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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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很方便,打開蠟殼,一次一粒,一天三次用開水送服用,一般三日就見效。使用後的效果,麻煩你寫信到皇城南門外的三裏胡同,我家現在的地址。”聶一倩交代完,強忍著饑餓,苦笑了一下。
宋玄逸接過所有東西,心情複雜。“皇城南門外的三裏胡同。你怎麽住那裏了?”
“地龍翻身,我們就搬到那裏了。”聶一倩解釋道。
“哦!”宋玄逸的猶豫起來,想要挽留。
“幫我把騾車套好,謝謝。”聶一倩瀟灑的笑了笑道。
“你真的要走了嗎?身體才剛好一點,再多休息幾天再走吧!再說現在天色已晚,你一個女人,真的不適合去趕路。”宋玄逸揮揮手,讓喂馬的下人過來,幫聶一倩把騾車套好,試著挽回道。
“素芹,不可信任。你真要認為是我胡攪蠻纏也無所謂。你的心裏人太多,我隻要一世一雙人,劉美嬌已經是天塹。是我太高看自己了,現在,未來,你的心裏還會有更多的人,道不相同,不相為謀。從此以後,你我是路人,保重。”聶一倩言盡於此,人坐到車夫位置,拿起放在旁邊的馬皮鞭。
宋玄逸隻好不情不願的站到一邊。“聶一倩的性格一如既往的剛烈強悍,她不是菟絲花,她是冰山上盛開的雪蓮。聖潔,無論遇到任何的風吹雨打,她都能堅強的活著。自己還是太高估自己對她的影響力了。”
“讓你心愛的素芹姑娘陪著吧!她正站在拐角處露出一個衣角等著你,你這智商,隻相信眼前看見的,而不相信腦子思索後出來的東西,我還真的看不上。”聶一倩嘴角一撇補充道,語氣中充滿不屑。
聶一倩揚起皮鞭子,毫不留戀的說道“駕,多謝你這次救命之恩。從此兩不相欠。再見!”
宋玄逸的心如雪白的蠶絲在風中飄蕩,一團亂麻,無處安放。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什麽就不能和平共處呢?素芹多麽溫順可人的一個姑娘,非要說人家不可信任。都是嫉妒心在作怪,但是自己的心怎麽就那麽難受呢?
扭頭還真看見了素芹遠遠地站在屋簷下,眼睛憂鬱的看著這邊,手裏還在不停的攪動著手絹。
宋玄逸很快就把目光重新轉移到聶一倩身上,內心深處咆哮著“聶一倩真的不要他了,嗬嗬,還是第一次被人嫌棄智商低。”
真想仰天咆哮,緊握手掌,手心裏麵的扳指差一點被他給捏碎。
“老爹竟然派她來給自己送這個東西,不知道裏麵蘊含了什麽特殊的意義。”宋玄逸心中千頭萬緒。
這女人,比他一個男人還要瀟灑,冷靜,感情收放自如。內心強大如此的女人,以為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怎麽感覺自己反而變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呢?我怎麽就成了聶家的上門女婿了。
宋玄逸看著聶一倩忙著調轉車頭。心思那是百轉千回還真是對自己的財富,地位沒有一點留念。
一下子連升兩級,手裏的權利暴漲,說不得意,不驕傲那都是假的。以為已經可以掌控一切,聶一倩卻當頭給自己一棒,完全不甩乎自己。
什麽名?什麽利?在她這裏都是虛無的,唯獨自己生活的好,生活的自由,生活得有尊嚴才是她想要的。不得不承認自己投入的感情比她的多。滿心滿眼都是她,她扭臉就把投入自己身上的所有感情收回,太傷自尊了。
聶一倩似乎可以冷靜的麵對任何一種狀態?麵對權貴她毫不退縮,讓自己想起了她裝瘋賣傻打得兩個收稅官抱頭鼠竄的情形。
遇到任何困難的時候,為人處世都異常冷靜&bsp&bsp。雖然是市井潑婦,但是為人大方豪爽。吳青山打死許可嵩的小舅子,她都能想方設法的給他救了出來。
想來她的話肯定也不全是假話,以她直來直去的性格,也沒有必要對自己說謊,自己好悲哀,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控製不了一個女人,還被這個女人處處嫌棄。以前是嫌棄自己不能掙錢,在家白吃白喝。現在是嫌棄自己智商低,對於自己的將軍地位熟視無睹。
素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她的父親是在戰場上為擋了一刀而死的,自己現在也不能完全丟下她不管,雖然以前也對她的溫柔體貼,把自己的生活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條而起了那麽一點心思,但是現在已經被聶一倩的態度與語言完全給打沒了。
人心不可測,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侯府裏沒有少出現這樣的事情,希望素芹沒有這樣幹,否則自己也不能讓她繼續呆在將軍府裏了,給她一筆錢,再幫助一二,讓她獨立生活去。”
