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近鄉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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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習習,稻香撲鼻!
雪國的秋天處處充滿著碩果累累的驚喜。
從聖山習道歸來的蕭慎婉柔公主,已經遠遠的能望見宏偉壯觀的皇城了。
幾年沒有歸過家的婉柔,此時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要如何跟父王訴說她的心思,更不知道,母後這些年究竟過的如何。
在萬千思緒中,婉柔公主已然來到了皇城腳下。
迎接她的是雪國的王後舒敏,和二皇子,蕭慎敬華。
婉柔遠遠望見多年未見的母親,心潮澎湃,她飛奔下車攆,朝著母親跑去。
舒敏王後見到了自己的女兒也是激動萬分,母女二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過了許久,她們才鬆開彼此,朝著皇城內走去。
舒敏王後邊走邊關切的詢問著婉柔在聖山的境況。
婉柔一一答複著母親。她一邊回答母後的問話,一邊細細的端詳著自己的母後。
隻是幾年沒見,婉柔覺得母後,蒼老了許多。
她不禁擔心的問到“母後,兒臣怎麽看您的麵容有些憔悴,可是父王的病,讓您操心了?父王,究竟怎麽了?”
舒敏王後歎了口氣,回答婉柔到“母後沒怎麽操勞,這些時日都是貴妃娘娘和你大哥侍奉在你父王身邊,你父王的病,來的急,禦醫院隻是說,你父王是急火攻心,才一病不起的!”
婉柔聽出了母後話裏的不妥。她略有些生氣的問王後到“父王生病,母後一定也是十分的擔心,雖說後宮各嬪妃,理應輪流侍奉父王,可哪有正宮娘娘不陪在身邊的道理?還有那禦醫院,就給出了一個這麽簡單的說法?父王急火攻心,究竟是為了什麽?難道就是與草原的紛爭?我雪國與草原,十年有八年都在你爭我奪,難道父王還看不開這些?”
這時的二皇子蕭慎敬華開了口“王妹果然沒有白去聖山曆練,這看問題的眼光果然獨到!這貴妃娘娘和大皇子侍奉父王左右,說是奉了父王的口諭,可除了她們母女二人,誰也沒有親耳聽到父王的旨意。南風瀧正走後,現在黃城的禁衛軍都姓戴佳了,就連我和母後想見上父王一麵都要經過他們母女二人的同意方可。這雪國的皇城,都快沒咱們幾個的容身之處了!”
舒敏王後聽了兒子的話後生氣的嗬斥蕭慎敬華“敬華,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妹妹剛剛回來,你不要同她亂講!”
婉柔聽了哥哥的話,沒有在言語,她低頭沉思,快步的趕回到了自己的雙雪殿。
在與母後和王兄一番敘舊之後,婉柔囑咐母後要回宮好生休息,並囑咐王兄耐心等待自己的消息,婉柔則要收拾打扮去麵見父王。
畢竟是父王的聖旨昭自己回宮的,誰也沒有理由阻止他覲見。
婉柔在收到父王病重的消息後,就有了太多的疑問,回到宮中,見到母後的樣子,和王兄所說的話,讓她知道,這雪國王宮,一定是在暗潮湧動。
她知道,自己的王兄,優柔寡斷,心無城府,根本不是那個油腔滑調油嘴滑舌的大王兄的對手。
而自己的母後,敦厚善良,菩薩心腸,雖貴為王後,可在後宮之中,真正怕她的,沒有幾個。
婉柔年歲小的時候,早就看慣了後宮的你爭我鬥,她從不願意去多想。哪怕有人算計到自己的頭上。她也隻想做一個快樂的孩子!
而如今,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個孩子了,倘若她不為母後,王兄出頭,今後,她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婉柔決定,弄清楚父王病重的前因後果,並幫助自己的王兄和母後,在宮中樹立威信。
她知道,這一切,隻靠她自己是不可能的。
母後的親信,南風一家,曾是她們最信任和最得力的助手,而如今他們不在朝中,婉柔完全借不上力。
而納蘭家,納蘭大人雖然剛正不阿,可他的夫人卻是貴妃一黨的。
好在有納蘭嶸彬。
還有,丹瑤郡主,婉柔的姑姑,和索卓羅一家,他們也是婉柔可以信任之人。
婉柔一一在心中盤算著。
良久,她先命令殿內的宮人們全部退下。然後叫來了鶴仙鳴。
蕭慎婉柔思路清晰的盤問鶴仙鳴到“鶴仙鳴,我問你,我不在皇城的這三年半時間裏,貴妃娘娘和大皇子,與我母後,與二皇兄,相處的如何?有了多少矛盾?還有,如今的禁衛軍統領是誰?是怎麽上任的?禦醫院負責我父王的禦醫,又是誰?他有什麽背景?”
