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飛鸞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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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皇城外,赫連沐風的馬車緩緩的駛回了皇宮。
見婉柔睡的那麽熟,他真的不忍心去打擾。
可已經到了宮門,他不得不輕聲的喚醒懷中的婉柔。
婉柔睜開了那雙紅腫的雙眼,低著頭,沉默不語。
赫連沐風小心的將他抱上四輪車,向著武英殿走去。
可還沒走多遠,赫連沐風就被幾個內衛攔了下來。
領頭之人先是畢恭畢敬的行禮到:“臣參見二殿下!聖上口諭,責問二殿下的東西是否已經找回?”
赫連沐風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內衛眉頭一皺到:“二殿下,聖上說,您丟失的東西,事關重大,如果您還沒有找回,那就請您自行去宗祠領罰!”
赫連沐風毫不抵抗的點了點頭到:“可否讓我將她先送回武英殿?”
那侍衛堅決的搖了搖頭到:“臣等自會護送姑娘回去的!”
可婉柔卻十分著急的說到:“二殿下,他們要帶你去哪裏?你弄丟了什麽?聖上為何要罰你?”
赫連沐風笑著摸了摸婉柔的小腦瓜,輕聲的安慰她到:“我沒事的,父皇隻是叫我去問個話!你乖乖的在家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婉柔半信半疑的搖著頭,可無奈自己行動不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赫連沐風離去的身影。
婉柔被幾個內衛推走了,她不住的回頭呼喚著赫連沐風,可他,始終沒有回頭。
獨自一人回到武英殿的婉柔,擔心的蜷縮在床榻上,她甚至開始責備自己,不該平白無故的招惹這麽多的是非。
正當她六神無主之際,門外的宮人卻來報,說是流雲殿的宮女珍珠來求見。
婉柔示意他們將珍珠帶了進來。
珍珠見到婉柔紅腫的雙眼,急忙關心的詢問婉柔的情況。
婉柔隻是搖了搖頭,不願多言。
她知道,珍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於是開口問到:“珍珠,你是找我有事情麽?”
珍珠點點頭到:“是的,大殿讓我來找你,葉小姐的死因已經確定了,確實是中毒而亡!而且,經過多方排查,大殿還查出,在葉大人和葉小姐死前,都有一個可疑的身影出現在了事發現場!那人先是混進了葉大人侍妾的府邸,後來,又有人發現她在葉小姐去世前,出現在流雲殿附近,所以,此人很可能是宮中之人,並且權利不小,可以自由出入宮中!”
婉柔眉頭一皺,詢問珍珠到:“可有人看清了那人的麵孔?”
珍珠搖搖頭到:“隻知道,是位女性,和她大概的身高體型。大殿講,此人一定受過專業的訓練,每一次行凶,都會喬裝打扮一番,讓人無法得知她的真麵目。”
婉柔沉思了半響到:“是個女子!珍珠,你知道麽,在內衛府的地牢裏,想置我於死地的人也是位女子,我雖然沒有看清她的真麵目,但從她的動作力量上看,很明顯她是位女性!而且,那女子,個子不高,很瘦弱!我當時就覺得那身影有些似曾相識!現在想來,她很像是香泉行宮裏,潛入水下的那名宮女!”
“這太可怕了,一名女子,為何要在皇宮之中卷起腥風血雨?香泉行宮,葉小姐就是在那裏遇刺的!如果就是此人,那她就一定是想要製葉小姐於死地之人!”
珍珠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婉柔接著說到:“更可怕的是,那人最終回到了皇後娘娘的別院!”
珍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甚至不敢再多言。
婉柔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這一切都指向皇後,那就說明這有可能是個驚天陰謀。
可皇後為何要去殺那個已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葉盈盈呢?
還有,皇後為何要殺自己?
如果這一切事件背後的主謀就是皇後娘娘,她該如何去麵對自己與赫連沐風的這段感情?
婉柔的內心糾結著。
這事件的真相,她到底還該不該去管?要不要再去插手?
思來想去,婉柔想起了遲遲未歸的赫連沐風。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被聖上責罰,若是說他丟人什麽重要的東西,那一定就是赤龍令。
赤龍令的丟失,歸根結底都是因自己而起。
衡量再三,婉柔不想再讓赫連沐風誤會自己,更不想再讓他為難。
她隻得輕聲的對珍珠說到:“珍珠,還請你轉告大殿,我現在傷勢沒有恢複,無法正常行走,對於葉小姐的逝世實在無能為力,希望大殿他能夠體諒!”
珍珠聽罷婉柔的話,點了點頭到:“我懂了婉柔,我會轉告大殿的,你好好的養身子!我有空兒會來探望你的!”
