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章 再次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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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鴻景被範小息和高杼橄兩人攙扶著回到客棧當中,陳鴻景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臉龐,徐慧心,範音棠,旺隘,陳煦,練月庭,甘沐羽等人。
滿身疲憊的陳鴻景在此時才完全放下了戒備,笑著直接昏睡了過去。
徐慧心把一顆泛著金光的紅色丹藥塞進了陳鴻景的嘴裏,然後握起他的手把了把脈,對著範小息和高杼橄說道:“沒什麽大礙,你們兩個把他扛上客房,然後幫他開點藥就行了。”
看著兩人架著陳鴻景走上二樓的情形,徐慧心想起她來這裏之前去找瘋癲老頭說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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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鴻景出事的當天,範小息便傳信回了甘草堂,唐圖靈不在,這消息便傳達給了徐慧心。徐慧心來到山上,便看見瘋癲老頭正在搭建他的茅草屋,她二話不說,直接把消息甩到了空中,瘋癲老頭看了一眼,一揮手,便把消息給打散了。一邊拿起木頭對準位置,一邊慢條斯理道:“哎呀,小事情而已,不就是被抓了而已。練月庭和甘沐羽比他們大幾屆,在外遊曆的時間也不算短,高杼橄和範小息兩人也足夠機智,更何況被稱為甘草堂第一天才的範音棠也去了,這幾個娃加起來都能比得上你和唐圖靈了,有啥不放心的。”
徐慧心擺了擺手說道:“先別說這些,你叫他們幾個娃娃去布星國,目的就是陳鴻景對吧。如今人都被抓到溪萬鎮的牢裏去了,確定能不耽誤時間?”
瘋癲老頭又拿起旁邊的鋸子,把那木頭慢慢鋸平,玩趣道:“哦吼,那你來說說,你如今過去的話,你又能做些什麽呢?現在陳鴻景是在大源王朝的管轄範圍內,誤殺了人。論人脈,範家在那邊的人脈不比我們甘草堂的廣泛嗎?論戰力,你把整個甘草堂的所有戰力搬去人家地盤,就是為了去劫一個殺了人的陳鴻景。”
“到時候就演變成山上人的事情了,要去文壇聖地那解釋,豈不是更麻煩了嗎?”
徐慧心一針見血道:“萬一這是天濟教的一個局呢?我們都知道他們現在的目標就是隱藏在陳鴻景身體當中那一縷洪芝舜的魂魄。”
“所以我不是派練月庭和甘沐羽去了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兩個會被老趙給策反了呢?”
瘋癲老頭停下了手中的鋸子,沉默了一會,說道:“練月庭倒是不會,但是甘沐羽很難說,隻要有關於洪芝舜的事情,這個女娃子就會失去理智。”
他從衣服當中掏出一顆泛著金光的紅色丹藥,丟給徐慧心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全,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你還是去看一下吧,隻要老趙他們沒有出現,你也千萬不要出手。盡管讓孩子們自己解決就是了。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你隻能把他們送到布星國,隻要陳鴻景無罪釋放,隻要去布星國的路上,老趙他們沒有出現,你就不必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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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慧心親眼看著範小息和高杼橄把陳鴻景送進房間當中,然後轉身就看向身後的一群人。自己學堂當中還有:練月庭,甘沐羽,範音棠三人在。血蠍堂有毛祁,李旭德兩人在。而此時此刻又多了大嵐王朝的鍾岱翰和李舟嵩這兩人在。
徐慧心拱手說道:“我們甘草堂在此謝過血蠍堂與大嵐王朝的幫助。如今陳鴻景也已經沒事了,不知道接下來毛祁夫子和六殿下有何打算呢?”
