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然話音一落方才還沒有人的圍牆上瞬間便有無數的人圍上人人手中都拿著一個類似管子的東西，還未等沈陌看清四麵八方便有水衝來，巨大的衝擊力將人打在地上。眼睛自然也睜不開。

    “沈亦然。。。。。。。呸！”

    沈陌剛想罵沈亦然就被噴了一臉水，嘴裏麵都是水硬生生被嗆了一口。

    “師弟這可是你要求的，既然方才你經曆了火這就給你一些水。你啊好好享受。”

    “沈亦然這個人大抵真的想要所有人都死，這樣他就快樂了。你看他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瘋子，喪心病狂的瘋子。”

    阮清蘅看著下麵的場景嗤笑一聲轉身和顧玨說道。

    顧玨點點頭，握緊了阮清蘅的手。

    “若沈亦然真是這樣想的，那就更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慶朝。隻是沈亦然這個人心思深沉，怕是計算了不少政策。難呐！”

    顧玨故意歎氣讓阮清蘅原本陰鬱的臉色生出幾分明媚的笑來。

    “我們攝政王還有覺得難的時候啊，真是難得。之前看我們攝政王那可是決勝於千裏之外。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麽都知道卻又一句話都不說。就看著我一個人在那裏折騰。如今倒是說難了，我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王妃這可就冤枉本王了，本王當時是真的不知道。哪裏敢戲弄王妃啊。看著王妃為了保護本王什麽事情都做。本王心中也是萬分心疼的。”

    阮清蘅看著顧玨在自己說完話以後臉色瞬間就變了，臉一垮嘴一撇眉頭一皺活像是個被冤枉的小媳婦兒。這語氣啊更不用提了簡直比小媳婦兒還要委屈，讓人隻是聽了半句話就不忍心了。

    阮清蘅惡狠狠的抓住顧玨臉上的肉掐了掐。

    “王爺你這個樣子我可是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你不知道，又開始裝可憐讓我心軟了。真是明知道我會心軟還這樣幹。讓我一點脾氣都沒有。”

    聽著阮清蘅的嘮叨顧玨一把將阮清蘅抱進懷裏。

    “本王就算是裝也得王妃心軟才行，再說王妃不也知道本王是裝的也願意心軟嘛。”

    “你，王爺這張嘴可是誰都說不過。”

    阮清蘅嘟囔了一句攬緊顧玨的腰靠在顧玨懷裏，目光卻是看向下麵空地。

    沈陌被水衝的根本站不起來更不要說其他人了，芍藥在沈陌身側已經是倒在地上連坐都坐不起了。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怕就算是死不了也被折磨半死。

    沈陌一邊擋著不斷衝來的水流一邊在腦中迅速想著辦法。

    沈亦然見沈陌一直坐在地上沒有動靜，瞬間覺得失去了大半興趣。揮揮手召來一個侍衛示意他彎下腰在他耳邊耳語一番。

    “是，屬下明白了。”

    “嗯，去吧。”

    沈亦然點頭讓侍衛離開，眼眸亮了幾分。

    “師弟你還行嗎？師兄我看你這半天可都沒有爬起來過，要不要師兄我給你放放水啊！”

    沈亦然故意衝著下麵大聲喊，言語間的調侃不言而喻。

    沈亦然你給我等著！

    沈陌腦中剛剛劃過這個念頭就感覺水流弱了不少，他也沒有遲疑直向沈亦然坐著的地方奔去。

    “讓他們將水停了，不然我就算是殺了你也讓給你放點血。”

    沈亦然低頭看著抵在自己脖頸上的劍唇角勾起一抹笑。

    “這可不行，先不說你能不能給我放血。就是我還沒有看夠他們的狼狽我就不想將水停了。再說了師弟這些人可都欺負過小清蘅，我這是在幫小清蘅出氣。你怎麽就一點都不上道呐。這個時候還想著救他們。他們欺負小清蘅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好心思。”

    沈亦然的話毫無意外的讓沈陌的眉頭皺了起來。

    “沈亦然你知道什麽？在你老穀主去世以後你就離開了幽冥穀清蘅的事情你怎麽知道的。”

    麵對沈陌的疑問沈亦然沒有回答隻是笑著問道。

    “師弟啊，你不是要救他們嗎？怎麽又和我聊起來小清蘅的事情了。”

    沈亦然的話讓沈陌心中一滯剛想要說什麽耳邊就傳來沈亦然的聲音。

    “這樣吧，看師弟你這麽想要知道。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吧。二選一，你是要我放了他們還是聽小清蘅的事情。”

    沈亦然的話無疑是在將沈陌放到一個兩難的境地，沈陌清楚地知道沈亦然的性子過了這一次以後就再也無可能從他口中得知阮清蘅的事情。可為了已經被塵封的往事讓他置生命於不顧這也不是他可以做到的。