珍珠說罷,起身告退。
她回到了流雲殿,將婉柔的話,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了赫連雲逸。
赫連雲逸的眼神突然變的暗淡。
他喃喃自語的說到:“看來,她的心,還是在赫連沐風那裏!無妨!終有一天,她會想明白的!”
而此時,赫連沐風正獨自一人跪在燭光通明的宗祠裏。
皇帝赫連齊讓他自己去好好的想想,赤龍令究竟能丟在哪裏,想不到,就不許起來。
赫連沐風就這麽一直跪著,不吃不喝!
而此事,很快就傳到了皇後玫華的耳朵裏。
得知自己的寶貝兒子被皇帝責罰,她心疼不已。
握著手中那塊兒燙手的赤龍令,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還回去。
還了,就說不清道不明,不還,皇帝定然不會放過自己的兒子。
她心中憋著一股泄火。
而此時,飛鸞不和時機的來到了皇後的跟前,向她稟報著赫連雲逸這幾日查出的端倪。
飛鸞希望,皇後可以拿給自己蠱毒的解藥,放自己出宮,恢複自由之身。
她早就過夠了這暗無天日,刀口舔血的生活。
可無奈,皇後一直用蠱毒控製著自己,讓她身不由己。
皇後見飛鸞竟敢跟自己提條件,火氣更大了!
她順手抄起了一旁的花瓶,重重的砸在了飛鸞的頭上。
鮮血順著飛鸞的臉頰頃刻而出。
皇後不解氣的怒罵到:“你這個廢物,枉費本宮自幼栽培你,你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誰讓去殺那個半死不活的葉盈盈的?本宮的大計都被你破壞了!如今,還害的我風兒被罰,你怎麽有臉向我討要解藥?”
飛鸞縱然滿臉是血,可連擦都不敢擦的跪地求饒到:“皇後娘娘息怒,都是奴婢無能!奴婢無能!奴婢向您保證,一定為您除去心頭大患!還望娘娘看在飛鸞多年侍奉娘娘的份兒上,再給飛鸞一次機會!”
“再給你機會?本宮已經給足你機會了!如今,我風兒跪在宗祠裏,誰給他機會?我看你,幹脆去跟赫連雲逸自首算了!”
皇後一臉嫌棄的表情看著飛鸞。
飛鸞不停的磕頭求饒到:“皇後娘娘請您相信飛鸞,二殿下不會有事兒的,他很快就會回到武英殿的!聖上他不會真的將二殿下如何的!奴婢有辦法,能讓赤龍令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二殿下的身邊!並且,能一並除了蕭婉柔那個禍害!”
皇後厭惡的撇了飛鸞一眼到:“那還不趕快滾出去,去給本宮辦?”
飛鸞馬上磕頭回到:“喏,奴婢這就去安排!”
說罷,她看了一眼皇後手中的赤龍令。
皇後顯然有些不太信任她,思慮了許久到:“等你想好了如何解決此事,再來向本宮要這赤龍令吧!”
飛鸞點點頭,行禮告退。
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她依然滿眼仇恨的為自己處理著傷口。
仇恨,若無寬恕,生命將被無休止的仇恨和報複所控製。
她決心,報複這一切的不公。
她要將所有人都踩在自己的腳下,讓所有的事情都如自己所願。
這所有人,也包括一直給她帶來傷痛的皇後。
月黑風高夜,對玫華寢宮了如指掌的飛鸞開始了她的行動。
皇後娘娘那麽在乎至高無上的權利,所以想盡一切辦法想讓自己的皇子登上權利的巔峰。
她不惜雙手沾滿鮮血的為赫連沐風鋪著路,以至於,任何有可能阻攔她的人,她都會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飛鸞太了解她不過。
於是,她的第一步計劃,便是偷走皇後玫華視若珍寶的那塊兒赤龍令。
有了赤龍令,她不僅能反客為主,更能在宮中行走自如。
她熟練的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拿起了自己的迷魂香,向著玫華的寢殿摸去。
玫華怎麽也沒有想到,她自認為玩弄於鼓掌之人,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挖塚人。
飛鸞身手敏捷的躲過了巡防的侍衛,撬開了玫華寢殿的窗戶,用迷魂香,迷暈了殿內的眾人。
她肆無忌憚的在玫華的寢殿翻找著赤龍令,很快,她便得了手。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飛鸞就拿著那塊兒令牌出了宮,找了位能工巧匠複製了一塊兒幾乎一模一樣的赤龍令。
她又趁著皇後不在宮中的空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塊兒仿製品放了回去。
就這樣,偷梁換柱成功後,飛鸞的計劃正一步一步的進行著。
而一直跪在宗祠裏的赫連沐風,對此全然不知。
因為赤龍令的丟失,事關重大,除了幾位皇宮裏的核心人物,其他人並不知情。
跪了一天一夜的赫連沐風,已經漸漸的體力不支,最終暈倒在了宗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