鶴仙鳴見自己的小主子幾年不見,儼然一副威風凜凜的長公主氣派,不禁暗自竊喜。
他知道,蕭慎婉柔不再是那個與他嬉笑打鬧的小姑娘了,她長大了!她有了心機,有了主意,更有了自己的主見,和底氣。
鶴仙鳴趕忙回答到“啟稟公主,王後與貴妃還是老樣子,貴妃恃寵而驕,從不把王後放在眼裏,大皇子,仗著自己母妃得寵,更是冥頑不靈,整日裏惹是生非,每次惹了事情,都是戴佳一族替他擺平,大皇子呢天生油嘴滑舌,與貴妃一起一哭二鬧三上吊一通,王上總是會原諒他們。王後這些年,隻得誠心禮佛,眼不見心不煩。而您的二皇兄又總是心有不甘,經常與大王子針鋒相對,但總是碰一鼻子的灰!禁衛軍統領現在是貴妃的表兄,他如何上位,您可想而知!至於禦醫院,現任侍郎是張瀚宇大人,也就是神醫穀的傳人,是張瀚文的表弟,人沒有問題,臣已經徹查過。不結黨營私,不徇私舞弊。對待各宮都是兢兢業業。哦對了,大皇子這幾年的所作所為,臣都一一記錄在冊,都給公主您準備好了。”
蕭慎婉柔欣慰的衝鶴仙鳴點了點頭,她知道,鶴仙鳴從小就是個胸懷大誌之人,今日他的作為更能說明,鶴仙鳴,將來會是婉柔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婉柔沉默了片刻,隨即問丹瑤郡主到“丹瑤姐姐,我二皇兄早已到了婚配的年齡,父王母後可有給他物色人選?”
丹瑤回答到“當然有,宰相府的獨女燕荷,端莊聰慧,是王後的首選之人,二皇子也中意於她。本想去與宰相說和,誰成想,大皇子說早與燕荷心意相通,也要迎娶燕荷。這不最近王上病重。這婚事就這樣擱置了!”
“蕭慎敬業不是早有妻室,他難不成還癡心妄想宰相府的獨女會給他當妾?”婉柔氣憤的說到。
“誰說不是,可這男女之事,究竟是怎麽個原因,誰也說不準啊!”
“丹瑤姐姐,這事兒,可否請姑姑出麵從中撮合一下,莫要讓蕭慎敬業這等人攪合了一樁好姻緣。”
丹瑤點頭回答“好的,婉柔,我這就回去跟我母親商議一下,並告訴她宮中的形式。我也定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的,絕不會讓小人的奸計得逞。”
丹瑤郡主說罷,起身與婉柔告別,臨走時,她用眼色看了看一直在眾人身後默不作聲的納蘭嶸彬。
婉柔和納蘭嶸彬都知道丹瑤的擔心。
納蘭嶸彬見眾人都已離去,趕忙表態到“婉柔,我雖然從來不知道後宮的爭鬥是怎樣的,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偏袒我母親一族,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永遠支持你!我也回府了,我會跟父親去了解一下宮中的情況,看看有什麽能幫上你。”
婉柔點頭微笑,她知道,納蘭嶸彬說的是真心話,他不會騙自己。
眾人離去,婉柔盛裝打扮,她準備去會一會多年未見的貴妃娘娘,和他的大皇兄!更重要的是,她必須知道,父王的身體狀況,和真實想法。
婉柔帶著一眾仆人侍衛,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蕭慎江臻的寢宮。
婉柔站在寢宮外,說明來意,可過了半晌,蕭慎敬業才慢慢走了出來。
他見了婉柔後假惺惺的說到“呦,婉柔妹妹什麽時候回來了?你看看你,怎麽不派人通知皇兄我呢,皇兄我好親自出城迎接你啊!”
婉柔哼哼一聲冷笑“王兄會不知道皇妹我回來?我可是奉旨回皇城的,你天天侍奉父王左右,父王下了什麽聖旨,不得經過你的手?我看王兄也別再假寒暄了,你趕快通稟,我要麵見父王!”
“哎呦,皇妹,那可真不巧,父王剛剛服了藥睡下了,要不皇妹你改日再來?”
“少廢話!給我讓開,今日我必須要麵見父王,父王的旨意可說的清清楚楚,讓我即刻回宮,不得耽擱!我看誰能攔得了我!”
婉柔說罷,一把推開了蕭慎敬業,朝著寢殿內走去。
此時貴妃戴佳氏聞聲從寢殿內走了出來,她陰陽怪氣的說到“哎呦喂,我當是誰,這麽大的口氣呢,原來是我們的婉柔公主大駕光臨了!王上正在休息,別說是公主你,就算是王後娘娘來了,也得經過允許才能進來啊!我看公主你去聖山學的怕不是什麽利國利民的學業,您學的是刁蠻任性之道吧!”
婉柔怎麽會就此示弱,她也咄咄逼人的說到“我母後就是太仁慈,才縱容的這雪國後宮無法無天,既然貴妃娘娘帶頭不分尊卑,我作為後輩自然要和娘娘好好學習!至於我在聖山學的什麽,娘娘您一輩子都沒必要知道!”
婉柔此話一出,氣的貴妃結巴了半天,她沒想到,這黃毛丫頭,幾年沒見,竟然變得如此囂張,飛揚跋扈,另她措手不及!
貴妃戴佳氏心中暗想,日後,她定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個好好的教訓。
婉柔怎會不知,她與貴妃的此番爭吵,已經正式打響了王後與貴妃之間的權利鬥爭!
這場鬥爭,必然是你死我活,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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