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嘲笑命運的不公平，她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這個世界就應該毀滅啊……
    顧嵐打量著少女的臉色，給她配音道。
    “你是不是在想，累了，毀滅吧！”
    少女：……
    顧嵐說出了少女的心聲，但是少女的想法被顧嵐說出來的話意義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少女已經變成和燈籠鬼一樣赤紅的眼睛看向顧嵐。
    她的身體化成的另一個燈籠鬼指尖還抵在顧嵐的脖子上，顧嵐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甚至還在笑。
    少女覺得顧嵐是在嘲笑她，少女的笑聲越發尖銳了起來。
    她很想向顧嵐走去，身邊的其他人卻攔住了她。
    顧嵐笑著說，“讓她過來吧，我也挺想近距離看看我的臉的。我們頂著同樣的臉，有類似的人生也說不定哦。”
    顧嵐這個時候還這麽淡定。
    她身後背著的影子娃娃就是雲哲，雲哲這個時候非常的心疼主人……
    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但是很明顯，主人身上的這些血色的紋身並不是普通的紋身而已，它們如同寄生一般地長在顧嵐的身上，持久地帶給顧嵐帶來疼痛。
    但是顧嵐不管是變成人的模樣，還是變成鬼的模樣，或者是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顧嵐的心情都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她似乎永遠不會覺得疼痛。
    靈魂永遠樂觀，就不管軀殼到底是怎麽樣。
    雲哲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心疼的感覺，他應該沒有心的……人造人隻是數據和科技的合成品而已。
    顧嵐的淡定就是少女心裏的一根毒針，她看著顧嵐此時的模樣，鬼爪向前刺破了顧嵐的咽喉。
    顧嵐咽喉處有血流下來，她身上半邊的血紋瞬間貪婪地將這些血吸收，血色的紋路帶著一種荼蘼到極致的病態感，在顧嵐身上則像是人和野性的結合。
    顧嵐是“美”，哪怕她身體變成這樣，她仍舊給人一種健康和愉悅的感覺。
    少女深吸一口氣，她大聲質問顧嵐。
    “相似的人生？你有過被人挖去雙目割掉眼睛鼻子塞進糞坑裏的過往麽？你有被人關在豬圈裏和豬一起飼養一起宰割的過往麽？你有被人做成人棍泡在缸裏的過往麽？”
    “顧嵐，你沒有，但是我有啊！我就是那樣被對待的！”
    少女渾身的黑色不斷地彌漫，她的五官也已經變得模糊不清，隻是依稀能夠看到她和顧嵐相似的臉的表層仿佛被黑暗的火焰灼燒，露出裏麵一張蒼老的滿是皺紋的臉。
    她應該不是個少女了。
    但是她的聲音仍舊和顧嵐一模一樣，顧嵐靜靜地看著她，順手將脖子上插著的鬼爪拽掉，估計插破了大動脈，血一下子迸射出來，顧嵐身後的雲哲悄悄地伸出手，想要幫顧嵐捂住。
    但是雲哲現在隻是個“影子”而已，他沒有實體，所以顧嵐的血還是濺了出去……
    閻霄大步走過來，簡單粗暴地在顧嵐被戳了個小洞的嗓子裏，塞了一根手指頭。
    ——當然是死人的，組成現在閻霄這具身體的死人的手指頭。
    血止住了。
    顧嵐抬起頭看向閻霄，閻霄現在沒有臉，他身後的手臂形成的翅膀顫個不停，顧嵐勾勾唇對閻霄伸出大拇指。
    “好兄弟，還是你有辦法。”
    001號和胥煥聞準備去顧嵐身邊，不過閻霄有翅膀所以“飛”的比走得快，讓閻霄搶到了先機，所以001號和胥煥聞一左一右兩個毀容變態看在“少女”的身邊。
    花胤已經站在了顧嵐身邊，他抿著唇看著顧嵐的脖子，彎腰觀察著閻霄插入手指的位置，而後，他把閻霄插的手拔了，塞進了自己的手指。
    這一瞬間，花胤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就像……嗯，無法描述的進入。
    顧嵐流血卻沒有死，這樣折騰她還沒有死。
    所以——把她喉嚨插了個洞卻沒有把她弄死的那隻燈籠鬼差點被閻霄打死。
    剛才閻霄他們之所以不收拾這個燈籠鬼，隻是怕它傷害顧嵐而已，現在它已經傷害了顧嵐……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已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