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葉盈盈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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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燥熱的夏天慢慢的過去,留在香泉行宮的時光慢慢的流逝著。

    在行宮的這些日子,婉柔幾乎是早出晚歸,每日裏去晨華府陪著玲瓏,幫助她照顧著繈褓中的嬰兒。

    而赫連沐風,每晚也都會準時的出現在晨華府的門口,親自接婉柔回行宮。

    這個夏天,有他的日子,仿佛很甜很甜。

    赫連沐風從沒有一位殿下的架子,而是無時無刻,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疼愛著婉柔。

    一轉眼,晨華府的小公子晨希已經百天了。

    晨華君為了感謝眾人對自己的照顧,特意在品鮮樓擺了百天酒來招待一些親近的賓客。

    婉柔與大殿下和二殿下,自然也在邀請之中。

    得知大殿也會參加,婉柔覺得,他一定會帶著葉盈盈一同前往,婉柔本是不想去的。

    上一次,她誣陷葉盈盈行刺皇後一事,雖然不了了之,可她知道,以葉盈盈的性格,定然不會就這麽輕易的就了事的。

    可玲瓏與晨華君再三的邀請,弄的婉柔實在不好意思拒絕,隻能硬著頭皮前往。

    赫連沐風與婉柔一起為小晨希挑選了一對兒做工精細的金手鐲和一個長命鎖作為賀禮,前往了品鮮樓。

    雖然是同路從香泉行宮出發,但婉柔特意與赫連雲逸他們錯開了時間,避免衝突。

    路上,婉柔還是有些擔心,她倒不是怕葉盈盈什麽,隻是,今日是晨華君孩子的百天酒,玲瓏雖然還沒有正式嫁到晨華府,但依然會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麵前,若是她與葉盈盈鬧的不愉快,豈不是駁了玲瓏的麵子。

    赫連沐風看出了她的擔心,安慰婉柔到:“婉柔,你是在擔心與大王妃見麵會尷尬對麽?到時候我們不與她坐在一個桌上用膳就是了,再說了,有我在,她若是造次,我定不會輕饒她的!”

    婉柔笑了笑到:“你怎麽同我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我想什麽你都知道?”

    “那是因為我關心你!”赫連沐風笑著回答。

    二人一路聊著天兒,很快就來到了品鮮樓。

    剛一下車,婉柔就瞧見晨華君同玲瓏在門口迎接著眾人。

    而在品鮮樓的側門處,一輛水車上的人更是吸引了婉柔的眼睛。

    婉柔趕忙跑下車,衝著水車上的人大聲喊到:“周武大哥!”

    那人驚訝的回頭,見喊他的是婉柔,便喜出望外的跑上前來到:“呦,是東家!您,怎麽有空來這裏用膳?您說說您,這都多久了,也不來收收賬,我這可把您好等啊!”

    婉柔笑著回答到:“哈哈,我不收賬還不好?你就可以將錢留下來取媳婦兒了!”

    隨即,婉柔將玲瓏喊了過來,向她介紹到:“玲瓏,這位是周武大哥,周伯伯的兒子,我們的蓮池堂,現在都是他們一家在幫我們打理呢!”

    玲瓏對周武行了個見麵禮,周武連連擺手到:“哎呀,東家,使不得,使不得,我這一個粗人,怎受得了您二位金枝玉葉的禮,那個東家啊,您別小瞧咱蓮池堂這半年的收入,那算算也是不少的,我們的魚和蝦現在是遠近聞名的,很多外地的客商也來這裏訂貨的,我和爹爹每日都忙不過來啊,那魚價也是水漲船高了啊!我今日不知道能遇見您,那個收入和賬本兒,每一筆我都記得明明白白,見您一直沒來收錢,我就將錢存進了錢莊,您等著,我這就回去給您拿銀票!”

    “哎呀,周武大哥,不急的,我今日是來品鮮樓參加宴會的,改日再去收賬也不遲!”婉柔並不在乎的回到。

    “那怎麽行,您這貴人多忘事,我好不容易見到您,不給您,我心裏不踏實啊!您等著,我先去卸貨,然後馬上回去取,來回不超過一個時辰,不耽誤您赴宴的!”周武堅持的說到。

    婉柔拗不過他,隻能隨他去了。

    玲瓏催促婉柔早些入席,她隻能先來到品鮮樓。

    剛一進門,就遇見了迎麵走來,獨自一人前來赴宴的赫連雲逸。

    婉柔見沒有葉盈盈,屬實有些意外。

    而赫連雲逸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

    既然已經都麵對麵了,婉柔隻好同玲瓏一起上前行禮招呼。

    赫連雲逸隻是對玲瓏說了一聲:“恭喜!”,然後遞上了禮物,就直接向著宴會廳走去。

    婉柔氣的給了他一記白眼。

    她真是想不明白,就算與大殿不能做朋友了,也不至於這樣形同陌路吧。

    這何止是形同陌路,簡直跟有仇一樣。

    她現在也懶得去想,到底是什麽讓兩人如此了。

    這時,已經在宴會廳落座的赫連沐風跑了過來,她拉著婉柔的手說到:“這下兒你不用擔心了,我皇兄他破天荒的自己來了!”

