「可能是從小失去父母的原因吧,對於在乎的人,他總會一次又一次的體諒、妥協,無論受了什麽委屈,也都會自己消化完,從來不給其他人增添麻煩……」
    因為失去重要的人,真的很痛苦,所以會格外珍惜。
    「哎,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實在是小涼的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他。
    白楠心疼的看向沈正飛。
    他沒有經曆過這些,所以無法做到感同身受,但是光聽沈澤洵這麽說,就覺得很委屈了。
    「沒關係,我哥他說過,他其實還算是幸運的,有互相信任的戰友,我爸也把他當做親兒子一樣,我也一直把他當親哥……」
    可這些畢竟都代替不了親生父母的陪伴,所以,他格外討厭那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沈正飛察覺到三人的目光,瞥了三人一眼。
    「你們那是什麽目光,搞得我快死了一樣,快來排練,可別拖後腿了。」
    真相要查,舞蹈也不能拉下。
    想他沈正飛還應有學舞蹈的天分,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完美,回去說不定可以發展第二愛好。
    餘凉是掐著飯點回來了。
    對於食堂裏少了一個駱含,她也沒有多少在意。
    倒是吳卓,意外的挑挑眉。
    「不覺得奇怪?」
    他指著駱含平常都會做的位置。
    「我殺的……」
    「哦。」餘凉低頭又嚐了一口奶黃包,有些甜了,吃點青菜包解解膩。
    「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殺了他嗎?就不怕我一個心情不好,也把你殺了?」吳卓是真的覺得餘凉很好玩。
    這小姑娘哪哪都符合他的胃口,是一個不錯的小輩,行為處事,他看著很順眼。
    如果有機會,還是想拉她進入他的陣營,無論是現實還是懲罰世界。
    「你會殺了我嗎?」餘凉將手中的包子吃完,抬頭看向吳卓。
    「不會……」吳卓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他這種喜怒無常的性子,實際上很少會有肯定的答複,都是打太極,或者直接不回答。
    「那不就是了。」餘凉收回視線,拿起剛剛沒吃完的奶黃包繼續吃。
    「他殺了石亞,石亞是我的小跟班,我作為老大,得做做樣子,給她報仇。」見餘涼不問,吳卓自顧自的說著。「怎麽樣,要不要跟我混,我這人其實挺講義氣的。」
    「你確定,不是早就想殺人玩玩了,石亞隻不過是其中一個借口?」
    「還是你懂我。」吳卓笑的更加放肆。「來這個世界這麽久,逃生者死的這麽少,確實有些無聊了。」
    「那恭喜你,從石亞死的那一刻開始,就徹底不會無聊了。」餘涼翻了個白眼,不想再理會吳卓。「別打擾我吃飯……」
    「我倒是很期待呢……」吳卓沒想到得到這樣一個滿意的答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吃飯,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變態……」白楠看著吳卓的樣子,暗暗的罵了一句。
    「有誰把殺人當樂趣啊……」
    「有啊。」永光倒是見怪不怪。「一些逃生者,不但不討厭懲罰世界,還很期待。他們在現實世界沒辦法殺人,就會在懲罰世界大開殺戒,宣泄著生活中不滿的情緒。無論是懲罰世界原本的居民,還是逃生者,隻要見到了都不會放過……」
    他以前就遇到了一次,差點被殺,還是被一個原著居民藏在了地窖裏,逃過一劫。
    「我不知道你經曆過多少世界,但是,懲罰世界裏麵的變態,其實挺多的。」永光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晃了晃腦袋,將那些畫麵搖出去。
    所以,在見到司泊彥他們這些懲罰世界的「寶藏」時,才會格外好奇和親近,難得的正常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