“家裏還有幾個潛藏暗處的人,自己找出來一問便知道。”宋玄逸有點頹廢的想到。對於男人,他總是能滿懷十二分的戒備與懷疑,隻要有點蛛絲馬跡,他都要想辦法去調查清楚。
標準大男子主義的宋玄逸,骨子裏就覺得女人沒有什麽威脅性,是男人們的附屬品,不值一提。需要就寵著,不需要就放一邊。聽話就行了,女人就是嬌弱的菟絲花,依附著男人生長的玩意而已。
兩個女人相互猜忌,爭吵的時候,他會選擇保護弱小的,楚楚可憐,無力還擊的那一方。
聶一倩的強勢,獨立自主,讓大男子主義的他無用武之地。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聶一倩心眼子這麽小呢,沒有一點容人之心,一點委屈就能被她放大千百倍。自己娶妾的心思剛剛升起,她就立馬燃燒起熊熊怒火,一世一雙人,怎麽可能。自己堂堂大將軍,房裏就隻有兩個妻子,出去肯定會被人笑話妻管嚴,怕老婆的懦夫。
她倒好,不樂意就把自己扔到一邊,拍拍屁股毫不留戀的就離去了。感覺自己在她的心裏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宋玄逸站在原地,表情凝重,褐色眼眸深不可測,越想越火大。
但是手心裏墨綠色扳指傳來的觸感,讓他心疼,聶一倩如果對自己真的沒有感情,她也不可能千裏迢迢孤身一人克服千難萬險的給自己送過來。在皇城的時候還處處得為自己的留意、謀劃。
“隻是你要的感情太過專注,我現在還沒有辦法給你。素芹是否真的給你在碗裏下了藥,是否打了你,我都會調查的。”宋玄逸看著已經駕著車離開的聶一倩嘟嚕道。
再次攤開手心,就把墨綠色扳指套進了大拇指上,手上握有兵權嗎?慢慢來,不著急。
&bsp&bsp&bsp&bsp&bsp&bsp“暗中保護,看看她到什麽地方落腳,然後回來給我報告。”宋玄逸對著空氣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抬腳去了書房。
&bsp&bsp&bsp&bsp&bsp&bsp素芹輕咬著下唇,眼含不甘,自己明明已經把姓聶的女人趕走了,將軍怎麽還是不把自己收入房子呢?“走就走,還拉著將軍囉囉嗦嗦一大堆。”
&bsp&bsp&bsp&bsp&bsp&bsp看著宋玄逸去了書房,趕緊去廚房燒水泡茶,準備一會給他端過去,安慰一番。
聶一倩趕著騾子出了將軍府,一直讓人在將軍府外留心她動態的木塔亞立馬就得到了消息。
“真有意思,原來是個女人。還是宋將軍寵愛的一個女人,膽兒也忒大了,竟然敢戲耍阿塔布。沒有想到,一向蠻橫無理的阿塔布最後竟然在這個女人身上栽了一個大跟頭,家裏被搶了一個精光,竟然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有這種本事與能力的人除了那幫馬匪,還有這位姓宋的。”木塔亞自言自語道,
“天色好像真的不早了。”聶一倩看著空蕩蕩的街道,把馬皮鞭收攏在手裏。這裏與皇城的夜晚太不一樣了,一旦暮色降臨,街道上的行人就寥寥無幾。真趕著騾車出城,那就是自己想不開,拿自己的小命不當一回事——早死早投胎。
&bsp&bsp&bsp&bsp&bsp&bsp“好餓,我隻是不想呆在將軍府,可不是想出來找死。”聶一倩想到了客棧,趕著騾車在街道上溜達,尋找最近的客棧。
&bsp&bsp&bsp&bsp&bsp&bsp有福客棧
&bsp&bsp&bsp&bsp&bsp&bsp要了一個房間,讓店小二把自己的騾車趕緊到後院。“多給喂點好草料。”然後從兜裏掏出一把銅錢遞給了他。
&bsp&bsp&bsp&bsp&bsp&bsp“放心好了!”店小二興高采烈地牽著馬去了後院。
“好餓,掌櫃的,來一碗熱乎的羊肉湯。再來一個餅。”
&bsp&bsp“好的!”
&bsp&bsp“外麵安靜無人,客棧裏麵卻熱鬧非凡。”聶一倩喝著羊肉湯,細嚼慢咽的吃著手裏的餅。人聲鼎沸,各種想聽的,不想聽的事情統統傳入了耳朵裏。
&bsp&bsp&bsp&bsp&bsp&bsp“你們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城南頭的阿塔布突然被一群馬匪給洗劫了!今天都在衙門裏頭鬧,縣太爺頭都快炸開了,把宋將軍都給叫過去了。”
“不會吧!他不是一向與那些馬匪關係不錯嗎?”
“誰知道?馬匪一天比一天多,越來越猖狂。”
“那宋將軍去了怎麽說?”
&bsp&bsp&bsp&bsp&bsp&bsp“還能怎麽辦,說剿匪一缺錢,二缺人。不過他最近會加派人馬,增加對街道的巡查。同時也會想辦法出去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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