    “師弟啊你在猶豫什麽？你可不是個這樣猶猶豫豫的人，快點做決定吧。不然我就要將劍打斷讓你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了。”

    沈亦然如同惡魔般的聲音在沈陌耳邊響起，話中的內容無疑又是給沈陌重重的一擊。

    “沈亦然又想到什麽事情讓沈陌站在那裏猶豫了那麽久，還沒有將人救下。”

    站在高處的阮清蘅自然也將沈亦然和沈陌的拉扯看在眼中，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方才清蘅可看到沈亦然對一個侍衛說了話？”

    “看到了。”

    阮清蘅下意識答道，下一刻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轉頭看向顧玨。

    “方才那個侍衛我們除了看到他和沈亦然說了話，還看到他去找了那邊放水的人。所以沈陌衝上去是沈亦然放水，這是沈亦然的目的。所以沈亦然是故意將沈陌放上去折磨。”

    “嗯。”

    顧玨笑著點點頭。

    阮清蘅見顧玨點頭心中莫名感到一些冷，手指在頭發上撓了幾下看起來有些煩躁。

    “清蘅放心，時候到了我們就會將沈亦然斬殺。他不會活很久的。”

    顧玨揉了揉阮清橫的頭溫和的安慰著。

    阮清蘅抬頭看顧玨，壓下心裏的不安。

    不知為什麽在這裏將沈亦然看的越透心中的不安就越重，總是覺得沈亦然今日會逃脫。日後會是顧玨和我的心頭大患，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沈亦然斬殺在這裏。

    阮清蘅尋了個好的位置靠在顧玨身上，被顧玨的氣息包圍著。這樣心思才靜了幾分。

    顧玨靜靜看著阮清蘅眼底滿是溫柔。

    沈亦然今日一定會逃脫，我們抓不住他。清蘅這些告訴你你怕是現在就要下去找沈亦然拚命了吧。放心就算是他跑了我也不會讓他掀起什麽風浪。

    顧玨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的確是對的，隻是他沒有料到沈亦然掀不起來的風浪還有別人能夠掀起來。

    “放了他們。停下來。”

    沈陌最後還是選擇了救人，沒有過問阮清蘅的事情。

    沈亦然聽到沈陌的話歎了一口氣，震斷脖頸上的劍起身看向沈陌。

    “師弟你現在可真是讓人失望，做殺手的什麽時候也會有這麽多感情了。真是可笑，虧你之前還說小清蘅是個癡情種，我看你現在也差不多了。不過不是愛情是人情！”

    沈陌好像聽不到沈亦然的嘲諷似的，隻是看著沈亦然說道。

    “我選了，讓人停下來。你說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我是不會說話不作數。停了吧。”

    沈亦然說完這水就停了，可沈陌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聽到沈亦然說。

    “我玩夠了。我看師弟你也沒有精神了，既然這樣就結束吧。這些人今日辦事不利，小清蘅也沒有來。既然這樣就都去死吧。”

    “你什麽意思？”

    沈陌對沈亦然吼道。

    “我說的不清楚嗎？我覺得沒意思了，所以就讓他們都去死。”

    沈亦然說的雲淡風輕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聽到沈亦然的話沈陌目赤欲裂，緊緊盯著沈亦然。

    “沈亦然你還有人性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些人裏麵有的是你少時的玩伴，你就因為沒有意思了就要將人殺了嗎？你還是人嗎？”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師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可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你殺過的人有多少這些人裏麵又有多少是無辜的。他們和你有仇嗎？有怨嗎？你殺他們為的是錢，我殺他們為的是我心中快樂。你我又有什麽不同？我沒有人性難道你就有了嗎？”

    沈亦然的話讓沈陌哽住了，看著沈亦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我又比他好到那裏去。都是草菅人命，我是為了錢他是為了自己快樂，都是為了自己又有什麽不同呐。

    沈亦然見沈陌低著頭不再說話，眼中劃過一絲笑意。

    “看來師弟是認同我說的了，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麽不同。”

    “我。。。。。。”

    “穀主你不要聽他的，你和他不同。他就是個瘋子，他以殺人為樂。你隻是為了我們，你是為了幽冥穀。你殺人的時候並不快樂，你隻是麻木。但是他！他是快樂的，他看到血的時候是快樂的！”

    沈陌剛想要回答就聽到芍藥對自己大聲喊，一時間沈陌有些遲疑。

    沈亦然見沈陌遲疑頓時有些不高興，轉身看向芍藥。

    “芍藥，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說我是個瘋子嗎？”

    “是！”

    芍藥聽到沈亦然的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嘖，你說我是瘋子。可你對小清蘅做的事情何嚐不是瘋子呐，你比我這個瘋子又能好到那裏去。你難道不該死嗎？”

    “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