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永不消逝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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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的吧,上個時紀的異能者早就失蹤或消亡了,怎麽還會出現。”莫恩也覺得奇怪,但自己常年掌握時空,對於這種違逆時間順序的現象格外敏感。“我也不太敢確定,反正你注意著點。”
“你之前還說過我也有這種味道呢,你的鼻子準過麽?”
“這不是鼻子的作用,是我的直覺!”
這次她沒再理她,埋頭就睡。
“切。”莫恩滅了房間的燈,也沒了聲音。
愛信不信。
深夜,許祈又睜開了眼。她睡不著,但那個靈魂一定睡著了。
因為對方略顯放肆的呼嚕正打的震天響,且僅自己能聽見。
她永遠都是對自己放鬆了一切警惕,但自己卻不能。對於莫恩,許祈不是不想信她,而是不敢信她。
作為一個思維混亂邪惡的——該稱她為什麽,另一個與自己共享身體的人格?她的存在既使自己變得強大,也處處影響著這具身體的健康,因此偶爾會變得易怒,易焦慮和狂躁,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找個地方悄悄的躲起來,直到情緒平靜下來。
而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許祈不知道這個奇怪的靈魂是何時來到自己身邊的,因為在加入組織前的記憶,都由於一次能量的暴走而損毀了大半。隻有一段記憶,她至今仍舊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她記憶裏,有關於自己生身父母的最後一點回憶。
戰爭動蕩,她在逃亡中,在無數仇視異能者的叛亂者的無差別攻擊中永遠的失去了他們。但她沒有傷心,因為他們生前就沒有作為父母應有的責任心。
在觸及傷痛的一瞬間,她想到了從前父親的拳腳相向,母親的惡語傷人。而這一切的發生,都僅僅因為自己是個異種。
自己第一次使用異能,是在一次聚會中。因為酒精的麻痹,自己無意中釋放了異能因子,從而預見了一旁那個眼神往自己朋友身上瞟的男孩將要做的事情。
夏季的泳池派對,一旁的朋友穿的清涼又活潑。許祈透過預知的異能看到那狗東西眼底下的肮髒,幾乎作嘔。她甩了甩頭恢複清醒,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搶在他即將得手之前就先狠狠的卸了他的胳膊。
“我知道你要幹什麽,手不想要我可以幫你廢了的!”她甩開那段塌下來的手臂,不顧那人暴怒的謾罵嚎叫和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轉身就走。
她作出了引人注目的行為,但沒人發現她是異能者這一事實,隻當她是酒後亂性。消息傳的很快,許祈剛一回家便迎麵受了狠狠的一巴掌。
一側的臉很快紅腫了起來,男人帶著狠勁的手還要抬起,卻被她死死掐住。
“打人也要個理由吧?”
沙發上的女人早就忍無可忍,踢踢踏踏的走了過來,手裏還捏著電話“她自己逞風頭,還連累了咱們。人家家裏要求賠償,你拿的出來?”
“分明是他的問題!我看到了他要……!”
女人冷笑著,陰陽怪氣的打斷了她的爭論“你能看到什麽?你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嗎,你覺得這樣做很有臉?你覺得這是一件值得出頭的事?”
“你就是一個,異類!”
男人放棄了那隻手,扯住她的另一隻手向一個房間拖去。那是個很小的房間,空蕩蕩的四周封閉著。那裏曾經是年幼的她的噩夢。許祈眼中本能的流露出恐慌的神色,拚命的甩開了男人,嘶吼道“我不去!”
她目呲盡裂,因氣極而顫抖的手幾乎無力舉起“你們還是人嗎?你知道如果我不阻止,他會做什麽嗎!他要把手伸向我的朋友,她是個女孩子!他在那犯賤,我製止他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在黑暗撲向別人時,從來不去製止黑暗,而是譴責別人為什麽不去躲避。你們都是這樣,那些人仗勢欺人,你們就是顛倒黑白!”
“你們都是,畜生!”
從前,女人警告過自己,千萬在外不要顯露異能。她因此變得孤僻,常常受人欺負,回家向女人說明,她也隻會說這是你自己的問題。
然後就會把她趕到房間裏去反省,回頭就是一句——“倒黴,養了個麻煩玩意兒!”
他們的所作所為像是一個牢籠,即使小時候是作為守護傘的存在,長大了後就逐漸成為束縛和控製的代言詞。她開始鍛煉,在沒人的時候自學格鬥。她學的很快,性格也變得鋼鐵一般堅韌,仿佛天生就應該走這條路。
可一個孩子終歸是年幼,會時不時被女人尖酸刻薄的話語戳痛,被男人扯著她的頭發去關禁閉。
黑暗的空間裏,帶來的除了心理的恐懼還有精神上的崩潰。
“你是從我的體內割出來的,你的一切我都有權做主,我讓你幹什麽就得應著,我打你那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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