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你有什麽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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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清蘅扼住顧玨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臉頰兩旁都鼓了起來。

    顧玨見阮清蘅凶狠的像是亮了爪子的貓,唇角的笑越發的放肆。

    “笑什麽?”

    阮清蘅見顧玨不說話還一直看著自己笑,心中頓然升起一陣無名火鬆開顧玨背過身去不理會他。

    這是惹過火了?

    顧玨伸手拽了拽阮清蘅的衣袖,誰知一碰那衣袖便像是長了腿一般從指縫中跑掉。

    阮清蘅將衣袖拽回來以後以為顧玨還會有別的動作,誰知竟一點動靜都沒有了。身後還傳來瓷器碰地的聲音。

    這是去喝酒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今日怎麽說!

    阮清蘅一想到這裏胸中像是有一團火直奔腦門而上,也顧不得去求證些什麽了轉身便要將酒瓶打落。

    誰知剛剛轉過來還未來得及動手便跌入一個充滿檀香氣的懷抱。

    “清蘅知道我醉了,還和我這個醉鬼計較做什麽。”

    阮清蘅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溫熱的氣息自耳邊傳到四肢百骸一陣酥麻。

    “常言道酒後吐真言,你說的不都是真的。何況我看王爺根本就沒醉清醒的很。”

    阮清蘅裝模作樣的掐了顧玨一把,顧玨配合的哎呦了一聲逗的阮清蘅哈哈直笑。

    “笑了?”

    “嗯。”

    阮清蘅傲嬌的嗯了一聲,顧玨看著阮清蘅這般別扭的樣子直笑。

    “不生氣了便好。”

    “不生氣是不生氣,你方才說的舍棄我是何意?給我一個理由。”

    阮清蘅正了正神色顯然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聽到阮清蘅的話顧玨沒有多少意外之情,隻是脫下身上的外袍蓋到阮清蘅身上,阮清蘅也不動靜靜看著顧玨。

    “有些涼了省的著涼。”

    說著顧玨又將阮清蘅抱進懷裏,抱得很緊。

    “清蘅,人活一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更何況在不久或許這天下又會起紛爭,我尚且難以保全自己。若是身陷囹圄又何嚐能保全你,到那一日便是我不願舍棄也不得不舍棄。”

    顧玨的聲音很低帶著些許悲涼可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又是那麽的平靜,就像是這些事情他已經看過太多已經看夠了也接受了甚至已經厭倦了。

    阮清蘅的心逐漸被冰冷包裹,她很清楚顧玨是什麽意思。他在告訴自己若是有一日他所做之事生還可能很低便會決然的將自己推開護自己周全。

    可這不是她阮清蘅想要的,既然她選擇了顧玨便早就知曉這條路上有什麽。風霜雨雪她都接受,唯獨不能接受自己被人推開。

    “身陷囹圄?在王爺眼中什麽叫做身陷囹圄?”

    阮清蘅聲音冷了下來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清蘅你知曉我是何意。”

    顧玨看向阮清蘅的目光沒有半分變化,隻是阮清蘅心口像是被什麽壓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沈陌今日和你說了什麽?”

    阮清蘅從顧玨懷中出來到他對麵坐著,十分端正。仿佛對麵坐著的不是她的愛人而是來談生意的。

    顧玨眸光微閃最後沒有說什麽也沒有伸手去拉阮清蘅。

    “沈穀主今日和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

    顧玨如實相告阮清蘅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顧玨會因為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抵觸選擇隱瞞。到底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了些什麽?”

    阮清蘅沒有看顧玨語氣盡量放的很冷,就像是沒有情緒一般。

    阮清蘅的態度讓顧玨心裏一痛但眼前的狀況又何嚐不是自己選的總歸是不能有什麽怨言的。

    “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的事情?皇宮。

    阮清蘅眼睛微眯,垂放在身側的手握了起來。

    “所以你是因為聽到了這些事情才做了決定,日後若是你回不來就一定會舍棄我?”

    阮清蘅嗤笑一聲看向顧玨的眸子充滿了諷刺。

    “不是。”

    顧玨搖了搖頭。

    “不是?那是因為什麽?沈陌還和你說了什麽?”

    阮清蘅微微側頭看著顧玨,唇角帶笑眼中卻沒有絲毫溫度。

    “他沒有說什麽,隻是告訴我三年前你為了我闖幽冥穀的事情。至於我說的事情早在這之前就已經決定好和沈穀主沒有半分關係。”

    阮清蘅猜到了沈陌說的大概就是這件事情,可聽到顧玨說出來的時候心不免還是咯噔了一下。

    “早就決定好了?何時決定的,怎麽不早說,若是王爺早就是如此盤算的不如早早說清楚也好過你我在此糾纏。”

    “我……”

    顧玨看著阮清蘅一時間竟像是被什麽卡住了喉嚨難以說出話來。

    “王爺想說什麽?方才不還能說會道,妙語連珠。怎麽不過短短一瞬就無話可說了,還是說被我說中了。王爺……嗚……”

    唇被堵住方才準備好的話全都咽了下去,周身充滿了沉香味。阮清蘅整個人像是被包裹在顧玨的氣息中,浮浮沉沉隻能抓著眼前唯一的浮萍。

    “你幹什麽!”

