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漏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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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人讚不絕口。
    晌午飯過後,來一杯蜂蜜薄荷茶,往農莊外的亭子裏一座,下下棋,喝喝茶,任由清涼的山風吹拂著,也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
    蛋液打碎調散,加入蜂蜜和水,蒸出鍋之後,整個蒸蛋就漲發起來,滑滑的,彈彈的,呈現一種晶瑩的澹黃琥珀色,看上去像果凍一樣,仿佛帶著一種膠質。
    剛過完節,加上王慶文一家和兩個小孫子也在,晌午飯丈母娘還是燒了兩道葷菜的。
    與此同時,雞蛋和蜂蜜的香味,被熱騰騰的鍋氣激發出來,飯桌上飄香四溢。
    用調羹挖一口吃進嘴裏,根本就不用咀嚼,稍微用舌頭一抿,這口蒸蛋就順著嗓子“滋溜”一下,滑下去了。
    割到了蜂蜜,回去的時候,去給梁紅玉一家子送了一些,回到家剛好趕上晌午飯。
    “這家夥,越寫越厚了啊,起因經過,感慨感想,還挺有可讀性……照這樣下去,日後說不定還能出本書,嗯,就叫【秦嶺獵人王】,再把狗和鷹啥的畫上去當封麵,嘖嘖,那多威風。”
    陳淩樂嗬著,獨自暢想了一會兒,便又把【獵人筆記】合上,放回去。
    然後鎖上獵具室的門,進了洞天之中。
    他是進來看土蜂的,想看看昨天收進來的那些有沒有出現什麽變化。
    得到洞天的時間也不短了。
    他就發現,外界的東西,什麽鳥獸蟲魚初次進入洞天的前三天,甚至是第一天就會發生非常劇烈的變化。
    就比如最初的大公雞。
    還有後來的兩條紅鱔魚。
    普通紅鱔魚這東西說起來並沒有人們傳言中的那麽玄奇。
    除了顏色之外,和黃鱔沒啥區別,野生的生長起來很慢。
    但是陳淩當初的那兩條紅鱔魚卻不一樣,身板嗖嗖的漲,在人們眼皮子底下,一個月就長到了三十多公分。
    這也是讓山貓和韓教授引以為奇,乃至出大價錢的原因。
    哪怕是陳淩掉了包,給他們的不是最開始兩條呢。
    他們帶回去後,也有了不小的研究發現。
    而這蜜蜂,就更別說了。
    尤其是工蜂,本來就是一種發育不完全的雌蜂。
    它們在幼蟲時期,是距離蜂王寶座最近的時候。
    以至於很多人工培育的蜂王,就是在幼蟲時期,幫助工蜂逆天改命。
    和蜂群中蜂王出事了,工蜂急造蜂王台,分泌蜂王漿,培育蜂王是差不多的流程。
    但是錯過了幼蟲時期之後呢,已經是工蜂的就永遠是工蜂,再也沒機會逆天改命成為蜂王了。
    而現在進了洞天,接觸到這其中濃鬱的靈氣,曾經錯過的、沒把握住的那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再次擺在它們麵前。
    濃鬱的靈氣,會促使它們的身體再次產生劇烈的變化,開始新的蛻變。
    其中的佼佼者,會抓住機會一躍成為蜂王。
    剩餘的工蜂,或許表麵沒什麽變化,但是在繁衍後代的時候,比如造出的雄蜂,它們深埋於體內的變異基因,會起決定性作用。
    這樣的雄蜂,再與蜂王交配,那家夥可了不得了。
    這就跟紅鱔魚是一個道理。
    普通的紅鱔魚,是生存環境等因素影響下的基因突變造成的,後代會恢複成正常鱔魚的顏色,變成黃鱔。
    但是陳淩的兩條,卻孕育出了新的分支,後代也全都成了紅色。
    這就是陳淩比較關心,要進來看一看的原因。
    昨天收進來的蜂,大概有幾百隻,被他簡單的困在了茅草屋裏。
    進了洞天之後,倒是蛻變出了兩隻蜂王。
    現在已經完成分蜂,在茅草屋裏打算築巢了。
    陳淩用意念控製著,把兩群蜂劃分到兩個地方,不讓它們在茅草屋築巢。
    劃分的時候,他還細心的觀察,這兩群蜂在進入洞天之後產生的變化。
    “一個顏色越發黑,是黑色越重,一個顏色越發金黃,是黃色突出一些……”
    陳淩沉吟著,“這樣看來,倒是像最開始那樣,收取的整窩蜂,帶著蜂王收進來的變化是最小的。”
    “是沒了蜂王會著急,有蜂王不著急,沒有麵臨生存危機的緣故?”
