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篇 第五十章 將門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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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次他確實錯怪趙吉了,趙吉是來給他送錢的。

    厚厚一遝銀票撂在了桌上,算是給洛千的賀禮,趙吉轉身瀟灑離去。

    臨走前遞給呼延齊一個威脅的眼神,呼延齊嚇得把腦袋一縮。

    洛千起身送走了趙吉,望著厚厚的銀票,有些驚喜,趙吉人雖壞了點,可出手確實闊綽。

    呼延齊表情古怪的看著洛千,嘴角憋著笑意。

    “你這副表情是什麽意思?”洛千奇怪問道。

    “洛兄弟啊,你怎麽惹上了這個瘟神啊?“呼延齊看著洛千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憐憫。

    “瘟神?”洛千努力的想把瘟神兩個字個趙吉聯想到一起,仔細一想,還真是有點般配。趙吉確實喜歡背地裏使陰招,殺人不加血,就像瘟疫一樣。

    ”他可是上京城人見人怕的主兒,要說橫行霸道,他排第二,我呼延齊還真不敢做這個第一。洛兄弟,你好自為之吧,兄弟我也是愛莫能助啊!”呼延齊說話之時一個勁的壞笑。

    “到底怎麽回事?連你也怕她?“洛千疑惑道?

    “怕?哈哈哈,京城哪個紈絝子弟沒被她收拾過,最慘的被她整的斷子絕孫,你說怕不怕?”呼延齊說話之時又把腦袋一縮,仿佛心有餘悸。

    斷子絕孫?洛千看呼延齊的眼神頓時有些古怪。呼延齊在洛千腦袋上一敲“你小子瞎想什麽呢?老子的家夥事全著呢!”

    “有這麽厲害?到底怎麽回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洛千還拉著呼延齊追問。

    “我果然沒看錯你,洛兄弟剛到京城就有如此待遇,可喜可賀!”呼延齊看著桌上一遝銀票,一時間眉飛色舞。

    “你到底說不說!”洛千有些惱怒。

    “不可說,不可說,說了連我也要受連累,兄弟你好好受用吧!我不陪你啦!”說罷又幾聲奸笑,眉飛色舞的起身告辭了。

    洛千隻好起身相送,呼延齊已經三兩步出了尚武館。

    洛千有獨自喝幾杯,實在品不出呼延齊話中的滋味,隻能搖著頭上樓去了。忽然又想起來,呼延齊馬上要做駙馬了,怎麽忘了提前恭賀一聲。

    洛千坐在床上玄功在丹田之內運轉,口鼻之間玄青色天地靈氣不停吞吐,一番苦修下來,丹田之內星點又增加了一顆,到達了七顆。

    距離上次一星點增加還沒過多久,修為又精進了不少,這全有賴於到京城之後的兩次大戰。生死之間的磨煉對於玄功的修煉大有裨益,每次生死之戰後玄功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都會有所增加,仿佛這套功法就是為了戰鬥而生。

    不過自己修煉的進度還是有點慢,玄功到達第二層才能進入化神境界,自己距離化神還有七重樓。

    按照洛玄的推算,還有不到兩年時間凡界靈氣就會複蘇,靈氣一開始複蘇,凡間的武道就會進化,若是自己不能進入化神,恐怕麵對強敵就會毫無還手之力。

    深夜,呼延齊在外遊玩了一整天之後,終於邁步進了將軍府。

    正廳之內燈火通明,呼延老將軍獨自坐在正廳微微合著雙眼,桌上滿滿一盞茗茶半開這蓋口,已經涼透。

    呼延齊心中有些疑惑,怎麽老爺子還去睡,躡手躡腳的繞過正廳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齊兒!”老將軍一聲輕呼叫住了呼延齊。

    呼延齊心中一個哆嗦,今天怕是又要挨父親訓斥了,隻好硬著頭皮回到正廳。

    “父親大人,怎麽還沒歇息!”

    “唉!心裏裝的事情太多,睡不著。”老將軍一聲長歎。

    呼延齊心中疑惑,父親說話向來擲地有聲,怎麽今天剛說了一句就唉聲歎氣的,莫非是自己回來遲了惹惱了父親。聽著父親長籲短歎,自己心裏也說不出的難受,這滋味比打自己一頓還要難受。

    “孩兒貪玩過度,請父親責罰。”呼延齊跪在地上認錯,也許父親打自己一頓,出出氣就好了。

    “嗬嗬,小孩子哪有不貪玩的,為父小的時候比你還要頑皮。”呼延鵬望著跪在地上的呼延齊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寵愛。

    “起來坐下吧,為父有話要和你說。”

    “是,父親大人!”呼延齊恭敬答道,起身坐下。父親麵色稍緩,自己也開懷了許多。

    “齊兒,你今年是十五還是十六來著?”

    “回父親,孩兒今年十六了!”

    “已經十六歲了,唉,真是老了,連兒子的年齡都記不清了。”呼延老將軍語重心長,有長歎一口氣。

    “父親正值壯年,怎麽會老?”

