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漏鬥寒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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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有些冰冷,哪怕有著離塵勢域和護體真氣都擋不住水的冰寒,而且冰寒的水無視真氣罩和身外尺許獨立空間的大勢身域,浸濕了他一身黑衫,皮膚也直接浸泡在冰冷水中。

    這些年,除了歲月之淚所在的古井裏的井水能夠浸泡身體無法被隔絕,這次他第二次遇到無法被隔絕的水,而且能感受到冰寒的水,水裏還沒有半點靈氣和元氣,連空氣都沒有,好在他能緊閉呼吸以真氣在體內循環自成吞納內天地。

    在沒有光線的深水裏,他四處打量,黑暗中一對烏黑有神的眼睛並未受到很大的影響,雖然看不到遠處,但是冰寒水裏四周十幾米範圍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拖著紅腫青紫的雙腿,雙手成遊泳的姿勢快速劃動冰寒水往上浮遊,也好在是以雙足落入水裏,隻有雙腿骨碎血腫失去知覺,血肉也隻是受到了劇震顯得有些疼痛和骨節錯位,內腑有些破碎和出血,可也不是多麽嚴重。

    好久沒有如同凡人一樣遊泳和浸泡在冰冷的水裏,靜恒雖然有些詫異但是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曾經的自己不就一直這樣在遊泳戲水嗎,踏上修行路漸漸地忘了浸泡在水裏的感覺,因為身體此刻處於保護之中,哪怕是昏厥過去融合的大勢血氣域也在隔絕著凡塵獨立於煙火氣之上。

    下墜速度確實是極快,他落入水中自然地下沉近八百米才止住身體衝勢,此時遊動完全憑借雙手快速地劃動分開冰冷的水上浮,花了片刻他才鑽出水麵,上半身離開水麵的他,警惕地四處觀察,看了看四周,不遠處就是水畔,此地是一個大湖,他落下的位置正好的大湖靠近右側湖邊的地方,離右側湖邊隻有兩千多米,離左側的湖邊就有些遠了。

    雙腿骨碎,血肉青紫紅腫,實在是沒有什麽知覺和力氣,靜恒隻能以雙手劃水遊到湖邊,抓住湖邊泥土一撐躍出湖水,渾身濕漉漉地把自己摔在湖邊草叢裏。

    平躺在柔軟的草叢裏,感受到還算明媚的天地間靈氣極其稀薄,靜恒取出一枚上品能晶握在手裏,恢複真氣的同時,以真氣滋養接續著碎骨。

    雙腿斷裂的經脈破碎的血肉在恢複,身上熱氣升騰,轉眼間濕漉漉的星輪令甲黑衫已經蒸幹。五行煉體法運轉不止,碎骨被真氣血氣精氣滋養聚合,緩慢地淬煉修複,用了不到半小時辰,他的雙腿已經恢複,此時起身盤坐在地繼續錘煉著受到重創的雙足。

    直到雙腳骨體血肉恢複得再無瑕疵他才起身打量四周,從海域巨大漩渦的中心墜落下來,兩天多才落到這個湖裏,四周還沒有其他生靈,安靜的世界裏怎麽看都很少尋常,湖水沒有靈氣,湖邊沒有靈花靈草,不遠處有低矮稀疏的樹林,樹林間也有一座座長滿青翠竹子的小山。

    沿著大湖步行,不到十分鍾已經繞著大湖走了一圈,回到他上岸的湖邊,靜恒站在草從裏閉目回想這短短十來分鍾裏走過的百裏湖邊,哪怕他走得再慢看得再仔細也沒有發現一絲不尋常之處。

    思索了一陣,依舊沒有頭緒的靜恒望著湖麵忽然醒悟,自己忘了還有湖底了,從剛才掉落下來都達到這湖水很深的湖底,湖水深處太黑,加上雙腿受傷,他下意識地離開了湖水深處遊到了湖麵上麵。

    此地沒有其他人,靜恒讓星輪令甲重新化為圓形勳章的令符,光溜著身體握著勳章令符識海裏勾勒著最適合他的塑身戰衣,隨後一襲深黑修身布衣穿在他身上,雙足的黑布鞋也是戰衣的一部分。

    深深吸了氣納於胸間,他紮進湖水裏,再進湖水,雖然還是隔絕不了湖水,但是一身修身的布衣緊貼在身上,再也不影響破水而行,雙手劃水,雙腿一甩就是百萬斤巨力,以強大的肉身也水裏遊動也不比在地上挪移慢多少。

    湖水很深他知道,但是比他預料的還深許多,一個如同城市水庫般的淡水湖竟然水深五千多丈還未見底,比一般的海洋最深處還深了。

    深入湖水百米左右已經暗無光線,越往下潛,湖水越顯得冰涼,冷得他都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五千多丈的湖水裏,靜恒依稀間看到四周的石壁,大湖越往下越小,大湖的形狀如同一個大大的漏鬥。

