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胸口的紅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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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千當乞丐時經常帶著弟弟去山中采些野果充饑,運氣好時還能抓隻野兔開開葷,山中跑的多了身體鍛煉的也算結實。可鄭子鳴昏迷之中渾身癱軟如爛泥一般,無法如常人般支撐起身體,洛千隻好彎著腰讓鄭子鳴爬在自己背上,如此一來甚是耗費體力,中途歇了幾次回到宿樓已到深夜。

    遇到管事盤問洛千謊說鄭子鳴練功時扭傷了腳,搪塞了過去,好在一路有驚無險。

    洛千將鄭子鳴放在自己的床上,擦擦自己滿頭大汗,坐下來喝著水緩了一口氣,又去打來清水燒熱準備給鄭子鳴清洗傷口。乞丐經常受傷,被家丁打傷,被狗咬傷,打鬥搶食時受傷等等都是常有的事,學會治理傷口也是乞丐的基本技能之一。

    鄭子鳴仍在昏迷之中,洛千借著暗淡的燭光輕手解開綁在傷口處的衣物,隻見那衣物已經被血淋透,內裏的血漬已經成了暗紅色,洛千心知不能再耽誤,於是輕輕剝開傷處的衣物。鄭子鳴外衣下又穿的幾層夾襖,燭光暗淡,那劍傷細長洛千試了幾次都看不到裏麵的皮肉,隻好將鄭子鳴的上身衣物一層層剝了下來。

    褪去衣物,鄭子鳴胸前還裹著幾層白紗,洛千又一層一層剝開白紗,那白紗觸手柔軟輕薄,洛千心中暗讚歎富家公子穿衣就是講究。

    肩頭那傷口已經被血水沾滿整個肩膀,洛千用手摸索了一翻,暗夜中始終無法辨認傷處,隻覺得鄭子鳴的皮肉軟嫩無比,摸在手中好似剛出鍋的熱饅頭一般細滑,心中有暗自讚歎富家公子果然細皮嫩肉。

    暗夜裏找不到傷口所在,洛千隻好伸手取過燭台,將蠟燭湊到鄭子鳴胸前再去辨認。

    燭光之下,隻見鄭子鳴前胸兩瓣瑩白細嫩,如小沙丘般微微隆起,沙丘之上兩顆嫣紅小豆含羞而立,如四月蓮花般含羞待放。洛千早就知道男女之別,眼見此景不禁心中大亂,方知道鄭子鳴原是女扮男裝,自己先前太過魯莽竟然當麵從褲襠裏取出腰牌,如今又將她上身脫了個精光,心中羞愧無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心中慌亂之下手心一顫抖,手中的燭火搖曳落下一滴燭淚,洛千大驚自知失禮,腦中一時空白竟鬼使神差般伸手要抹去那滴嫣紅燭淚。

    鄭子鳴睫毛微微顫動,“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眼,朦朧之中隻見洛千雙腿分開騎坐在自己身上,表情慌亂一副做賊心虛模樣,一隻手伸到自己胸前作勢欲抓,再向下看去隻見自己渾身,那魔爪之下兩隻小玉兔好似乖乖就擒。鄭子鳴一聲驚呼,聯想到方才昏迷之中胸前出來的異樣感覺,一時羞憤無比,揮手就要來打洛千,哪知右臂毫無直覺抬不起來,又牽動傷口一時間血流如注,又換左手在洛千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鄭子鳴氣急攻心胸口不斷起伏,她遭遇重傷失血過多本就虛弱無比,如今又遭人輕薄,內外傷勢之下隻覺得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洛千被狠狠扇了一個耳光,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生疼,方才回過神來正欲解釋,哪知鄭子鳴又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洛千心神稍定,心知鄭子鳴傷勢不容耽誤,如今又找不到女子來給她治傷,隻能自己動手,等他清醒以後再行解釋。

    於是借著燭光摸索著找到肩頭傷口,忍住心神不去看那兩坨旖旎之處,將周圍血汙清洗掉,又將傷口的黑血擠出,這黑血乃是鐵鏽所致,如不清除日後傷口必定潰爛。鄭子鳴微微戚眉好似感受到了疼痛,洛千不敢放鬆依舊使勁擠著黑血。

    放幹了黑血,在傷口敷上燒成草灰的“驢兒草”。這驢兒草剛燒完帶著熱氣時效果最好,洛千不敢耽誤藥力,把肩頭傷口包好之後又將鄭子鳴翻轉過來清洗背後傷口。

    鄭子鳴的裹胸白紗被撕開裹在了傷口處,倒也不算浪費。待兩處傷口包紮妥當,洛千已是滿頭大汗,清洗包紮傷口並不需氣力,隻是那兩朵含苞待放的嫣紅,時時如心魔勾魂一般令洛千不能一心一意,壓製那勾魂心魔才令洛千大汗淋漓。