    “這還需要再多收幾窩蜂進行觀察。”
    然後壓下心中想法再次回到茅屋前後。
    茅屋前後的水渠中,紅鱔魚的種群越發壯大起來,紅豔豔的飄著一層,最初的兩條紅鱔魚現在已經一米多長,肥實無比,須子也老長,遊動起來,身後跟著大大小小的魚群,在水渠中遊來遊去,非常壯觀。
    尤其現在它們現在腦袋頂上還長了兩個小揪揪,真的像是兩條紅龍王一樣。
    這樣的小揪揪很多魚都有,也不是要長龍角啥的,沒啥奇怪的。
    陳淩對著水渠一揮手,水渠中水花四濺,一條條紅鱔就飛到了岸上,再從茅草屋招來一把刀,簡單的殺了殺。
    晚飯的菜肴就有了。
    這鱔魚很好吃,也很滋補身體,常言道小暑黃鱔賽人參,他這洞天裏的紅鱔,比普通人參可不差,而且還不會有啥補過頭的弊端。
    好東西是好東西,但現在沒賣的地方,魚苗也還在不斷增加,這麽多魚不吃幹嘛。
    “嗯,這啥錦雞也該往外放一些了。”
    陳淩洗洗手,慢悠悠的走到茅屋後。
    這裏正有一群紅腹錦雞,在一片百花爛漫之中來回奔走,在花叢之中穿梭著,不斷啄食成熟的草籽。
    看到他,有的不害怕,繼續我行我素,也有的飛上果樹的,悄悄看著他,非常戒備。
    怕就怕吧,待會兒就把這些怕他的放出去。
    陳淩笑著跺腳揮手驅趕,樹上的錦雞便撲棱棱的飛起來。
    一隻隻羽毛鮮紅豔麗,頭上還有金絲冠,像是鳳凰一樣,煞是好看。
    現在經過一年多的時間,也在洞天繁衍起來了,該往外放幾隻了。
    說幹就幹。
    閃身出了洞天,外麵雨還在下。
    他就找了把傘,喊上黑娃,就出了農莊。
    出了農莊後,徑直向南山而去。
    南山上沒啥野獸。
    這些錦雞放出來之後,天敵比較少,存活下來的數量遠遠要比西山和北山要多。
    至於下雨天礙不礙事,這個陳淩是完全不擔心。
    到了南山上,把錦雞放出來,看著它們冒著雨,在山林中亂飛亂跑,陳淩笑得很開懷。
    “讓你們怕我。”
    “怕我就對了,正愁把你們放出來之後,萬一看到我找回去呢。”
    然後瞅了眼黑娃,“走吧,繼續到老地方看看,有沒有豹子的蹤跡。”
    黑娃瞬間領會意思,冒著雨在跑到前麵,一邊探路一邊嗅著氣味兒。
    下雨固然會把氣味兒衝刷掉。
    但是呢,豹子這樣的猛獸不可能不出來喝水覓食。
    河邊走走,看看腳印有沒有留下的,下雨腳印清晰,找起來比平時容易。
    將近一個小時,走到老地方,把附近的河邊、水源地轉了一圈。
    有發現是有發現,但結果還是很讓人失望。
    “看這腳印,得好幾天之前了,應該是在我們手裏吃了虧,就過來水邊喝水狩獵,填飽肚子後就離開南山了。”
    陳淩看著河邊留下的一串豹子腳印,以及樹林邊緣的兩個小野豬的骨頭,能確定時間不太短了。
    “娘的,這隻豹子還盯上野豬了啊,專門吃野豬嗎?”
