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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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發男人弗朗西斯的事情,某種程度上能算一件意外之喜。

    先簡單總結一下飛機上發生的那場案件的內幕。

    死者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主,身家過億的那種,性格非常吝嗇,這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飛機商務座的原因——讓他花錢買頭等艙的票無異於是在割他的肉。

    同時,這等吝嗇的作風,其家庭吃穿用度自然算不上寬裕,簡單形容一下他們的情況,那就是明明身在羅馬,但活得卻像頭牛馬。

    這樣的生活,作為一家之主的老企業主過得當然算是甘之如飴,可他唯一的兒子卻對自己生活的現狀不是很滿意。

    有錢不拿來花,藏著掖著也不給兒子用,等待繼承又太久,看自家老爹那不沾煙酒,不近女色的樣子,比起自己那被風流掏空了的身體,最後說不準還得上演個白發人送黑發人……

    怎麽辦呢?

    這個“孝順”的兒子在慎重地思考幾秒鍾後,做出結論——還是找人殺了吧。

    淺倉真得知這一情況,他覺得必須做點什麽事情。

    當然,以他的秉性肯定不是去替天行道,人家家務事,沒必要他這個外人來當正義使者。

    主要是他發覺,這裏似乎可以敲詐勒……不對,是從中做些事情,為之後的行動提供必要的幫助。

    他這次行動是暗地進行,不好大張旗鼓,不僅不能動用組織的力量,就連他自己在北美的勢力也不想妄動。

    把金發男人拍暈在馬桶裏後,淺倉真整理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偽裝,確定沒有出現破損之後,把堵著廁所的拖把挪開,走出門外。

    在廁所裏確實有人的情況下,外麵的警察還不至於一直在女廁所外麵蹲守男逃犯。

    等淺倉真出來的時候,先前在外麵詢問的警員已經不知去向,倒是有個急著上廁所的女人和他相對而過。

    “……?”

    女人急匆匆走到廁所門前,才發覺事情不對,先是抬起頭看了眼門框上方的標牌,確實是女廁所。

    隨後她又回頭望向沒有半點反常動作的淺倉真,帶著懷疑慢慢走進廁所裏麵。

    隻等片刻,她便發現了被綁在馬桶上暈死過去的男人……

    “啊!!”

    一聲尖叫響起。

    遠去的淺倉真聽到這聲尖叫,又看到被吸引過去的警察,夾好作為人設道具的公文包,匯入擁擠的人群中消失不見。

    ……

    數天之後。

    一打扮的靚麗女子走進辛多拉公司董事長湯瑪斯?辛多拉的辦公室中。

    其,銀色長發盤起紮在腦後,異色雙瞳前架著一副無框風格的眼鏡。

    上身一件白色長袖襯衫,胸口係著藍色領花,腰下黑絲腿上一條黑色商務包臀短裙,再往下,腳踩一雙發亮的黑色高跟鞋,走在路上踏踏作響。

    這女子,代號為庫拉索,身份是朗姆的忠實部下。

    庫拉索走進辦公室中,看到了那坐在寬大落地窗前的公司董事長。

    隻是,這位董事長此刻的狀態,卻算不上好。

    右臂打著石膏,用紗布纏著吊在脖子上。臉上大麵積淤青,像是筆直撞上了什麽東西。

    而且這個程度……

    庫拉索的觀察力很強,進入辦公室後隻是幾秒鍾的功夫,就將湯瑪斯的狀態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是被什麽人痛打了一頓嗎?

    她下意識推測著,並且將其與自己前來這裏的目的相聯係,確認著其中是否會有什麽關聯。

    “庫拉索女士。”

    湯瑪斯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用尚還完好的那隻手對庫拉索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非常抱歉,因為身體原因,我無法做更多的事情來款待你。”

    實際上,隻是請坐這個手勢,他在做的時候就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差點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

    “沒有關係,我不在意這種小事。”

    這時候的庫拉索,還是那位被朗姆救下,決心忠誠的組織幹部,說話的語氣急促而無情。

    “我隻是想知道,關於我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她那雙異色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本來以組織的規模,她犯不著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是的,比起動不動就打爆你的頭來說,正常進行商討的確算是低聲下氣。

    “很抱歉。”

    湯瑪斯?辛多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搖了搖頭。

    “盡管你們的條件非常有誘惑力。”

    “但是……我已經有了其他的選擇。”

    說到這裏,他回想起前一天走進他辦公室的那個男人……而這一想起,他身上的傷勢便開始隱隱作痛。

    聽到這個回複,庫拉索臉上的表情冷峻了幾分。

    “這麽說,你是想拒絕我們的好意?”

    這句話的末尾,語調升高,質問之中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威脅。

    “並不是要拒絕你們的好意,隻是……”

    湯瑪斯抬手撕下辦公桌上的便簽,寫下名字,將其緩慢地推到辦公桌了另一邊,庫拉索的麵前。

    “他說,當你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會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而且,我這一身……”

    湯瑪斯示意了一下自己骨折的右手,“也是拜他所賜。”

    庫拉索接過便簽,掃過上麵的名字,瞳孔微縮。

    她沉默一陣,看向露出苦笑的湯瑪斯,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而她在桌上的那張紙上,赫然寫著白蘭地的字樣。

    “那個,庫拉索女士。”

    不過,在她即將離開辦公室,手已經搭在門把上的時候,身後的湯瑪斯又開口說話了。

    “他希望你能留在這裏,所以……”

    庫拉索當然不願意留在這裏,不想也不敢。

    朗姆和白蘭地的爭端就像象棋中的將與帥,他們兩個不會互相間進行見血的廝殺,但各自的部下……那可就不一定了。

    庫拉索覺得,如果她落在白蘭地的手中,那家夥絕對不會顧忌她身後的朗姆,肯定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

    她直接拉開門,就要離開這裏。

    然而,當門打開之後,一個長相陌生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你是誰!?”

    看到這個男人,庫拉索心裏一沉,她知道組織裏貝爾摩德的本事,當即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問我嗎?”

    淺倉真歪了歪頭。

    “白蘭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