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男子不出意外的搖頭表示不知。

    “趙燕燕就含糊的說了一句，長得挺高挑的，不過我追問了一下，她也記不住多高，我估摸著，大概得有一米六以上。”

    在四五十年前，那個人均缺乏蛋白質營養的時代，地處西南小城的雲川。

    身高一米六，確實稱得上一句高挑了。

    “但是，太模糊了。”

    而且，更要命的，這所謂一米六以上的身高，還是男子自己揣摩出來的。

    換言之，完全是其主觀臆測。

    為何不能是一米五九，一米五八？

    這在感官視覺上，並沒有太大差異。

    “還有什麽沒說的嗎？”

    這一次，薑凡不再追問具體問題，而是拋出一招威懾言語。

    楚輕眉很熟悉，專業審訊，也經常用這招。

    它有兩種含義。

    還有我知道的東西你沒交代。

    你交代我不知道的情況，可以立功減刑。

    絕大多數嫌疑人，心理素質並不好，麵對這種明知套話，還是會主動交代一些有的沒的。

    眼前這位螳螂王的徒孫，當然不屬於心理素質不好的一類。

    不過……

    正是因為經驗豐富，心理素質極好，所以他才更加清楚。

    自己今天大概率很難活著離開了。

    這就是為什麽，薑凡問什麽，他答什麽。

    他倒不是為了渴望薑凡放了自己，而是寄希望於少受一點折磨。

    對於他們這種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人而言，死亡雖然可怕，但其實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於是，他短暫的沉默了一下後，含糊道：“聽我師傅的意思，他應該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這個采茶女，你怎麽最好不要貿然去附近農村打探采茶女的消息。”

    螳螂王搶先一步。

    這倒並不奇怪。

    就如薑凡對這個采茶女的好奇一樣。

    螳螂王腦子不蠢的話，也應該明白，采茶女的生日，恐怕就是打開那個U盤文件包密碼的關鍵。

    “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

    薑凡見狀，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去酷刑拷打，更沒有多問，向楚輕眉打了個眼色後，倆人便轉身走出了這間房，來到了隔壁一間空蕩蕩的廢棄房間內。

    這又是審訊中，另一招套路。

    晾一晾。

    讓嫌疑人獨自在惶恐不安中，冷靜一下。

    罪犯剛剛被捕的時候，無論是惶恐後悔，還是認命，都處於一種精神亢奮的狀態中。

    但是稍稍冷靜下來後，他們是否還有膽量麵對死亡？

    “你怎麽看？”

    “如果采茶女的信息，不是這家夥編造出來，而是趙燕燕提供的話，那就沒跑了。”薑凡站在破舊的床前，凝望著漆黑的雲川市。

    楚輕眉深有同感道：“是啊，類似的身份背景，在當年那個環境下，報團取暖，相依相偎，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可惜這個采茶女……”

    “不，采茶女的線索太少，我感覺不必浪費時間去追查。”

    楚輕眉打斷薑凡的話，提醒道：“我倒是有個想法，咱們也許能問問李老太太。”

    “嗯？”

    薑凡眉毛掀起，略顯詫異的看向她。

    就聽楚輕眉解釋道：“你忘了，她和王春蘭眉宇間那麽的神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