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江中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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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朝,河州府災民營裏,赫連雲逸正與晨華君給受災的人們發著救濟粥。

    赫連雲逸突然一陣心慌,一不留神,將熱騰騰的粥碗打翻,燙到了自己的手臂。

    晨華君趕忙為大殿下清理,並關切的問到“大殿,您這是怎麽了?”

    赫連雲逸微微皺眉到“隻是覺得有些心慌。”

    “大殿您多日操勞,吃不好,睡不好,定是太累了,您趕快去換一身幹淨的衣服,休息一下,這裏有臣在呢。”晨華君擔心的囑咐著。

    赫連雲逸沒有推脫,點了點頭,回到了休息處。

    但不知為何,他就是坐立不安,仿佛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

    而此時,奄奄一息的蕭慎婉柔還沉在東江江底,生死未卜。

    東江上,一位捕魚的老翁,帶著自己的幾隻鸕鶿正在等待魚兒的豐收。

    老翁細細盯著江麵,不願放過一條大魚。

    看了一會,老翁眼前一亮,用手一指,幾隻鸕鶿呼啦啦的鑽入江中,像是水中的利劍奔向魚兒。

    一會兒功夫,鸕鶿們返回竹筏,從鼓鼓囊囊的嘴巴裏吐出大魚來。

    老翁麵帶笑意,將一些小魚獎勵給它們,然後繼續望向江麵。

    突然,水底一道奇異的藍光穿出水麵,刺的老翁睜不開眼睛。

    老翁趕忙用手遮擋眼睛,然後轉過身,將竹筏劃到背光處。

    可那道藍光依然透過水底,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一輩子已捕魚為生的老翁知道,定是水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才會如此。

    老翁命令鸕鶿再次下水,可這一次,這一群鸕鶿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就是浮在水麵上,怎麽也不肯鑽入水中。

    老翁更加奇怪了。

    好奇心驅使他想要親自下水一探究竟。

    老翁脫下蓑衣,一個猛子紮進水裏。他摸索著向發光的地方遊去。

    當他看清楚了光源之後,不禁嚇的嗆了一口水。

    原來那到光,是蕭慎婉柔手中的冰月劍!

    這寶劍在水下閃著幽幽藍光,通過水的折射,這光芒更加的奇特。

    老翁被嗆的不輕,浮出水麵大口的換氣。

    當他冷靜下來之後,才想起,水底還有個人!

    雖然不知是死是活,可老翁覺得也不能讓一個姑娘家就這樣沉屍水底!

    老人整理了一下心情,再次潛入水底。

    他摸索到了婉柔,用盡全力將婉柔拉出水麵,拖上了自己的竹筏。

    老人仔細檢查著婉柔,用手試了試她的鼻息,可絲毫感受不到一點兒氣息!

    再看這姑娘,雖麵色蒼白,但麵部皮膚完好,可身上卻傷痕累累,看樣子,也不像在江中沉了很久的樣子。

    老人疑惑的看著蕭慎婉柔,不知所措。

    猶豫了許久,老人還是決定先把她帶回家,把這可憐的姑娘安葬。

    老人朝著江邊的家劃去,半刻的功夫,老人靠了岸,他用力大聲喊著“老太婆啊,快出來幫幫忙啊!”

    先聽見老人呼喊的,是屋子外的老黃狗,他汪汪的朝著屋子裏叫,仿佛在提醒屋內的老婆婆,他的家人回來了。

    屋子內的婆婆,聽見了自家狗子的叫喚,開心的走了出來。他見老翁這麽早回來,趕忙問到“老頭子,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可是江裏沒什麽魚?”

    “哎,別提了,魚沒打多少,倒是撈了個姑娘,你趕快來幫忙吧!”

    老婆婆定睛一看,才發現了老翁身後被竹筏拖著的蕭慎婉柔。

    婆婆一驚到“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是怎麽了,快,老頭子,快把這孩子抬進屋!”

    “別抬了,沒氣了!哎,不知是哪家的可憐人啊。老婆子,你去拿鋤頭,我們找個地方把這可憐的姑娘入土為安吧!”老人歎息到。

    “哎!這,這,可真是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怎麽就這麽沒了。”婆婆惋惜著回房去取工具。

    就這樣,婉柔被當做了一具屍體放在了院子裏。

    院裏的大黃狗好奇的湊過來對婉柔左聞聞,右瞧瞧,不知為何,它突然狂叫起來。

    蕭慎婉柔的耳朵差一點被這大黃狗叫的聾掉。

    她忍著劇痛,調理著自己的氣息,終於,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婉柔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她疼的渾身不敢動彈,隻能小聲的驅趕著一旁瘋狂吼叫的大黃狗。

    正在院子外挖坑的兩位老人,聽見了院內的聲音,回來查看情況。

    可一進院子,就看見剛剛還是屍體的婉柔,在“去去去”的攆著自家的黃狗。

    老婆婆“呀”的一聲驚叫,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婉柔見兩位老人如此害怕,趕忙解釋到“老人家,別怕,別怕,我沒死,我剛剛隻是昏了過去!”

