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知府保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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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過去了,團圓連嚴明安的人影都沒看見,要不是她清楚嚴明安的為人,都以為嚴明安拿著信跑了。

    “砰砰”,後門傳來敲門聲,團圓過去打開,外麵是一個小叫花子,舉著碗,要吃的。

    “進來吧。”團圓一隻手拿著他的碗,一隻手拉他進來。

    小叫花子往後縮著腳,不願意進來。

    團圓摸摸他的頭,回廚房給小叫花子裝菜,才發現碗裏有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她打開看,上麵寫著一行字,“有人在監視館子”。

    這字跡,團圓一看就知道是嚴明安的,怪不得他沒來,原來是有人監視著館子。

    把紙條燒掉,團圓把菜給了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一離開,手裏的碗就被人搶去,扔在地上,菜灑了一地,方仕德派來監視團圓的黑衣人,找了又找,見裏頭除了菜,沒別的,掐著小叫花子脖子問,“說,你去團圓家常菜做什麽!”

    “要飯。”小叫花子掙紮著喊。

    黑衣人把小叫花子扔在地上,小叫花子撲過去,把菜都裝進碗裏,連滾帶爬跑了,黑衣人暗中跟著小叫花子,可並沒看到有人找他。

    半個月過去,黑衣人又一次站在方仕德的書房,方仕德眉頭緊鎖,“還是沒人去找她,她也沒見什麽人?”

    黑衣人低著頭,“老爺,她每天做完菜就回村,沒見過可疑的人。團圓家常菜的其他人,我也都注意著,沒人見過可疑的人。”

    “從今天起,你不用監視了。”方仕德擺擺手,叫黑衣人出去,他用手支撐著頭,想信被偷的整個經過。

    那個偷兒進書房,銀票字畫都不偷,就偷那封信,說明偷兒提前就知道有這麽封信,而這背後的人拿到信,無非兩個目的。

    一個是用信來要挾自己,可快要一個月了,壓根沒人來要挾他,那就隻剩一個可能,偷信的人不為財,是想叫自己當不成縣令。

    在白山縣,方仕德自認為可以一手遮天,那麽偷信的人,肯定是要把信給知府!

    方仕德馬上又叫來黑衣人,讓他埋伏在去省城的必經之路上,殺掉那個偷信的人。

    “老爺,我怎麽知道哪個是偷信之人?”每天去省城的人那麽多,難道叫他把所有人都殺掉?

    方仕德沉默,現在就是都殺也晚了!他光顧著去找是誰偷的信,卻忘了想偷信的人會把信給誰。

    此時,嚴明剛到省城,知府蘇道就坐在他對麵,他把信的內容告訴了蘇道,但蘇道並沒有憤怒,平靜地問,“嚴東家,這事情是真的嗎?”

    問完,蘇道又加了一句,“我不是不相信嚴東家的為人,隻是這事關重大。”

    “大人,物證有,人證有,肯定是真的,就看大人要怎麽辦了。”嚴明安端起茶,喝了一口,雲淡風輕說。

    蘇道又問,“嚴東家,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件事的?”

    按說這種事,又過了十好幾年,想發現不容易,除非有人特意去查。

    “大人,皇上最恨科舉舞弊,趙大人說過絕不姑息這種事,我沒說錯吧?”嚴明安喝著茶,仿佛在說天氣一樣隨意。

    嚴東家竟然搬出了皇上和趙大人,蘇道額頭冒出了冷汗,“是是,嚴東家說得沒錯,要是事情屬實,我絕不會對方縣令手下留情,我蘇道向來是鐵麵無私。”

    “大人,喝茶,喝茶。”嚴明安起身給蘇道倒茶。

    “嚴東家,我能見見你說的那位李平才嗎?”

    “大人,我得問問他。”嚴明安溫和地回答,但蘇道感受到了嚴明安的壓迫感,用一句詩形容,就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當天,嚴明安就離開省城,兩天後回了白山縣,見了團圓。

    “館子周圍的人沒了?”團圓見到嚴明安就問。

    “你不知道有沒有?”嚴明安記得團圓說過,空間裏的滾滾能看到她周圍的危險,難道她之前不知道有人在監視館子?

    “它出了點事。”團圓還是每天都會進空間看滾滾,在野山參旁邊的滾滾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沒完全好。

    “嚴明安,你去哪了?”團圓發現嚴明安風塵仆仆的。

    “我去見了知府蘇道,告訴了他信的事。”    “那知府什麽時候抓方仕德?”團圓激動地問,蘇道可是個好官,當年在河堤上,蘇道發現村民吃的是餿掉的飯菜,當即就處罰了包括方仕德在內的一眾官差。

    嚴明安搖搖頭,團圓的心一下子跌落到穀底,“怎麽,難道知府不信?那你帶我去,我以前就認識他,我還是我孫女的爺爺,我跟他說。”

    “知府要見你爺爺。”嚴明安的語氣並不輕鬆。

    “見我爺爺?”團圓噌站了起來,在屋裏轉圈,信的事她還沒想好該怎麽對爺爺說,她不想去揭爺爺的傷疤。

    “還有一件事,你得做好準備。”這件事嚴明安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先告訴團圓,“知府他並不想動方仕德。”

    “怎麽可能,大螢國不是絕不姑息科舉舞弊嘛,知府他更是個好官的。”團圓搖著頭,不敢相信蘇道是嚴明安說的這種人,她懂嚴明安的意思,知府會盡最大可能保住方仕德。

    蘇道絕對是個好知府,愛民如子,對底下的官員要求很嚴格,可嚴明安所說的也對,蘇道是想保住方仕德,因為方仕德把白山縣治理的很好,蘇道舍不得動他。

    “既然是這樣,那叫爺爺見他有什麽用?”難道蘇道是想勸爺爺放下別追究這件事,讓方仕德繼續當縣令?

    蘇道是想保住方仕德,但嚴明安清楚,要是鐵證如山,蘇道也不會傻到死保方仕德,但鐵證光有那封信不夠。

    “團圓,我認為這件事你還是告訴你爺爺吧,讓你爺爺來決定要不要見蘇道。”

    “可要是我爺爺去見了知府,知府把這些事告訴方仕德,那怎麽辦?”那天團圓見識到了,為了找回信,方仕德能瘋狂成什麽樣,要是他知道事情暴露了,他也許會殺掉所有知道真相的人,爺爺豈不是很危險?

    剛才嚴明安可是說了,知府要保方仕德。

    “知府他不會做出你說的那種事,這我可以保證。”那樣就是徹頭徹尾的官官相護,嚴明安相信蘇道不會那麽做。

    “嚴明安,現在的方仕德還是功大於過對不對?”團圓想起自己十二歲那年,滾滾告訴她,方仕德能當縣令,是他功大於過,五年過去了,現在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