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人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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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

    赤井秀一古井無波地將追蹤器從身上掏出,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就像另一邊赤井瑪麗對朱蒂說的那樣,他也在思考為什麽假扮成卡邁爾混進他們之中的那家夥,在隨手就能全滅他們的時候,隻選擇抓走世良真純一個人。

    而當他嚐試代入白蘭地的視角時,除了自己是個瘋子外,他想不出任何自己會做這種行為的緣由——當然,白蘭地肯定不是瘋子,所以這背後絕對有某種他還不知道的事情。

    赤井秀一將車速拉滿,讓對方屏幕中的追蹤信號顯示出類似亡命逃跑的軌跡的同時,如此猜想著。

    「波本?」

    貝爾摩德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中帶著些許她自己可能都不曾察覺的凶厲。

    但轉瞬間,這份稍顯激烈的情感便被她收斂,語氣重新變得從容起來,「也是,你這個主子到了,那條忠誠的獵犬肯定不會缺席。」

    忠誠

    聽到這個詞,淺倉真心中升起與知曉一切真相的幕後之人相同的,看見世人做出愚蠢行為的愉快。

    「所以呢,你讓宮野明美跟著波本的目的。」貝爾摩德沒有看出淺倉真的情緒變化,繼續追問,「是想在她有背叛傾向的時候,讓他方便處理嗎?」

    「就像當初他處理掉綠川一樣。」

    這個疑問,讓淺倉真抿了抿嘴,扯出個略顯費解的表情:「你怎麽會這麽想?」

    「你不用演得這麽刻意。」

    貝爾摩德皺眉不耐道,她知道白蘭地有著和自己水平相近的演技,所以看到這人臉上出現誇張且拙劣的表情時,她就明白——這家夥是在嘲諷。

    「當初你讓他去處決綠川,後來赤井秀一暴露的時候,他也是處刑人,現在你讓宮野明美和波本一起行動,難道不是一樣的目的?」

    說到這裏,她似有似無地瞥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宮野明美一眼——兩位大老間的交流,顯然不是她這個小透明可以參與的,於是此刻宮野明美很安靜地站在旁邊。

    「你的推理,爛到了極點。」淺倉真順著貝爾摩德的視線也看了眼,回過頭來,他說出了這麽做的部分答桉,「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我能想到的有可能豁出性命去保護明美小姐的,隻有波本一個人。」

    這個答桉,明顯超出在場兩個女人的意料。

    貝爾摩德迅速地側頭觀察宮野明美的表情,看到她臉上是和自己相同的驚訝後才慢慢回轉過來:「什麽意思?」

    或許是好奇,又或者是難以置信,她的語氣急促了幾分。

    「這個嘛。」淺倉真掏出電話看了眼時間,對宮野明美說,「時間差不多了,已經有人來接你了。」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讓宮野明美本人知曉。

    好奇,宮野明美是有的,但好奇心害死貓的俗語她也清楚,在白蘭地明確表達出拒絕意味的那一刻,她根本不敢有哪怕丁點忤逆的苗頭。

    很快,房門被敲響,跟隨在波本身邊的碎片小姐出現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窗邊的宮野明美目視宮野明美坐上汽車遠去後,她才走到淺倉真大約兩米遠的距離坐下。

    「現在可以跟我說,是為什麽了吧。」她這話中,少見有了真實的好奇。

    波本是什麽樣的人,她非常清楚——

    就憑他能成功混成剛愎自用、反複無常、殘忍暴戾的白蘭地的心腹,這點就值得她去好好調查一番。

    而調查的結果是——果真心狠手辣,尤其是在親手處決綠川之後,這家夥就像打開了某種封鎖暴力的開關,行事越發無情起來。

    這樣的人,在白蘭地口中居然是「可能豁出性命」去保護宮野明美的人——總不能波本真的忠誠到白蘭地下一個命令,就能為此赴死吧?

    「是因為他們兩個小時候有過接觸。」淺倉真走向門口,「邊走邊說吧,你拿了我的報銷款,總不能一點活都不敢吧?」

    「好,邊走邊說。」聽到這話,貝爾摩德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撈了袋茶幾上的零食打開,慢慢踱步到淺倉真的身邊,「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們的關係了吧。」

    「不過你的情報網居然厲害到了這個程度,連他們兩個小時候的事情都能查出來。」

    淺倉真走在前麵,等貝爾摩德出門後,他一手帶上了門,敷衍道:「啊,是很厲害。」

    他看著貝爾摩德的模樣,心中稍微對宮野明美多了幾分敬佩——至少在和她接觸以前,貝爾摩德是不可能出門還隨手揣包零食走的。

    「那你能不能。」驚覺白蘭地情報網的真實威力,貝爾摩德突然對宮野明美和波本的故事少了幾分興趣,她把目標轉向更值得了解的地方,「比如琴酒,他會不會有些不便說出口的事情,你知道的吧,小男孩到那個年齡,春心萌動什麽的」

    抱歉,收回前言,淺倉真對宮野明美多出了幾分敬仰,但凡組織的洗腦能有這三分水平,宮野誌保現在都得是誰攔著我給組織做研究我就砍死誰的模樣。

    「這個任務,我會發給琴酒親自調查,到時候你的名字肯定會出現在委托人那裏,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有待考慮。」

    貝爾摩德移開了視線,將從零食袋裏摸出一片薯片嚼得作響,「那波本呢?」

    「波本,他打架很厲害,在生活的那條街有些名氣,而宮野夫婦加入我們前,在那附近開了一家診所。」伴隨著卡察卡察的聲響,淺倉真解釋著以前的事情,「打架受傷之後,給他治療的就是宮野明美的母親,在後來,他甚至故意受傷,就為了去宮野家的診所。」

    「所以,就在那個時候,波本就對宮野明美有好感了嗎?」

    懷著這樣的猜測,貝爾摩德做出合理的推測,由於這些天她和宮野明美一起進行的包括但不限於泰晤士河劃船、半夜追劇等一係列摸魚活動,她已經快腦補出一段波本幼時暗戀的同齡女生,在墮入黑暗中驚喜重逢,卻發現曾經喜歡的人已經心有所屬,最後隻能用殘忍手段掩蓋內心痛苦的狗血劇情——能想出這些東西,足見這個世界線中,毛利蘭、鈴木園子、宮野明美對她的影響確實不小。

    「那倒不是。」淺倉真很享受把安室透的秘密輕描澹寫說出來的那一刻,當初和諸伏景光說是這樣,現在和貝爾摩德揭露更是如此,如果不是保密需要,他甚至想去廣播裏麵專門把這件事情播送給全世界——比起取其性命,這手段用來對付臥底可仁慈多了。

    【鑒於大環境如此,

    「他喜歡的是宮野明美的母親。」

    「」

    「啊?」貝爾摩德捏著薯片的手停在半空,「等等——嗯?」

    淺倉真更享受的,就是觀看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