    說著,就親昵的拉著婉柔的手同他一起落座。

    赫連沐風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麽,他竟然拉著婉柔,坐在了赫連雲逸的身邊,還熱情的與自己的皇兄聊東聊西。

    赫連雲逸顯然是在應付著赫連沐風的熱聊。

    一旁的婉柔也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玲瓏同奶娘將小晨希抱了出來,這下婉柔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趕忙起身去逗孩子。

    這小晨希與婉柔熟絡的很,見到婉柔居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眾人對晨華君的小公子讚賞有加。

    而赫連沐風依然不識趣的同赫連雲逸聊著:“我說皇兄,你看看,婉柔多厲害,無論老人孩子都喜歡她。你說說,你是在哪裏打著燈籠找到的這麽好的姑娘,然後便宜了我啊?來,我得敬您一杯,以後啊,我就認定了,她就是你未來的弟媳了!”

    赫連雲逸白了他一眼到:“你認定了?我怎麽覺得你倆不是很合適呢?二殿下您是什麽身份?她是什麽身份?就算父皇同意,那母後呢?她會允許你娶一個小小的女官做王妃?”

    “母後那裏我自然會想辦法的,再說了,婉柔並不比哪位大家閨秀差,她會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赫連雲逸心理暗想:“婉柔確實不是哪位隨隨便便的大家閨秀能比的。”

    他隻是不願意讓婉柔成為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的心頭愛而已。

    赫連沐風雖然表麵上裝傻充愣,可他的心裏什麽都明白。

    這邊的晚宴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香泉行宮裏的暗流也在不停的湧動。

    夜色以晚,獨自留在赫連雲逸行宮別院中的葉盈盈心中生著悶氣。

    她草草的用過晚膳,就在院子中散步。

    今日,雖然赫連雲逸連哄帶騙的將她留了下來,可她依然心中不爽。

    她越想越是鬱悶,最後幹脆一個人走出了院子,想去其他地方走走。

    跟在身後的珍珠上去阻攔到:“葉小姐,您若是實在無聊,奴婢就陪您出去走走吧!”

    葉盈盈一臉不悅的說到:“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叫我葉小姐,叫我大王妃,你是聽不懂人話麽?別跟著我,看見你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珍珠碰了一鼻子灰,隻能弱弱的回了句:“喏,大王妃!”

    她不敢再跟著葉盈盈,隻能任由她去。

    而黑暗處,一個黑影兒正暗自得意,葉盈盈落了單,正和她意。

    葉盈盈獨自一人走出了院子,她順著宮燈的指引,來到了一處涼亭,這涼亭裏擺著一把琴,葉盈盈坐在那裏,望著天上的明月。

    這裏時不時的會有宮女和巡邏的侍衛經過,葉盈盈並未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她獨坐幽篁裏,彈琴複長嘯,葉盈盈用蕩的琴聲抒發著自己的情懷。

    與赫連雲逸在一起朝夕相處了近半年的時光,他雖然對她相敬如賓,可從未有過肌膚之親。

    甚至,她自己都說不明白,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他的王妃。

    平日裏,隻要是在皇宮裏,下人們都隻稱呼她為葉小姐。

    隻有出門之時,赫連雲逸才會給她幾分薄麵,稱她一聲大王妃。

    今日,晨華府設宴,雖然赫連雲逸哄騙了自己,可她越想越覺得是他故意不想帶自己去。

    葉盈盈越想心情越煩躁,手上扶琴的力道也重了許多。

    突然,一根琴弦斷了開來。

    葉盈盈氣急敗壞的敲打了兩下桌案上的古琴到:“連你也和我作對!”

    於是,她生氣的起身離去。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行宮深夜的院子裏。

    突然,一個黑影從她眼前飄過,葉盈盈嚇的驚呼到:“誰?誰在那裏?”

    說著,她害怕的連連後退,想要逃離。

    可此時為時已晚,一隻手,在她身邊的樹叢裏伸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一把鋒利的匕首在葉盈盈身後無情的刺入她的身體。

    一連幾刀,毫不留情。

    葉盈盈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個黑影,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葉盈盈握著不斷流血的傷口,想盡力發出求救聲。

    可她此時已經氣若遊絲,命懸一線。

    此時,見葉盈盈一直遲遲未歸,珍珠便叫上了幾個宮女,提上了燈籠去四處尋找葉盈盈。

    她們一路走一路詢問。

    終於有人說在涼亭處見到過葉盈盈。

    珍珠趕了過去,那涼亭裏,隻留下了一把斷了弦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