    “哎呀,我說老頭子,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人家姑娘這不活著呢麽,你楞說人家沒氣兒了!我這坑都刨一半了,差點給人家埋了!”婆婆氣的拍著手說到。

    “這這這,我剛剛都試了,明明斷了氣的,這怎麽又活了?”老翁跳著腳說。

    婉柔躺在地上聽著二老的對話,哭笑不得。

    “你你,你快別說了,趕緊把人抬進屋子吧!”老婆婆焦急的說著。

    老翁這才反應過來,剛忙上去,同老婆婆連拖帶拽的把婉柔弄進了屋子。

    婉柔雖然十分的羞愧,但無奈自己受傷嚴重,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位老人折騰的渾身是汗,才將婉柔抬到了床榻上。

    這一折騰,婉柔的傷口又開始不停的滲血。二老嚇的連連驚呼。

    最後還是老翁反應過來到“老婆子,別叫了,快。去找一些幹淨的紗布來,趕緊給她止血,我現在就上山,去找一些止血的草藥。”

    二位老人又手忙腳亂的忙活了起來。

    過了許久,兩位老人才將婉柔的血止住了。

    二人如釋重負,癱坐在了床榻邊。

    婉柔虛弱的感謝著這兩位樸實的老人。

    這時,婆婆才顧得上問婉柔到“孩子,你這一個姑娘家家,怎麽受了如此重的傷,還沉在了江底?”

    “就是啊,我剛剛見你明明都沒有氣息了!”老翁也好氣的問。

    婉柔見二位老人都是樸實的漁民,沒有隱瞞的道出了實情到“二老,我本是這東江上遊蓮池堂的主人,不知為何今日突然有人冒充官府之人,上門強占我的蓮池堂,還輕薄於我,小女子不甘被欺淩,與他們殊死搏鬥,無奈對方人多勢眾,我一己之力,實在不敵,就隻能跳江逃生了。至於沒了氣息,那是我師門的一種閉氣法,可讓人暫時不用呼吸,這樣我就不能嗆死在水中了。”

    “啊,原來如此!哎,我說丫頭啊,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那蓮池堂我們知道的,之前的一對父子也是被逼走的,真是是非之地啊,那姑娘的家人呢?”老婆婆接著問到。

    “我隻有一個姐姐相依為命,她逃走了,相信很快就會來尋我的。”婉柔答到。

    “那好,那姑娘你就先在我們這裏養傷,等你的家人來尋你,我們再把你交還給他們。”老婆婆慈祥的說到。

    “二老,大恩不言謝,婉柔定不會忘記二老的恩情的!”婉柔激動的說。

    “姑娘嚴重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呀這是在為子孫積德呢!”婆婆笑著,轉身離開,她準備給婉柔熬一碗薑湯,讓她暖暖身子。

    而此時,已經順著水洞逃走的玲瓏,拿著晨華君的令牌,正焦急的等在晨華府的門外。

    許久,才有人來報,說晨華君並不在府中,而是跟隨赫連雲逸一同去了河州府。

    玲瓏急的失聲痛哭,侍衛見玲瓏哭的淒慘,加之她拿著晨華的令牌前來,不敢怠慢,趕忙說到“姑娘莫哭,這樣,你有什麽事情同我講,我用飛鴿傳書通知晨華君可好?”

    玲瓏一聽,眼下也隻能如此,便要來了紙筆,把事情簡單扼要的告訴了晨華君。

    侍衛拿著玲瓏的字條,綁在了信鴿的腿上,放了出去。然後通知玲瓏等他的消息。

    玲瓏放心不下婉柔,又悄悄跑回了蓮池堂的後山,想看一看蓮池堂究竟怎樣了。

    可玲瓏在山頭上發現,蓮池堂已經被一群陌生人重重包圍了。

    她找了許久,也沒有看見婉柔的身影,她心急如焚,跌跌撞撞的跑下山,用雙腳再次走回晨華府,走的一雙玉足已經血肉模糊,也毫不在意。

    更深露重,晨華府外鴉雀無聲,玲瓏詢問守門的侍衛,侍衛告訴她晨華君並未歸來。

    玲瓏絕望的依靠在晨華府外的拴馬石上,淚流滿麵,不知所措。

    此時,蕭慎婉柔在兩位老人的家中昏睡了過去,因為傷勢嚴重,婉柔發起了高燒,開始胡言亂語。

    被驚醒的老人見婉柔如此,趕忙用土方法為她降溫,可婉柔一直不見好轉。

    老婆婆無奈的說“老頭子,明日一早,你就進城,給這位姑娘請個大夫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老翁點點頭到“好,明天天一亮,我就進城。”

    這一夜,在河州府的赫連雲逸不知為何就是輾轉難眠,天空剛剛擦亮,他就早早的起了床。

    赫連雲逸在帳篷外兜兜轉轉,突然發現一隻信鴿落在了晨華的帳篷上。

    赫連雲逸好奇的抓住信鴿,拿下了綁在信鴿腿上的紙條打開。

    這一看不要緊,赫連雲逸驚的退後了幾步!

    他終於明白自己昨夜為何那麽心慌!

    他來不及多想,向還在熟睡的晨華吼到“晨華,災民營這裏你務必做好,婉柔出事了,我得馬上回去!”

    說罷扔下了手中的字條,尋了一批快馬,絕塵而去!

    帳篷內,還在昏昏沉沉的晨華君被怒吼聲驚醒,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赫連雲逸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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