鍾岱翰笑著說道:“徐夫子無需多禮,如今我也算與你們甘術城所有學堂聯手了,能幫得上的,說實在一句,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來。至於去處,我們還要走一趟金壇國,明天還要跟你們走上一段路程。”
毛祁也隨即說道:“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明天我們就回甘術城去了,至於天濟教那邊有什麽新的線索,我們再聯係。對了,旭德,你這邊的事情應該都辦妥了吧。”
李旭德點了點頭:“早都辦妥了,最後一件事情無非就是陳鴻景這件事情,如今鴻景小兄弟也沒事了,我明天也可以跟夫子您回學堂了。”
陳煦看了一眼陳鴻景的房間,把紫金晴放到了徐慧心手上:“既然他現在已經沒事的話,那我也該回去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旺隘搖了搖頭,這個姑娘還真是那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性子啊。旺隘對著徐慧心說道:“那我們這就回去了,還要辛苦幫我照顧好陳鴻景。”
徐慧心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你們回去,還要注意安全。”眾人聊完,便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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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陳鴻景三人最早來到客棧門口集合,範小息倒是聰明,問店小二要了一壺熱茶,一碟素包,自己搬了張桌子和凳子坐在門口享受了起來:“這樣的生活,真愜意啊。我決定了,等我回到宿舍,我也要在宿舍門口擺上這麽一桌,這才叫生活。”
高杼橄隨手也抓起一個素包咬了一口:“你跟我說愜意?要不是我們起得太早,人家小二還沒整理好桌子凳子,你也不會出來門口吹冷風啦。還想在宿舍門口這麽擺,在宿舍沒有早課,你根本就不會早起過。”
“哎,我說竹竿兄,你懂不懂什麽叫感悟,我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此時此景此意感悟得到的,不行嗎?”
高杼橄也沒有繼續理會範小息,而是看向一旁的陳鴻景,便拿了一個素包遞到他的跟前:“別想了,鴻景。事情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鴻景接過了高杼橄手中的素包,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沒在想了,隻不過有點沒睡醒,看看遠方罷了。”
一隻手突然搭在了陳鴻景的肩膀上:“少年,你這可不行啊。我在你這個年紀,這個時間點,我已經光著腳丫在街上跑來跑去的了。沒睡醒的話,應該多走走,要是再睡回籠覺,睡不夠,腦袋可疼了,少年就應該精神一點。”
陳鴻景回頭一看,一瞬間往後倒退了幾步,此人正是在公堂之上聽審自己案件的大嵐王朝六殿下,鍾岱翰。趕緊行禮說道:“參見六殿下。”
陳鴻景看向一旁的範小息和高杼橄,那兩人不但沒有行禮,還很平常地跟鍾岱翰說了早安。鍾岱翰看向陳鴻景擺了擺手說道:“搞那麽多繁瑣的東西幹嘛,這裏是大源王朝管轄的地方,又不是大嵐王朝。你看你兩個舍友,這不就很好嗎?”
陳鴻景看向範小息,範小息一臉害羞地說道:“哎呀,你別這麽看我啊,昨晚把你抬回房間之後,我跟竹竿便與岱翰兄聊了一會,不聊還好,一聊才發現,那真是一個相見恨晚呐。”
陳鴻景搖了搖頭,胖子這人對誰都能聊得上幾句,對誰都能說出那一句相見恨晚。
“對了,陳煦姑娘和旺隘兄弟回去了,你知道嗎?”鍾岱翰問道。
陳鴻景點了點頭:“知道,胖子他們說了。”看著鍾岱翰還想跟自己聊些什麽,陳鴻景也隻能跟他閑聊了幾句,便多拿了一個素包走到了高杼橄旁邊吃了起來。不一會,所有人都到了客棧門口集合,朝著同一個方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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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約行走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了分叉路口,一個人站在一棵大樹底下,眾人走近之後,也逐漸看清站在樹底下的人。
徐慧心“嘖”了一聲,不耐煩地說道:“老娘隨便說的話都靈驗了,賭博的時候又不見這麽靈驗。真是活見鬼了。”
站在樹底下,雙手攏袖的人正是天濟教教主,趙濟釋。
趙濟釋向前踏出一步,伸出雙手對著眾人拱手說道:“諸位,好久不見。”
徐慧心也向前踏出一步:“老趙,甘術城十大學堂所有人都在找你,你此時竟然在這裏出現,不怕跑不掉嗎。”
趙濟釋笑著說道:“徐夫子不必為我擔心,逃跑路線我早已安排好了,這一次出現在諸位麵前,並不是與諸位相見一麵,而是要把陳鴻景給帶走。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趙濟釋此話一出,毛祁,鍾岱翰,李旭德,練月庭,甘沐羽也向前踏出一步,而其他人則是把陳鴻景給緊緊護住。
鍾岱翰從衣袖當中掏出一張符籙,緩緩說道:“趙教主,我想問你,哪怕我們這裏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你也很難從我們手上帶走陳鴻景吧。”
“六殿下這方麵也不用為我擔心了,老夫在這方麵也有安排。”隻見趙濟釋輕輕打了一個響指,樹林當中又出來了兩個人,加上趙濟釋這個方向,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圍住了陳鴻景眾人。
“兩位表哥,咱們表兄弟也好久沒見了啊。”說話的正是黎坎元,而站在他肩膀上的那一隻黑白相間的花貓跳到了地上,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範小息撞了撞高杼橄的肩膀說道:“你看到那人脖子上的金項圈沒有。”
高杼橄一下子謹慎了起來,低聲說道:“看到了,待會打起來是要特別注意那個金項圈嗎?”