    過了許久顧玨才將阮清蘅放開,一放開迎麵就是阮清蘅的怒喝。

    “做什麽?自然是讓清蘅能夠聽我講話,若不是如此清蘅怕是早早給我定下了罪狀連喊冤的機會都不給。”

    顧玨牢牢握住阮清蘅的手,言語間是不容置喙。

    “我哪敢給攝政王定罪,攝政王不和我這個小老百姓計較就不錯了。”

    阮清蘅掙不開手言語刺了顧玨幾句便轉過頭去不看眼前這個男人。

    如此做一是怕心軟,二是怕露怯。她對顧玨向來生氣不了多久,今日斷是不能讓眼前人得逞,無論如何這氣要生的長久一些。

    “你是我的妻亦是你口中攝政王的王妃,本就是一體。我若是做錯了你定我的罪我也隻能聽著,此刻我隻是為自己爭取一個辯解的機會。”

    顧玨見阮清蘅不看自己眼中畫過無奈,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和阮清蘅解釋。

    “你解釋吧我聽著。”

    阮清蘅雖說要生氣久一些但這心裏早就沒了氣,眼下就是拿著一個架子罷了。

    聽到顧玨說要解釋她自然順著就下來,看他解釋的如何,若是好便好,若是不好那便要好好說道說道。

    不忍心動武還不能爭論幾句了。

    顧玨見阮清蘅鬆口心中是鬆了一口氣的開口解釋起來。

    “今日皇宮前發生的事情讓我想了很多,我知你武功高強可今日主導權在我們手中,你還是被刺了一劍險些要了性命去。我就在你身邊都未曾護住你,若是上了戰場兩軍交戰一片混亂,我又怎能護住你。”

    “若是去時便知歸期未定又為何要耽誤你,你我雖有夫妻之名但無夫妻之實更無婚書禮聘,你大可以去尋找你的廣闊天地。你本就不曾依賴我,慣來依靠自己。你有的是山川河流,又何必因我一人拘泥於這庭院瓦牆之間。”

    顧玨說的真切。

    阮清蘅看向那雙眸子,那雙原本盛滿了柔情此刻卻多了幾分憐還有幾分擔憂。

    阮清蘅很清楚顧玨是認真的,但也是心中清楚眼前人是認真的。

    此刻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麽攪亂了一樣,沒有什麽想法更不知道說什麽有的隻是雜亂。

    阮清蘅不知道自己嚐試了多久才找回一點點聲音,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顧玨。

    “所以你就可以不問問我就替我做了決定嗎?”

    “清蘅我知道這很自私,但希望自己愛的人可以好好活著是人之常情不是嗎?”

    顧玨看著阮清蘅眼中有心疼,伸出手想要握住阮清蘅放在石桌上的手卻被躲開了。

    “人之常情,你說得對。是人之常情,畢竟之前我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你做出這樣的決定很正常,很正常。”

    阮清蘅說著說著像是戳中了心中什麽地方一樣,眼淚撲簌簌往下落。她將自己縮成一團,誰都看不到她的眼淚,隻有細微的嗚咽聲。

    阮清蘅在顧玨麵前哭過很多次,但毫不掩飾且僅僅隻是因為心疼而哭的隻有這一次。

    顧玨看著縮成一團的阮清蘅心止不住的疼,走上前將縮成一團的阮清蘅抱進懷裏。

    那個時候你也是這樣難過吧,可就是那般你也會忍著。看來今日我真的傷到你了。

    你走開。既然要斷不如現在就斷的痛快!省的以後麻煩!

    阮清蘅在心裏說著狠話卻沒有宣之於口,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件事情上她猶豫了,做不到雷厲風行,幹脆利落。

    “清蘅,對不起。”

    顧玨抱著阮清蘅的動作很輕柔,聲音也放緩了就像是在對待一個孩子一般。

    “你沒錯。你想的都對。換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

    阮清蘅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可她也知道顧玨這樣的選擇沒有錯並且是為了自己好。

    “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這是我的錯。對不起。”

    顧玨輕輕揉了揉阮清蘅的頭,讓阮清蘅靠在自己肩上,姿勢舒服的去哭。

    顧玨的道歉讓阮清蘅的腦中更加亂,心裏的委屈源源不斷的往頭上衝去。讓阮清蘅根本沒有辦法去管腦中越來越亂的思緒,隻想哭大聲的哭一場。

    可阮清蘅一直以來的習慣又讓她不願意被情緒掌控,強迫自己收回心中的情緒。

    顧玨發現了阮清蘅的目的,厲聲嗬道。

    “哭出來!不準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