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月色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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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塵聽到她這心聲,心髒不由得揪一下。
“你們善後,務必查出這些人的目的。”
“是!”
交代完後,君墨塵飛身來到樹上,一把將她抱入懷中,“乖,我們走。”
月雲歌還沉浸在悲傷中。
沒有什麽比看著無辜之人在她麵前死去還要受打擊的。
前世今生,她救了無數人,第一次覺得這般束手無策,甚至是連施加援手的機會都沒有。
君墨塵見她這副模樣,心裏也不是很痛快。
想著回王府也會有眼線,他幹脆帶她去摘星樓。
站得高看得遠,俯瞰這偌大的京城,人的心情會變好很多。
至少他就是。
月雲歌將臉埋入他的懷中,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肩膀一抽一抽的。
太失敗了……
來到摘星樓,君墨塵避開禁衛軍,抱著她直接來到最高處。
在這裏,與月亮不過咫尺之距。
“笨女人,我們到了。”
到了?月雲歌困惑地抬頭,正好看到近在咫尺的月亮。
顧寂,寒涼。
她怔怔地伸手,描繪著月亮的輪廓。
這是她第一次離月亮這麽近。
原來月色真的很清冷,尤其在這深秋。
君墨塵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下來披在她身上,“冷的話就跟我說,我們再回去。”
“嗯。”月雲歌心不在焉地點頭。
她心裏還是很難過,因為救不了那無辜的少男少女。
“笨女人,每個人都有自己命,你沒辦法救的,隻能說明他們的命數已盡。”
“嗬嗬。”月雲歌冷笑一下,低頭喃喃,“命……這都是命……”
【就像我一樣,來到這裏經曆這一切,都是命。】
如果沒來這裏,如果前世沒有發生意外,這輩子的自己過得該有多幸運。
君墨塵皺了皺眉頭,心中的問題躍躍欲出。
他真的很想問明白,她身上究竟藏著什麽秘密。
從迎她進門、新婚之夜後,她的性情就變得讓人捉摸不透。
看過不少人的他,唯獨看不清她究竟想的什麽,唯獨不懂她究竟想要什麽。
“君墨塵,你說這件事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月雲歌靠在他的懷中,看著底下逐漸冷清下來的街市,目光滯然。
“快了,我保證。”君墨塵目光肅冷,抱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先前自己不懂這些,如同無頭蒼蠅一般。
如今得知這一切都隻是因為自己母妃昔日青梅竹馬所致,而現又查到不少線索,將百痋教一網打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因為這個狗屁百痋教,我身邊的人都去涉險了,月月、小嵐、月鏡月水……”月雲歌抬頭看月亮,深深歎息,“君墨塵,還是沒有月鏡月水等人的消息嗎?”
“沒有。”君墨塵愧疚地搖首。
聞言,月雲歌抿了抿唇,靠在他懷中不再言語。
上次被抓去南疆,月鏡月水月花都不知所蹤,而暗中保護她的人當時都被打倒在聽雲閣。
可想而知,出現的人武功有多高。
如今不管是在南疆還是北寧,她的消息都是無的,她這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一樣。
百痋教聖主金懺肯定會派人搜索,將她抓拿,畢竟她知道他們在南疆的聖地所在。
還有就是,她的血,就跟越兒的一樣,很吸引金懺等人的注意。
就在這時,有暗衛出現在摘星樓,不見其人隻聞其聲。
“王爺,太子和閑王都發覺十二皇子的不對,正要派人去曳陽殿調查。”
君墨塵冷眸一眯,“讓黑林找人偽裝成十二模樣呆在曳陽殿裝病,無事不得外出。”
“是。”
等手下離開後,月雲歌抬眸問道“君墨塵,你現在有越兒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具體消息,但他已經順利進入南疆。”
“唉,但願越兒這小子不會像你當初一樣。”
“我當初?”君墨塵一愣,一下子沒有想起來。
月雲歌給了他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唇角微勾,靜默無言。
當初這狗男人回來的時候,真的是有夠折騰的。
好幾次都把她氣得想一刀劈了他。
可最後還是為了大局著想,聽皇上的話繼續待在他身邊。
慶幸的是,這狗男人還算爭氣,快速恢複記憶。
彼此沉默許久後,君墨塵打破沉默“笨女人,你當時是不是想離開我?”
“是啊!”月雲歌也沒有隱瞞,特別大方地點頭,“是要跟你和離來著,你也同意了。”
聞言,君墨塵臉色煞白,“笨女人,我那時並不知……”
“我知道。”月雲歌笑了笑,“皇上和太後都讓我不要離開你,皇上勸我為大局著想,而太後完全是不想失去我這個孫媳。”
“笨女人,如果再出現這樣的事,父皇和皇祖母都不再勸你,你會離開我嗎?”
“為什麽不呢?”她想都沒想就回答。
“笨女人你……”君墨塵的臉色由白轉黑,握著她腰的手不自覺加重力氣。
嘶。月雲歌緊蹙眉頭,怫然不悅。
這狗男人在生氣?
她都沒生氣呢,他憑什麽生氣?
想起當時的事,她心裏的火苗再次燃起。
“我什麽我,你都帶別的女人在身邊了,還跟我說你愛的是別的女人,一頓吧啦吧啦說,我對你做什麽,你都懷疑我別有目的,懷疑我要傷害你……都這種情況了,我還留在你身邊犯賤幹嘛?自討苦吃嗎?”
要不是為了將對北寧有最大威脅的百痋教給鏟除,為了保護家國,為了擔得起‘護國公主’這個稱號,她至於這樣?
看她情緒這麽激動,君墨塵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下來,眼裏都是自責。
“笨女人,對不起。”
本來還想大罵特罵的月雲歌聽到這聲道歉,到嘴邊的話瞬間咽回去。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在跟她道歉?
他不是第一次道歉,但如此誠懇的還要數這次。
月雲歌努嘴,“那你說說,你錯在哪了?”
君墨塵頓時沉默,不過在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時,他連忙在心中琢磨幾分。
“嗬,你——”
“錯在不該將你忘記,錯在不該對你不好,錯在不該將別的女人留在身邊,錯在外出的時候沒有警惕著了道……”
他打斷她的話,將他自認為是錯的事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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