    不過想起自家的那些野豬崽子。
    陳淩就忍不住咂起嘴來,小野豬肉確實是好吃啊,烤乳豬最香了。
    豹子走了就走了。
    他原本還想能找到的話,收進洞天裏呢,給它治治傷勢,以後有機會再抓到的話,就培養起來,生幾窩小崽子也挺好。
    打獵的時候放出來,想想就帶勁。
    可惜沒找見。
    於是隻好回返,回家的時候,拐到水庫看了看蒜頭它們。
    又在水庫收了些水,在洞天玩了場行雲布雨,電閃雷鳴,過了把癮之後這才回家。
    農曆八月十七,雨雖然停了一陣,但半上午的時候又下了起來。
    這讓陳淩很是鬱悶:“好不容易想出去一趟,咋還出不去了。”
    說完看著媳婦坐在床邊一手抱著娃,一手專心的翻看那本藥用植物學根本顧不上和他說話,陳淩就更是鬱悶了。
    隻好走過去抱起兒子,在外邊的樓上走廊到處溜達,和兒子一起看雨景。
    溜達了一會兒,突然有人喊他。
    “富貴,出來下棋。”
    他循著聲音一看,是陳大誌站在蓮池旁的走廊朝他招手。
    咦?陳大誌是啥時候來的?
    陳淩瞄了一眼農莊外麵,好像老丈人和大舅哥也在。
    就回到房間,把兒子交給王素素,自己打著傘出去。
    走到農莊外,就看到竹林的亭子坐了幾個人,“哎喲,大誌哥,四爺爺,你們啥時候過來的?”
    陳大誌見他就笑:“來了好一會兒了,棋都下了好幾盤了,俺們還以為你正趁著下雨天睡回籠覺哩,就沒喊你。”
    這時候,坐在棋盤旁的陳趕年也看了過來,“富貴剛才是在看娃娃吧?”
    陳淩頓時一愣。
    陳趕年平時大多數時候看到他,都是喊他爹的名字,很少喊他小名。
    現在沒把他認成他爹,那就是清醒了。
    連忙說道:“是啊,帶娃來著。”
    “娃好管不好管呐?”
    “這陣子還不賴,天涼了,一上午兩小覺睡著,不鬧騰。”
    “哦,那挺好。”
    陳趕年雖說清醒了,但是蒼老的眼睛中還是有些渾濁。
    陳淩便說,現在外邊下著雨,還是把棋盤去家裏下吧。
    他一說話,老丈人和大舅哥也是附和著,把兩人請了進去。
    往家走著,陳大誌就小聲告訴他。
    陳趕年今早不知怎麽回事,清醒的時候挺久的。
    早晨沒吃飯呢,就上山跑到四奶奶墳前待了會兒。
    四奶奶去年就是差不多這個時候沒的,相差甚至不到一個月時間。
    老頭可能又不好受了。
    回家後吃了飯,就到處在村裏串門子,找些往年的老夥伴。
    陳永勝兩口子也沒辦法。
    跟了一會兒之後,陳大誌見了,就帶著老頭兒在村裏轉了幾家。
    最後要回去的時候,碰到王存業牽著牛帶著小黃狗往農莊走,他們說了幾句話,四爺爺知道這是陳淩的老丈人,就說啥也要跟了過來,跟過來也並不是要幹什麽。
    就隻是拉著王存業說話。
    王存業也不以為忤,就喊上王慶文,和他們兩人在農莊外邊下起了象棋,邊下棋邊說話。
    “富貴,你這咋還掛了半截豹子尾?是你這後邊的北山上又鬧豹子了?”
    領到了竹樓一樓, 剛給兩人沏上茶擺上棋盤,陳趕年就指著屋外房簷下柱子上掛的豹子尾問道。
    陳淩一聽大為驚訝,“四爺爺你認識這是豹子尾?”
    “那肯定認識唄,以前俺那小的時候,還見人在北山上打過豹子哩。”
    老頭摘下解放帽,擦了擦腦袋後的雨水,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
    陳淩和老丈人互相對視一眼,眼神裏全是意外。
    別說他們翁婿倆,就是王立獻當時問遍了村裏所有老人。
    還不是唯獨把四爺爺漏掉了。
    都當人家湖塗了,哪知道人家居然連這個都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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