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武道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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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小隊,但是李貝貝還是堅持讓李泰選擇祭拜,而且還用三炷香祭拜,這其中當然有玄機。

    這座關帝廟的曆史之久,足足可以追溯到清末淘金時代,當時的白蓮教和其他鄉紳土豪互相勾結,經常做一些倒賣人口的見不得人生意。

    但是他們嘴上打的,卻是義薄雲天,肝膽相照的名號,被販賣到這裏的勞工語言不通,地理不熟,還要被壓迫,但是麵對著重重困難,許多被賣來的包依舊秉持著互幫互助,忠義為先的原則。

    而這座關帝廟,就是當初他們工作的地方,他們在這裏雕刻了一個小小的關公神像,並且發下誓言,要互幫互助,同甘共苦,回到故土。

    時過境遷,人流變化。當初的第一批勞工,有的不幸喪生,有的苟延殘喘,還有的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回到故鄉。

    是這一座見證了人情變化的關帝廟卻留了下來,並且經過不斷地翻新修繕,已然成為洛杉磯華人當中的一個信仰。

    而在天啟之後,這股信仰讓關帝神像發生了一些巧妙的變化,凡是用特製的香燭祭拜,就會得到關帝的武道真意,但是這種特質的香燭已然十分稀少,整個三花也隻有不到十人祭拜過關帝,而且還從沒有人領悟出一套完整的武學。

    多數人也隻是學會了些皮毛,但是已然受用極大,尤其是祭拜過五次的洪武,他在紛亂的曆史片段和武道真意中領悟出了一招,據他自己和徒弟交代,這招威力極大,甚至有違天和,所以目前為止,尚無人能逼出此招。

    但是關帝神像之中的武道真意總歸有限,祭拜的人越多,其內蘊含的武道也就越少,好在這股武道真意和關帝生前一樣高傲,尋常之人想要參拜,是絕無可能得到傳授。

    李泰自然並非凡人,隻見廟內的兩名童子遞上錦盤,在盤中放有三跟長香,這長香色澤均勻,晶瑩透亮,有檀木之幽香,聚而不散,想來也定非凡品。

    李泰借燭火點燃三支長香,放於額頭,誠心誠意,三叩九拜,而後將三隻長香插入香爐之中,那香爐也非凡品,上由三層含苞欲放的蓮花瓣圖案構成,每排蓮花有十一瓣,抽象成三角形狀,每個花瓣上刻有大小不等的花莖,十分清晰。

    隨著三支長香的插入,一縷縷青煙開始環繞李泰周身,香爐之上的蓮花也朵朵綻放,四有一股清香彌漫整個關帝廟。

    而在李泰的感應中,自己朦朦朧朧似乎來到了一處古戰場,跨下所騎乃是寶馬良駒,手中所握乃是寶刀青龍偃月,正是初出茅廬的關雲長。

    向前看去,隻見敵將騎著一匹黑色駿馬,手持一柄大刀,麵容的長得恐怖,聲音大的嚇人,一身皮紮環甲,一頭黑發在空中肆意搖曳,宛若黑毛獅子帶著怒吼,向自己撲來。

    但是他的身體卻完全不由自己掌控,可是移動的時候,卻能感受到每塊肌肉活動的軌跡,直接李泰手持寶刀,雙目微微一睜,眼中殺機迸現。

    伴隨一聲輕蔑的微笑,催動胯下寶馬上前,揮動手中青龍偃月刀,隻見那大漢躲之不及,避之不過,好大個頭顱竟被當場切下。

    隨之再次撥轉馬頭,反手接住頭顱,策馬揚塵而去,直入中軍大帳,營帳內種人,一見手中索拿頭顱表情莫不變色,那正中間之人,更是滿麵驚疑。

    身旁又閃出一人身穿紫袍, 細眼帶光,重眉覆目,圓臉長須,雙目放光,嘴角上揚,手中遞過一杯黃酒,口中誇讚道。

    “雲長,此杯中酒尚溫。”