    “嗬嗬嗬,好孩子,老了就是老了,人人都怕老,其實老又有何所懼。”

    呼延齊聽出了父親話裏的悲涼,一時不知如何應答,心裏麵頗不是滋味。

    “十六歲也該成婚了,為父已經替你說定了一門親事。”

    呼延鵬話鋒一轉,這話一出,呼延齊不由得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父親,孩兒年幼,還不想成婚。”呼延齊反應了半天,終於擠出了一句。

    “早是早了點,隻是先定下,又沒讓你現在就成婚。”呼延鵬言語之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呼延齊心裏忐忑不安,他對秦大小姐一片癡心,父親必然是知道的,莫非父親已經去秦家提親了?

    “不知是誰家的女子?”呼延齊試探的問道。

    “是嘉明公主!”

    呼延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就算得不到秦靈惠自己絕不會去找一個公主來當老婆。原因沒有別的,自古當駙馬的就沒有好下場。

    公主仗著皇帝的權勢,打不得罵不得,過門之後公婆無法管教不說,見了兒媳婦反而要行大禮。還有許多品行不端的公主,堂而皇之的給駙馬帶綠帽子,駙馬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聰明點的駙馬爺兩耳不聞逆來順受,當個閑散官人,尚且能夠安然度日。有些倔強一點的駙馬爺非要去管束公主,大多落個死於非命的下場。

    “父親怎麽要把孩兒往火坑裏推?”呼延齊急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兩眼怒目。

    “坐下!”呼延老將軍沉聲輕喝了一聲。

    呼延齊被父親虎威一震,也隻好緩緩做了下來,仍舊一臉的不忿。

    呼延鵬有一聲歎氣,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盞抿了一口,讓呼延齊去當駙馬,要說最難受的恐怕還是自己這位父親。

    沉默良久,呼延老將軍忽然開口問道。

    “你大哥呼延通現在軍中居何職位?”

    呼延齊莫名其妙,剛說到自己的婚事,怎麽又問大哥的事,大哥的職位父親是最清楚的,何必明知故問。

    “大哥現在是正四品忠武將軍。”

    “麾下多少兵馬?”

    “麾下近十萬大軍。”

    “你二哥呼延集現在軍中居何職位?”

    “二哥現在是正五品定遠將軍。”

    “麾下多少兵馬?”

    “麾下近三萬大軍。”

    父子二人一問一答過後,又陷入了沉默。

    “齊兒,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呼延鵬語重心長的說道。

    “明白什麽?父親派孩兒去當駙馬和大哥二哥有什麽關係?”呼延齊仍舊十分疑惑。

    呼延鵬緩緩搖搖頭“為父身為當朝輔國大將軍獨掌大雍兵權,兩個兒子手握十幾萬兵馬,莫說我呼延家世代忠良絕無不臣之心,若真有異心,想必整個天下都要為之震動。如此形勢,皇帝豈能不對我呼延家有所忌憚?”

    呼延齊終於聽出了端倪,一時陷入了沉默。

    “皇帝一直想通過結親的手段拉攏我們呼延家,為父也不想因為權勢之爭,毀了你的一生幸福,因此已經回避了幾次,這一次恐怕避無可避了。前幾日皇帝暗中放出秦家小姐的流言蜚語,促使新晉的修羅魁首與你大戰一場,恐怕就是對我呼延家最後的通牒了。”

    “我呼延家現在看似風光無限,實則進退兩難。為了呼延家香火延續,為了你的兩個哥哥,為父這才被逼無奈做此決定。”

    呼延鵬沉悶的聲音一字一句傳到呼延齊耳中,呼延齊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麽要讓自己去當駙馬了。自己從小享受著權勢帶來的快了,卻沒想到這份權勢背後還有一副如此沉重的包袱,而現在要去扛起這個包袱的就是自己。

    坐在椅子上思索半晌,呼延齊望著父親那張充滿憂色的麵孔,緩緩道“父親,孩兒想去軍中曆練。”

    呼延鵬眼睛一亮,看著呼延齊沉聲道“軍中可不比京城,我呼延家的規矩,參軍不受優待,要從最低級的小卒坐起,你真的願意?”

    “我意已決,還請父親成全!”呼延齊單膝跪地,向老將軍抱拳行禮。

    “好!為父也正有此意,沙場之上才是男兒的天地,你去軍中博一個名堂出來,就讓公主守幾年寡,以我齊兒的本事,再回來時必是手握重兵的將軍,看她能耐你何!到時為父也可以安心隱退。”呼延鵬滿意的縷著胡須,眼中盡是欣慰。

    呼延齊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滿堅毅,這一切雖然來得有些突然,卻也恰逢其會,自己的年紀正該建功立業。

    第二天一大早,洛千已經著裝完畢出了尚武館,因為他要去殿前司點卯。殿前司掌管京都守備兵馬,皇帝出行保衛依仗等一概事宜,殿前司在京城設有神捷、宣威、雄武、廣化四個指揮使,每個指揮使統領兩萬禁軍,昭武校尉屬於神捷指揮使麾下。

    洛千按時到了神捷府,按照指引一路進到中堂,按照規矩拜見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神捷指揮使顧錄明,顧錄明長得倒是頗有幾分威嚴,對洛千勸勉了幾句就令人帶去屬衙熟悉。

    昭武校尉手下有五百人,專門負責皇帝出行的儀仗,在指揮府內也有自己的屬衙,這五百人最近比較忙碌,因為下月初三皇帝要去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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