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新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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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閻良文的呼吸聲中,嚴明安就聽出他動搖了,因為他的呼吸明顯變急促,嚴明安咳了一聲。

    團圓舉起蠟燭,離著閻良文的臉更近了些,閻良文眯著眼扭開頭,還是咬牙沒說話。

    “你家是住在”團圓說出了閻良文家的住址,即使是夜裏,閻良文又躲開了燭光,團圓也看出了他麵如死灰,果然閻良文立刻說,“我說”

    滾滾說得對,閻良文怕老婆,他沒告訴他老婆,他在縣衙當師爺,他老婆一直以為他是個賬房。平時衙役去尋歡作樂叫他,閻良文也會去,但從來不叫女人靠近他,而且每次隻是坐一會就回家,回家就洗澡,怕身上有脂粉味。

    閻良文說完話,嚴明安就把他帶走了,這一夜剩下的時間,對團圓來說是那麽漫長,她醒來好幾次,天還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她恨不能把太陽找出來掛到天上去。

    睡不著,團圓索性進了空間,問滾滾,“滾滾,有沒有什麽能叫天快點亮起來的東西,多少財氣值都行。”

    團圓真的等不了了,她想趕緊到明天,親眼看到方仕德被關入死牢!

    “沒有那種違背自然規律的東西,團圓,越到這種時候,你越得冷靜下來,你得清醒才行。”滾滾很擔心這樣急躁的團圓。

    此刻的團圓就如一鍋滾燙的開水,稍有不慎,傷到的不光是方仕德,還會傷到她自己。

    “我去婁閣看書。”團圓明白滾滾說的是對的,可對她來說,要做到太難了,她已經知道方仕德就是害死爹娘的凶手,卻還沒辦法拿他怎麽樣,換成別人也會發瘋的。

    團圓在婁閣裏一直待到滾滾來叫她,她才從空間裏出來,一出來她就聽到嚴明安的敲門聲,來叫她走,這次他們來的是府衙。

    “團圓,這次怎麽知府在府衙見我們,不是酒樓裏,還有旁邊那個男人是誰?”李秀才還不知道昨晚上出了什麽事。

    “爺爺,過會你就知道了。李黑子,你照顧好我爺爺。”團圓怕爺爺到時候聽到真相,出什麽意外。

    李秀才聽出了不對,板著臉拉住往府衙走的團圓,“團圓,你老實跟爺爺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爺爺,咱們快進去吧,叫知府等著咱們多不好。”團圓沒回答爺爺的問題,而是挽著爺爺胳膊走進了府衙。

    府衙裏,方仕德原本端正坐著,看到跟團圓他們一起進來的男人,猛地跳了起來,跟一頭發怒的獅子一樣,“大人,他們也太膽大包天,竟然把我的師爺都抓來了,成何體統!”

    團圓見到方仕德,就恨不能殺了他,他這麽說,團圓指著閻良文穿的黑衣,理直氣壯回懟他,“縣令大人,你眼神不好,得治治才行,你看看他穿的這身,是他來抓我,還想殺了我呢!

    一聽團圓差點被殺,李秀才就要衝過去,被李黑子拉住,“爹,你先別急。”

    不急他就不是團圓的爺爺了,李秀才被李黑子死死拽著,脫下鞋來,扔到了閻良文頭上,罵道,“你想殺我孫女,你不把牢底坐穿,我就殺了你,不對,坐牢都是便宜你,大人,趕緊砍了他的頭!”

    “爺爺,你冷靜點。”團圓跑到爺爺身邊,把鞋給爺爺穿上,方仕德巴不得閻良文死了,那樣就沒人能說出是他叫人殺了自己的爹娘,所以閻良文不能死。

    “我沒法冷靜,再冷靜,爺爺又得看著咱家墳多一座,我還不如死了!”李秀才暴跳如雷。

    平時團圓總說他好說話,這會她差點被人殺了,還不叫他打人,他看孫女是個傻子!

    團圓:“”

    幸好知府蘇道此時拍了驚堂木,“這是府衙,肅靜,肅靜!閻良文,你去客棧是想做什麽。”

    “大人,師爺是被他們抓的。”方仕德明顯急了。

    “方縣令,本官問的是他,不是你。”蘇道又拍了下驚堂木,方仕德才不甘心地閉了嘴。

    閻良文麵無表情說,“大人叫我殺了他們。”

    李秀才恨不能殺了方仕德,原來要殺團圓的是他,被團圓和李黑子拽住,團圓勸爺爺,“爺爺,先讓大人審案,你不是一直告訴我,要相信律法嘛。你要罵要打,等案子審完再罵再打也不遲,省得有人說他是被咱們屈打成招。”

    方仕德本來是要說,閻良文這麽說,是被團圓他們屈打成招的,但團圓這話說在了前麵,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閻良文,你說的大人是誰?”蘇道加重語氣問。

    “縣令方仕德,他要我把這姑娘和她爺爺都殺了,這樣就沒人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了。”蘇道問什麽,閻良文答什麽,可見老婆真的是他的軟肋。

    “當年的什麽事?”蘇道直覺著閻良文說的事,並不是指信的秘密,信是在方仕德當縣令之前就有的,方仕德不可能連這種事都告訴自己的師爺。

    閻良文睨了眼方仕德,平靜地說:“大人,是關於縣令當年指使我,殺了李卓成夫妻倆的事。”

    “你是說李卓成不是死於土匪之手?”蘇道緊接著問。

    李秀才都呆滯了,傻傻地看著團圓,團圓雖然昨晚就知道了這事,再聽閻良文說,還是很震驚,死死握著爺爺的手。李秀才看團圓這樣,反而是冷靜下來,拍拍她的手。

    “是土匪殺的,但土匪是縣令叫我找的,在這之後,那些土匪也被殺了,這事情隻有我和縣令知情。”閻良文把知道的都說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閻良文希望自己揭發了方仕德的罪行,可以減輕自己的罪行,關鍵他希望這姑娘能遵守承諾,不告訴他老婆這些事。

    閻良文的話,解釋了為什麽衙役總說李卓成夫妻倆的死,無從查起,因為土匪不是他們抓的殺的,他們自然不知道。

    “啪”,重重地拍了下驚堂木,蘇道皺著又粗又黑的眉頭,嚴厲地問方仕德,“方仕德,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大人,他不是真的,我是他自己殺了人,卻賴在我身上。”方仕德語無倫次。

    閻良文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大人,這是方仕德給我的,足足五百兩,我要是什麽都沒為他做,他為什麽給我這麽多銀子?”

    銀票上有方仕德的簽名,他賴不掉。

    “大人,還有這是他方仕德這幾年貪汙受賄的證據。”閻良文又拿出一個賬本。

    這兩樣東西,閻良文每天都帶在身上,就是怕有這一天,事情敗露,方仕德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

    賬本上的數字,連蘇道看了都觸目驚心,方仕德哪裏是自己以為的好官,他是個貪官,還是個大貪官。剛開始還想著為了白山縣的縣民,保住他這個縣令,自己真是太蠢了!

    “方仕德,你還有什麽可說的!”蘇道拿起驚堂木,朝方仕德頭上砸去。

    “哈哈!”方仕德瘋了般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