    溫熱黃酒,滾滾入喉,李泰也在幻境之中蘇醒,還在回憶方才那一刀的風采。

    第二支香的煙氣,又再次環繞周身,這一次他又化身關帝,外穿墨綠繡緞長袍,內裹青布舊衫,頭上紮一青方巾,中間嵌有白玉,胯下所騎乃是赤兔寶馬。

    頜下美髯隨風輕輕飄擺,雙目似閉不閉兩鬢入雲,麵如重棗,身高九尺,在風中有如寶塔鐵山,此時嗯,雙手抱拳,看向第一幕中遞酒之人,鄭重言道。

    “前曾稟過丞相,今知雇主現在河北,不由雲長不星夜前往,屢次次去相府求見不得,故拜書告辭。封金掛印,納還丞相,萬望丞相不忘昔日之言。

    “唉~我欲取信於天下,安肯有負前言。”曹操麵露不舍,目光閃躲,幾番掙紮之後揮手讓兵卒送上金錠。

    關雲長麵不改色,擺手不收。

    “恐,將軍路中乏用,特具路資相送。”

    “累蒙丞相恩賜,尚有餘資,請留此金犒賞將士。”

    “微薄之禮,酬雲長大功於萬一。”

    “哈哈哈,區區微勞不足掛齒。”雲長朗聲笑之,俯身輕捋馬鬃。

    “雲長乃天下義士,恨我福薄,不得相留。現奉錦袍一領,略表寸心。”高超宇去之中又多幾分不舍,揮手讓左右奉上錦袍。

    “唉~”雲長心中,思念舊主,對丞相百般推遲,此刻也不免五味雜陳,雖有感激,但此時卻不願下馬,恐四周上有埋伏,隻得以刀尖,挑起錦袍,放置馬身,而後拱手抱拳言道。

    “多謝丞相賜袍。”

    見曹操抱拳還禮,便撥轉馬頭,揚塵而去。

    李泰知曉這一段,便是《三國演義》中灞橋挑袍,接下來便是關雲長故關斬六將,千裏走單騎。

    這一路上醉酒斬孔秀,單刀破孟坦,飛馬誅朱韓服,泗水關前殺卞喜,滎陽城外斷王值,為渡河屠秦琪,城樓為相認回首斬蔡陽。

    武道真意之中,自然不可能全部讓李泰走一遍,每一次皆是在刀光之中度過,關帝刀法大開大合,睥睨天下,有傲視群雄之風。

    手中青龍偃月重有八十二斤,一般成人等不可提動,但在關帝手中卻剛剛合適,揮動之時,虎虎生風,有如鴻毛落水流螢飛火。

    胯下赤兔馬更是良駒,關帝身高九尺,刀重人沉尋常馬兒馱之不得,唯有這赤兔馬視險地如無物,奔千裏在一日。

    過五關斬六將,可以說是關帝一生之中最為顯赫的戰績之一,而且貫通時間之長,讓李泰受益良多。

    他現在的體質,比之古代的關帝相去不遠,但是如果真的讓自己和武道真意中的關帝交手,恐怕隻需一個照麵,便會被斬於馬下。

    因為即使擁有相同的力道,但是在戰場之上的撕殺經驗,以及對身體力量的控製,都不是一個段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揮刀,發力之時所涉及的筋骨脈絡以及所用刀招,群戰如何,單挑如何,都是值得思念。

    唯一遺憾的是,這次的時間跨度雖長,但是所遇守將都不是關羽一刀之敵,饒是如此,李泰也感悟出了一式殘招。

    每次關帝動用殺招之時,對方都隻會看到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攝人心魄,而後便是刀光一閃,屍首分離。

    在民間也流傳著關公睜眼必要殺人,而李泰感悟最深的,也就是這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神,這一次煙霧散去之後,李泰緩緩睜開似閉非閉的雙眼。

    寶刀飲恨雖未出鞘,但是被李泰握在手中,在場眾人皆感到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意。

