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能說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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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月雲歌斂著的眼中劃過一絲冷芒,心頭冷笑,雙手微縮緊卻並未立即開口,隻耐著性子等著皇帝的回複。
而聽完月賢此言的皇帝,沉吟半晌,含著淩光的目光緊盯著麵前的月賢。
忽然像是想到什麽,皇帝眉眼一沉“對了,王家王寧。”
聽到這話,月賢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皇,皇上……”
“衛國公,你今日要是不提起這個,朕倒是忘了還有個王家存在。”
見皇帝這般口氣,月雲歌心頭一冷,嘴角掛著譏笑。
她相信誰,都不會相信皇帝忘記王寧這人。
隻是皇帝的注意力一直盯著月家那偌大的家財,從而忽略了其他的人或事。
亦或者是皇帝想以月家一事來試探自己有沒有廢帝之詔。
如今看自己軟硬不吃,隻能退而求其次通過月賢的話提到王家。
想到這裏,月雲歌抬眸幽幽看了月賢一眼。
不得不說,這個父親真的會揣測聖意,隻是父親這般,怕是不僅如此吧?
“不足為道之人……”月賢給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朕怎麽記得王寧的妹妹曾是衛國公府上的妾室,很得衛國公的寵愛啊?”
皇帝並未過多表態,看向月賢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精光,精光之下又夾著一股戾氣。
這以眼神看得月賢心頭一緊,心想自己接下來應對之時必須要更加小心謹慎,免得觸怒龍顏。
“回皇上,確實如此,隻是王氏已過世,微臣與王家走動也不如往日。
“如今太子和閑王叛亂,朝中大臣跟著兩個叛王的不在少數。
“陛下,咱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不管臣有沒有走動,隻要王寧對陛下忠心耿耿,自然可以差其辦好差事!”
此言一出,就連方才懷疑月賢是否別有用心的皇帝也冷靜下來。
月雲歌靜默立於一旁,聽著月賢的話,心頭卻不得不佩服月賢的能說會道。
緊緊憑借一句‘對陛下忠心耿耿’,便讓皇帝心意轉變。
讓皇帝知曉王寧的心不是向著君焱昭和君越亭,也不是忠心於自己夫君君墨塵,那便是可用之才。
“王寧是觀察使,由他督促此事再合適不過了!
“既然衛國公已分析得這般透徹,那便命人前往王家尋找王寧,讓其將你們月家的事情接掌過來。
“月家的事情,更要命人查清,等事情平息下來,屆時朕再算賬。
“如今碩南王肩負重任,朕自然不能在軍餉上委屈了碩南王和眾位將士!”
這一番話,皇帝說得特別大義凜然,目光更是若有若無地掃了月雲歌一眼。
隻是,不管皇帝是怎樣的態度、對碩南王府的態度是褒是貶,月雲歌始終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如同軟綿的被褥,不管是什麽勁道,打上去都沒有半點波動,跟棉花似的。
這讓皇帝不禁暗惱,但因著碩南王府這邊沒有任何過錯,他又不能發作,唯有沉下臉色讓人能夠揣測出聖心聖意。
月賢見皇帝暫時將月家的事情壓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便拱手恭敬地開口“微臣領命,微臣便先行告退去辦陛下所命之事了。”
皇帝見今日沒有讓月雲歌鬆口,心頭鬱悶,但也沒有借口留下月雲歌,便抬起右手揮了揮,略帶不耐道。
“曹壬!送衛國公與碩南碩南王妃出去。”
聞言,月雲歌與月賢一同朝皇帝行禮。
父女二人一起隨著曹公公踏出屋子。
剛踏出木屋,便見候在外麵等待的竹桃憐兒快步朝月雲歌走了過來。
月雲歌正欲抬起頭來,目光卻突然掃見木屋轉角處一閃而過的淡黃裙擺。
那宮裝以及上麵的花紋讓她不由得心頭一沉,腳下步子稍稍放緩了些。
竹桃眼明手快,見月雲歌眼底泛出一抹一閃即逝的寒光,隨即走上前扶住後者的手臂,擔憂地問道“王妃可是身子不適?”
“或許是方才站累了,暫且歇一歇吧!”
月雲歌順著竹桃的話停下腳步。
送她們出來的曹公公見狀,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催促月雲歌離開,隻得耐著性子候在一旁,等候她們歇夠了再起步。
一陣微風拂過,月雲歌抬手輕撂耳畔青絲勾於耳後,淡淡對曹公公開口“皇上身邊離不開人,公公盡速回去伺候吧,我認得回去的路。”
曹公公已是人精,豈會看不明眼下的行事,便點了點頭,向月雲歌月賢行了禮,這才返身回到皇帝的身邊。
月雲歌見月賢也跟著自己停下腳步,便知月賢定是有話想對自己說。
“王妃,您的耳墜怎掉了一隻?”竹桃突然開口,小手指著月雲歌禿了的耳垂低聲提醒道。
順著竹桃的眼神,月雲歌抬手輕撫耳垂。
臥槽?
走著走著,沒了?
想到這裏,她連忙回身往方才踏過的路看去。
路麵幹淨平整,並未多出其他的飾物。
“方才我看到一名穿著淡黃宮裝的宮女在附近,你留下替我找找。”
說罷,她看向已經走前幾步的衛國公,快步走過去。
“碩南王妃好本事,連皇上也奈何不了碩南王妃。”
走出了皇帝的監視範圍,月賢言語嘲諷,聲音中少了以往的溫和,多了一抹淩厲的責備。
月雲歌走在月賢身側,眼角餘光瞟到月賢略沉的臉色,淺笑嫣然“父親,今日之事,分明是皇上為難我?
“不過方才還要多謝父親為女兒解圍,否則女兒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呢!”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衛國公竟是這般巧舌如簧。
月賢心頭惱怒“你如今能夠坐穩碩南王妃的位置,又豈會不知如何收場?
“為父卻是真真正正被你嚇了一跳!
“皇上本就不喜月家,你卻執意趟進這渾水中,竟還將碩南王府和沈家拉了進來。
“你難道是仗著如今碩南王對你寵愛,且手握兵權便肆無忌憚嗎?”
聽出月賢低聲責備,言語中帶著氣急敗壞的怒意,月雲歌低低一笑,繼而抬起頭看眼前的道路,嗓音清冷。
“皇上如今將我傳喚過去,便已是將碩南王府、月家、沈家看作一黨,我再如何撇清也是無用。
“倒是父親好計謀,竟讓皇上在此時用了王寧,難道父親忘記王寧父親往日陷害衛國公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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