範小息擺了擺手說道:“哎呀,沒有沒有。我隻是感歎他那個金項圈是一個方寸物而已,你沒看到他從貓變成人的那一刻,衣服就是從裏麵變出來的嗎。這也太帥了吧。”
高杼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對著範小息說了一個滾字。
少年郎從衣服當中掏出一把匕首,輕輕劃過自己的舌頭:“在下狸雲,今天這身衣服可是新買的,沾上了血跡就可惜了。還請諸位聽我主子一句,把陳鴻景交出來可好。”
陳鴻景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另一個方向正是那麵具男,之前在寅賓洲回來的路上,他也在場與趙濟釋一起伏擊自己的。
李舟嵩拔劍出鞘,主動走向黎坎元和雲狸的方向,也正好走到了陳鴻景跟前,背對著陳鴻景說道:“小鬼,別看他們才四個人,要是真打起來,估計還是我們吃大虧。所以,要是有什麽不對勁的,你就趕緊跑得了。”
李旭德也拍了拍陳鴻景的肩膀說道:“沒錯,正如李兄弟所言,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不用管我們,盡管跑就對了。我們來拖住他們就行。”
陳鴻景怔了怔,隨即點了點頭。
鍾岱翰摩擦了手上的那一張符籙,那符籙瞬間變成了一把金色長劍,趙濟釋也不多說,那腳尖一踮,左手化爪便朝著鍾岱翰襲去。徐慧心和毛祁也朝著趙濟釋左右兩邊攻過去。
“你們三個照顧好你家小鬼。”李舟嵩說完,那把劍也直刺狸雲,李旭德也想朝著黎坎元的方向攻擊,突然被範音棠給阻止了。範音棠望著黎坎元:“他就交給我,你去幫忙對付另外一個吧。”
李旭德剛想問為什麽,範音棠已經一拳朝著黎坎元砸了過去,範小息便一口答上:“兩兄弟打架,你就別摻和了,過來這邊吧,這個麵具男可不好對付啊。”
李旭德笑著說道:“那我們五人就對付他吧。”
其餘兩方已經打起來了,然而就是這五個人還沒與麵具男發生任何衝突,都在對峙著。麵具男雙手環抱於胸前笑了幾聲,發出那陰森的傀儡聲:“不是說你們五個人來對付我嗎?怎麽還不來?還是說要讓我主動過去啊。”
麵具男說完,見眼前五人還是無動於衷,便雙手負背一步一步地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既然如此,就讓我先來會一會你吧。”練月庭說完,也朝著前方踏了一步出去,兩人相對走著,沒走幾步,練月庭一個蓄力,化掌為拳,直奔麵具男。相撞之時,煙塵四起。
待到那煙塵消散,隻見練月庭那一拳被麵具男毫發無損地接了下來,隻有兩人腳下的地麵塌下去些許。
“力道可以,不過還是太心急了一下,拳意不能夠集中控製好,發揮不出你最大的實力,所以才有了這地麵塌陷的緣故。要是你把拳意都集中在你這拳頭之上,就沒有了地麵塌陷這一說法,而我估計也接不下你這一拳了。”麵具男歎息道。
“那我還要謝謝你的指教呢。”練月庭收回那一拳,一個右鞭腿踢了上去,麵具男不打反退,輕鬆避開了練月庭那一擊。
“給我死。”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是範小息和甘沐羽揮拳從天而降,麵具男不慌不忙地往後退了幾步:“小子,讓你來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拳吧。”
麵具男雙手化拳,狠狠地砸在了範小息和甘沐羽身上,兩人格擋後退了幾步,最終還是穩不住腳步,雙雙摔倒在陳鴻景跟前。
練月庭和高杼橄接上兩人的攻擊,對著麵具男又是一頓輸出。
甘沐羽半跪著,急促道:“陳鴻景,你快跑,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陳鴻景往前走了一步,拍著甘沐羽的肩膀說道:“沒事,沐羽,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陳鴻景不是他的對手,但,我是。”
陳鴻景的聲音一出,在場的人停止了戰鬥,甘沐羽更是轉頭看向陳鴻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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