    一切處理妥當已是三更時分,洛千覺得精疲力盡,倒在鄭子鳴身邊欲睡,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妥,隻得下床躺在地上入睡,好在他是乞丐出身,席地而睡早已是家常便飯。一合上眼,那一對嬌小玉兔又在腦子裏跳脫不止,直令洛千氣血翻湧難受不已,又暗自盤算那苦瓜臉被自己占了便宜醒來之後莫要賴上自己才好,他可不想以後整天對著一張苦瓜臉,不一會便沒了意識。

    雞叫時分,一縷黎明的微光透過窗紙照了進來,鄭子鳴悠悠轉醒,兩處劍傷傳來陣陣疼痛,忽的思想起之前的遭遇心中驚魂未定,顧不得疼痛趕忙檢查周身,借著微光才看清楚,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層棉被。左手掀起棉被發現自己穿著血衣躺在被窩裏,手伸進血衣裏檢查了一下,自身兩處傷口都已被包紮起來,心下稍定。

    她在林中被救起時就已看清洛千的麵孔,知道是洛千救了自己,再聯想起之前那一幕可以確定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是洛千。一想起自己赤身躺在洛千身下,不禁暗自羞惱起來。

    他生在大戶人家,對於男女之事知道的比較早,心裏清楚並未,但始終覺得失去了什麽,但又不知道失去的到底是什麽,一時間心思難平。側過頭看著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洛千心中暗自感激,心想這憊懶家夥倒算是個正人君子。

    洛千翻了個身,口中咀嚼了幾下,哼哼著發出囈語,說些“好軟”、“好滑”之類的詞語,鄭子鳴一聽情不自禁聯想到之前的情景,一時間羞憤難當,再看那憊懶家夥兩眼緊閉嘴角竟還掛著一絲邪笑,一時氣不打一處,暗自發下狠心待到傷好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家夥。

    洛千一覺醒來已是正午時分,生了個懶腰從地上做起來,覺得腹中空空有些饑餓,起身走到床邊準備查看一下鄭子鳴的情況,昨晚已經為鄭子鳴包紮了傷口,一夜過去不知情況怎麽樣了。

    洛千剛一起身就發現鄭子鳴已經醒來,正靠坐在床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冷著臉一言不發。洛千昨晚不知情的情況下脫了鄭子鳴的衣服,雖然是為了治傷,但對方畢竟是女兒身,此時被那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心裏多少有些愧意,於是笑著臉問道“你醒了啊,感覺如何?”

    鄭子鳴自打清晨醒來之後一直運功為自己療傷,體內氣血運行已經順暢了許多,隻是外傷之處尚需些時日才能恢複。洛千一副笑臉湊了過來,不想鄭子鳴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條軟鞭,那軟鞭有五尺來長淩空一抖化作一條殘影重重抽在洛千肩上。洛千沒練過武功,哪能躲得過這突如其來的一鞭,肩膀上重重一鞭挨了個結實,直疼的齜牙咧嘴,正欲分說,鄭子鳴又是一鞭抽在洛千腿上。

    洛千趕忙求饒“別打了,別打了!”一條軟鞭在鄭子鳴手中收發自如,手腕一抖,鞭稍在空中劃過又抽在洛千後背之上。

    洛千氣憤之極,這苦瓜臉向來翻臉不認人,好心救了他卻恩將仇報,怒從心生罵了一句“你個苦瓜臉,老子好心救你,你卻恩將仇報!早知如此老子就不應該救你,讓你被那兩個壞人殺了才好!”

    一聽此話鄭子鳴一雙杏眼睜的怒圓“你說誰是苦瓜臉?”女兒家最嫉恨別人說自己長相,鄭子鳴受傷失血過多,本就麵無血色,被這一句苦瓜臉氣的頓時一臉慘白。

    洛千爭鋒相對“就你是苦瓜臉,你一天到晚苦著個臉,翻臉不認人,你不是苦瓜臉誰是?”

    鄭子鳴被這一激險些又要吐血,趕忙運功平靜了一下,心想自己已經抽了洛千三鞭,昨晚的仇也算報了,於是平複語氣說道“我餓了,給我弄些吃的。”

    哪知洛千還在氣頭,將頭扭在一邊“要吃的自己弄去,少給老子擺大小姐的架子。”

    鄭子鳴聽見大小姐三字,又想起昨夜被洛千識破女兒身,不禁臉色一紅。過了半晌方才說道“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洛千一聽鄭子鳴語氣緩和了許多,心中怒氣也消了大半,轉身出了房間。此時正是放飯時間,不多時,洛千就帶了些飯菜回來。鄭子鳴右肩受傷隻得用左手吃飯,可他左手拿不住筷子,試了幾次都吃不到嘴裏。洛千看在眼裏心中有些好笑,拿過筷子夾起飯菜喂到鄭子鳴嘴邊。鄭子鳴羞紅了臉,可心裏卻是萬分感激,張嘴吃了進去。

    鄭子鳴吃過飯,洛千又說道“你的身上的草藥前幾日需的每日一換,我去山上采些草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