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深夜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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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溫時怡就沉沉睡去,直到次日才醒來。
她從床上爬起,覺得體力恢複不少,從枕頭下摸出手機掃了一眼。
屏幕上是一條幾個小時前的銀行匯款提示。
數額不小,估計是手術的酬金——
溫時怡隻瞥了一眼,就低垂波瀾不驚的眼眸,轉手捐了一半,給一家名叫康和慈善的基金會。
這幾年她一直在暗中進行慈善捐款,目的就是為了給夕夕和羽安祈福。
她五年前體會過家破人亡的滋味,此生唯有兩個孩子是她的牽掛。
隻要孩子能平平安安,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轉賬剛發出去,基金會負責人就發來了消息,感激涕零道:“謝謝你這麽多年以來對基金會的支持,我們旗下的福利院和希望小學,有不少孩子都受了您的恩惠才安然無恙長大,他們都很感激您!”
對方說的誠懇,溫時怡摁了摁疲倦的眉心,嘴角下意識牽了牽。
想到那些和羽安夕夕們差不多大的孩子們,能吃得飽穿得暖,她就覺得心裏無比安定。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
用利落簡潔的語氣回複了一句話,溫時怡就點掉了信息框。
她不願意透露太多自己的身份。
門外傳來夕夕清脆的笑聲,溫時怡推門走出去,意外對上了寧瑤的視線。
昨天手術結束,沒想到今天寧瑤依然準時來陪孩子們了……
溫時怡有些無奈,纖細的眉彎下,明眸烏黑,縱使帶著口罩也無法奪去她眉宇間的靈氣。
“寧瑤……”
溫時怡斟酌著開了口,“老夫人的手術已經結束了,我接下來會自己親自帶孩子,就不麻煩你每天專門過來陪他們了。這段時間謝謝你的幫忙。”
正在和夕夕瘋玩的寧瑤愣了愣,有些不舍的摸了下夕夕的頭。
“多大點事,本來我也喜歡他們,雖然以後我不能常來看他們了,但我還能來找他們玩嗎,謝醫生?”
雖然寧瑤和溫羽夕差了有十幾歲,但兩個人興趣相投,短短幾天,就黏的難分彼此。
被寧瑤水汪汪的眼眸注視著,溫時怡有些頭疼,但看在夕夕也在祈求的份上,沉默的點了點頭。
“可以。”
等寧瑤走後,溫時怡摘掉口罩露出光潔無暇的玉質小臉,懶散坐在沙發上,盯林茴打電玩。
沒有厲家人在這兒,連空氣都安靜輕鬆了幾分。
溫時怡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林茴抽空瞥了她一下。
“時怡,我假期快結束了,過會兒就要回夜獵。你有什麽安排嗎?”
溫時怡被問的一愣。
她杏眸微眯,淡淡打量著酒店的裝飾,眼前掀起無波無瀾的漠然,“我想,我在這兒待的夠久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她本來也是為了厲老夫人和楊教授,才易容改名成謝翠花,留在這兒的。
既然厲老夫人手術成功,楊教授身體有所恢複,她也的確該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走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剛拉上行李箱拉鏈,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溫時怡好看的眉梢皺了皺。
這麽晚了,厲家那邊的事也處理結束,還有誰來找她?
出於保險,她重新戴上口罩,散下頭發遮住光潔的脖頸和耳垂,才不緊不慢拉開大門。
隻看了一眼,她就頓住,詫異的挑了挑眉毛。
……居然是厲霂琛?
男人一身煙灰色大衣清寒冷峻,寒眸微沉,門一打開,如炬的目光就落在了溫時怡身上。
看的她渾身都不自在。
溫時怡偷偷摸了下口罩,確定厲霂琛看不出一絲端倪,才淡聲道:“這麽晚了,不知厲總有何貴幹?”
厲霂琛被她冷淡的語調,問的很不悅。
相處這麽長時間,也算是合作愉快,這女人就這般鐵石心腸,從頭至尾,冰冷到了骨子裏。
他輕掀眼簾,目光不經意瞥過室內。
溫時怡連忙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戒備道:“沒什麽事,厲總就請回吧!”
厲霂琛臉色沉了沉,緊繃著下頜道:“我來向你救了老夫人一事道謝,謝醫生幫了我們厲家大忙,如果有需求,盡管開口,我厲家義不容辭。”
溫時怡:“哈——”
她扯唇笑了笑,莫名覺得眼前的男人變的很陌生。
以前的厲霂琛,可不會莫名其妙上門說一通別扭的道謝詞,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
“不客氣,不過我也沒什麽需要幫忙的,厲總多慮了。”
溫時怡不冷不熱的回絕了,根本不給厲霂琛機會。
果然,男人眼眸一沉,臉色也跟著不好看。
厲霂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那天在醫院沒見到她,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她摔倒時看他的眼神——
過於的刻骨和相似,讓他難以忘卻,下意識來到了這裏。
沒想到這個女人卻不知好歹,不說給他泡杯茶,連請他進去坐一坐的客套都沒有。
他忍不住冷聲譏諷,“謝醫生的待客之道,我真是領教了。”
溫時怡眨了眨杏眸,長睫低垂,發覺自己似乎把厲霂琛晾在門外太久了。
一不做二不休,她彎眸彎彎道:“厲總,既然老夫人的手術成功了,我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我在收拾行李,就不方便請你進去了。”
厲霂琛愣了愣,擰眉道:“你要走?”
得知她要離開,他本就冷沉的神情,覆了層冰雪一般。
“怎麽,厲總還有指教,或者說,還有要求?”溫時怡秀氣的眉挑了挑,雙手抱胸。
骨子裏隱隱透出的淡漠氣勢,在男人強勢的迫人氣息下也遊刃有餘。
厲霂琛薄唇輕抿,不悅的寒聲道:“老夫人的手術雖然成功了,但後續能否康複還不知道,你作為主治醫生,難道不該負責到底?中途消失,是打算等出事以後,推卸責任嗎!”
溫時怡氣的嘴角輕抽,真想甩上門讓他趕緊滾。
她的職業素養在這兒,怎麽可能容許她做出拋棄病人,推卸責任的行徑?
溫時怡目光漸冷,手搭在門把上,聲音也沉了下來。
“厲總多慮了!老夫人既然是我的病人,那我自然會等到她徹底康複以後再離開,你大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