    隻能看到四周十幾米遠的視線已然能依稀看到身周的石壁,可知他此時所處的深湖裏是多麽狹小,卻還未見底。

    濕漉漉的黑衣間透著絲絲寒氣,肌膚毛孔在有冰霜,眉毛發絲間也有冰霜,暗青的雙唇和慘白的臉頰讓靜恒此時看上去跟一樣身處極寒之地的凡人沒有絲毫區別。

    還在努力下潛的靜恒,伸手已經可以觸摸到四周的石壁,這裏沒有湖底,真的隻是漏鬥般地越往下越小,而且上麵的湖壁間都是斜下沒有半點異常。

    此際說是深處湖裏都不合時宜,他身周不過是兩三米直徑的冰冷水洞,更像是湖底的暗洞般。

    越來越冷的湖水,讓靜恒覺得自己的血液真氣精神都開始被冰封了,他此時很想退走,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若是退走了是不是還有勇氣再下來一次,而大湖四周的天地間,湖邊樹林和小山外的竹林不遠處就是混沌界壁,這是個隻有一個湖和湖邊不大陸地的世界,一個東西南北加一起不過數百裏長的微小世界,隻有湖底還是未知的,他更不想一直困在這裏,隻能尋找出口。

    身外的湖水沒有結冰,但是靜恒身上溢出的血氣和真氣卻在凝結,體內的血液水分徹底地冰封,唯有絲絲精氣真氣和念頭在冰封的血肉間遊走,讓身體保持著微弱的生機,已經不是一個人形了,他現在四肢和黑衣下都覆蓋著一層冰霜,每一個動作往往都伴隨著身體冰霜的碎裂,可碎裂的血肉間一滴血也看不到。

    四周石壁已經狹小到隻容他一個人下潛,倒轉的身體頭朝下,雙手帶著冰霜在石壁上一次次地借力讓身體繼續往下潛。

    淬煉成火行之源的心髒早已停止了跳動,停滯的識海裏,唯有幾縷僵硬的靈念還在活動。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冰寒不是他能承受的,也或許不是為他這樣修為的生靈準備的,但走到這一步,就算是退也來不及了,怕是還未回到能承受的湖水裏已經失去了意識,若是失去意識,絕對不會有意外,隻能被冰封在這裏永遠地死去。

    還有著僵硬意識的念頭越來越少,靜恒隻怕自己都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隻容一個人通過的通道裏,突然開闊起來,在冰冷得冒著絲絲寒氣的湖底水道盡頭出現一間石室,隻有五六米大小石室,被湖水填滿,石室深約十一二米,靜恒鑽出半米不到的水道,筆直地沉入石室之中,最後的幾個還有意識的念頭,瞬間打開無名竅穴,刹那間荒火九煉訣用出,哪怕是淡青荒炎也在被冰封,但那一刹那足以靜恒舒活身體和心髒,也讓到了絕境的意識驟然複蘇一絲。

    石室裏隻有一塊墓碑,而靜恒的目標也是那塊墓碑,為了這一下他到最後的那一刻才祭出無名竅穴裏的隱藏的火源,十幾米的距離仿佛無窮遙遠般,體內的荒火九煉訣幾乎是在運轉的刹那間已經冰凝,無名竅穴裏精純的精氣也被凝固,那一個刹那足夠了,足夠他最後一搏,若不成還有一絲餘力返回水道堅持上浮離開,若是最後不得不上浮離開的話隻能搏一把自己的意誌了。

    手臂離墓碑越來越近,而身體越來越冷,哪怕是被冰封的身體都能感覺到超越世間一切的冰寒從墓碑上傳來。

    抓住冰冷入凍結一切的墓碑,靜恒最後的力量猛然一推墓碑,隨著他的手臂,墓碑緩緩地向後滑動,露出一個棺槨大小的入口。

    已經借力準備反身疾射向水道上浮逃離的靜恒,身體一扭帶著碎裂的冰霜和掙裂的腰部血肉,一頭紮進墓碑滑動露出的通道裏。

    帶著一身冰霜,紮進棺室,四周的冰寒刹那間消失不見,但是身上的冰霜卻沒有半點融化,身體在下墜,眨眼間他被荒火激活的念頭感知到臨近的地麵,此時他仿佛看到自己掉落在地上,身體隨著像冰霜一樣碎成一塊塊,他可不想被砸碎,靈念探入空間指環一掃,一枚紫色令符從空間指環裏掉落出來,他連伸手去接都做不到,但是紫色令符從空間指環裏掉落下去閃念間已經化為一隻精妙的紫羽戰禽,紫羽戰禽得到指令,並沒有去接住靜恒或是抓住靜恒,而是以紫色戰氣緩緩地包裹靜恒的身體降低他掉落的速度,直到最後落到起伏不平的石地上時輕若羽毛般,一絲地反震之力也沒有,身處半空擔心像冰塊落地一樣碎成渣的靜恒才真正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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