    李泰吐出胸中濁氣,他本身就是一個桀驁不馴之人,先前加入三花,也隻因被黃岐的毅力所折服,而後又被李貝貝美貌吸引。

    三人在診所內出謀劃策,本要定天下是成一方豪雄,但是中途生了變故,被黑霧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他和黃岐身負重傷,隻能回到李貝貝的診所修養,昨日傷剛剛複原,又為三花立下一功,但是洪武的態度卻令他十分惱火。

    所以才會開口直對洪武,如果不是李貝貝出言相,卻恐怕今晚就要有一人橫屍關帝廟下,這股傲意不是自大狂妄,而是遇辱不折,遇事不懼,遇難不怕,絕境而不畏死之心。

    這傲意原本就如同寶刀飲恨的鋒芒一樣,顯露在外,但是兩次感悟武道真意之後,就如同給刀裝上了刀鞘,其中鋒芒唯有自己得知。

    就連李泰身上,都隱隱約約多了一股群雄睥睨天下的感覺,如同逆風之中生長的鬆柏,堅忍不拔出塵飄渺。

    雖然兩次被汲取武道真意,但是關帝神像上浩然莫測的真意,依舊可以被人感受,就如同缸中之水被取一瓢,並不算多。

    洪武看著氣質變化的李泰,心中雖然還在惱怒他頂嘴之事,但是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武道天賦,兩次感悟就能讓外人感受身邊變化,如此資質,顯然不弱於他。

    而在一旁觀看的其他人心中也有不同思量,柏雅並非武夫但是雙眸帶彩對這種變化尤為明顯,但也隻是輕輕一點頭。

    李貝貝的臉上則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心想自己確實沒看錯人,能得武道真意傳承,就必然不是奸佞小人,而且能如此之快汲取刀招也算是人中龍鳳。

    林青看著表情變化的李貝貝,心中莫名多出一股不滿,心中怒氣暗積蓄從鼻子中冷哼一聲,雙手抱膝,不知在思想些什麽。

    而黃岐則是好奇這種變化,如果單單是關帝身上便有武道真傳。那國內那麽多名勝古跡之中蘊藏的真意豈不是多如牛毛,浩如煙海。

    而被眾人關注的李泰,再一次被薄薄的煙霧籠罩,神魂入武道真意之內,這一次李泰明顯感受到這具身體的狀況大不如前,但是依舊有著令人懼怕的神威。

    或許正是因為軀體的衰落,這一次,李泰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關地呼吸之中所蘊藏的奧妙,之前的傳授,皆是血腥殺戮,所用的是外功。

    那麽這一次在衰弱的軀體下,便隱藏著連綿如江水一般不節的生命力,雙眼似開未開呼吸肌悠長延綿。

    無數洪流波濤都被蓄積在四肢百骸,聚而不發,凝而不散,就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麵,底下卻已經暗潮洶湧。

    案牘之上的香爐,飄出一縷青煙,其上擺放的乃是春秋,就在李泰盡心感悟之時,忽然門外有人稟報。

    “父親!人馬已備齊,可以出城。”

    關雲長緩緩起身,步履緩慢,足下沉重,打開屋門,門外是漫天飛雪,瑟瑟寒風吹得屋內燭光搖曳。

    關雲長目光一掃過眼前的百戰老卒,心中感慨萬千之際,旁有一員大將,走出說道:“將軍,兵馬已點齊,可以突圍。”

    “你且帶人去吧,留我百餘人死守此城,可以牽製敵軍。”

    “君侯如此情景,豈不是自投死地嗎?王甫隨君侯多年,早已無憾餘生。便讓我死守此城!君侯且帶兵出去,若尋得萬元再來救我不遲。”

    “王將軍”

    “君侯一路小心!保重啊!”

    “好~~~”

    “時間緊迫,君侯請上馬!”

    言語至此,李泰心中已然明白這一幕,正是關羽走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