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楚輕眉內心燃燒的洶洶八卦，讓她想出了各種狗血的恩怨情仇。

    但王春蘭老太太，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比較有條理的所說感慨著過往時光。

    阿茲海默症是老年癡呆，但這並非是說病人會胡言亂語，更多的時候，其實是記憶產生的混亂和短片，在外人看來，有些胡言亂語。

    薑凡耐心的頂著李泰和孫子的名義，和老太太套了套話後，老太太立馬就陷入了過往一個敘事片段之中。

    雖然她的講述，並不是薑凡所希望的那些事。

    但至少在這個往事片段中，王春老太太的敘事邏輯，是正常的。

    這是她記憶中，印象比較深刻的一段。

    “那時候，條件不好啊，哪像現在頓頓大魚大肉，我們年紀都小，說是進廠當工人，其實在現在看來，都是還沒成年的半大孩子，胃虧肉，缺油水，都在長身體，總是嘴饞。”

    薑凡笑著道：“我爺爺說起過這事，他說他當時遊泳好，總是去附近河裏捉魚……”

    “胡說！”

    王老太太搖頭打斷薑凡的話，道：“他根本就不會遊泳，記得有一次，我被幾個小流氓戲弄，把我的布包丟到河麵上的蘆葦，雖然沒被衝走，但也難以拿回來，他自告奮勇的跳下河，險些被淹，沒爬上來，還是附近有個懂水性的老大叔，救了他。”

    薑凡繼續笑道：“哪不對啊，我爺爺說他年輕時很能打，還有小流氓敢找您麻煩？他說他當初拜在高人門下習武，一手王氏羅漢拳，打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不是羅漢拳。”

    王老太太再度搖頭，打斷了薑凡的話，道：“叫什麽彈腿……”

    “……”

    薑凡雙眼一眯，試探道：“瀏陽邵家彈腿？”

    “好像是，記得他好像和一個邵的人，走的挺近。”

    說罷，王老太太篤定道：“反正不是拳，他說練腿練的太苦了，走路都疼……後來，說是不練了。”

    話鋒一轉，王老太太樂嗬嗬的詢問薑凡道：“說起來，那譚家豆腐好吃呦，你爺爺當時整天心心念念，後來沒有回去找過？”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眼見王老太太又把思緒繞回到吃上麵，薑凡試探了幾下，也沒有能試探出更多的東西。

    隻能陪著老太太，又閑聊了一會兒後，老頭走過來，解放了薑凡。

    “抱歉，老太太就這樣，整天沉浸在過去念念叨叨，你們別介意，做，我給她拿了點吃的，估計能消停一會兒。”

    “沒事，沒事。”

    薑凡笑著點了點頭後，轉身和楚輕眉坐在一旁，看著那劉爺爺，耐心的端著點心，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老太太進食。

    “瀏陽邵家，我記得，和雲川距離挺遠的。”楚輕眉坐下後，迫不及待的小聲追問。

    薑凡輕輕搖頭道：“隨口一試罷了，除了證明李泰和當初練過腿，和一個姓紹的人走的挺近，什麽都不能證明。”

    “怎麽會哪？”

    楚輕眉連忙鼓勁道：“這可就證明了李泰和至少當年有習武經曆。”

    “然後呢？”

    “然後……然後什麽？”

    薑凡無語撫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