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似乎都在湧動。
    但處於旋渦中心，正站在講台上的軟軟並不知道。
    而軟軟教導的小孩子們也不知道。
    他們隻是知道，有個城裏的小老師來了，還給他們帶來了掙錢的辦法。
    在靜默了瞬間之後，小孩子們的眼睛突然亮了，有的小孩子麵麵相覷，有的小孩激動又克製的站起來，但都沒有大吵大鬧。
    “真……真的嗎？軟軟老師，真的可以帶我們父母賺錢嗎？”
    “恩，可以的。”軟軟對著他們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並且怕他們不信，又補充了一句，“等一會放學後，楊叔叔就會和校長伯伯，一個個去你們家裏家訪，談這個事情，還有簽約……”
    “啊，不過……”說到這裏，軟軟似乎想起了什麽，她回過有，看向楊林，“楊叔叔，麻煩你在合同裏加一條，簽約的家庭，不許讓未成年的小朋友輟學在家幫忙務農，哦，還有，他們如果順利上大學，我們會發一筆獎金給他們的。”
    軟軟說著，就想到了去到小墨家，會用手機之後，刷到的一些老舊新聞，那些老舊新聞裏總是出現這樣那樣的壞事，其中就有很多讓小朋友們輟學幫忙幹活掙錢的新聞。
    她不能不防著點。
    “好。”楊林以為軟軟沒注意到這點，但沒想到反而是她先提出來的，他立刻答應下來，欣慰又驕傲的揚起了唇。
    “行啊，老楊，你們這一波厲害的。”落行湊上去，直接給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不過這事，我們家也可以參與一下，雖然我們不需要什麽草藥之類的，但給一些老人增添點產業，還是可以的。”
    “恩，我們家也行，可以直接開慈善會。”不想被排除在外的凜優也湊了上去。
    “我們也是！我們剛來就想到這個了。”雪雪聽說後，也跟著一起和他們圍成了一團。
    每個人，都在說能為這裏帶來什麽，以及能為類似於這裏的地方，帶來什麽。
    氣氛變得極好，孩子們一直無神的小臉上也充滿了光，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未來。
    隻有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滿臉糾結，偶爾抬頭看一眼軟軟，又收回視線，每一眼裏都充滿了複雜的神色，似乎想說些什麽。
    “怎麽了？”在小女孩又一次看她的時候，軟軟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
    軟軟走到小女孩旁邊，歪歪頭，疑惑的問道。
    “就是……我們家……”小女孩糾結了一下，用有些粗糙的手抓了下軟軟的裙子，似在尋求幫助，但也就那麽一瞬。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手和軟軟小裙子帶來的鮮明對比，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們家可能不會同意。”小女孩看著軟軟道，“軟軟老師，我可以和你們簽約嗎？我保證，我會好好學習，也會好好摘草藥，雖然可能摘得不多，但每天都會很努力摘的，不會耽誤你們，也不會耽誤學習的，還有……還有……我可以和你們簽約，我要是考不上好的學校，就把錢都還給你們，可以嗎……求求了…”
    小女孩似乎覺得自己很過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軟軟看著她卑微的樣子，小眉頭皺在了一起，她能感覺到小姑娘的不安，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也跟著很著急：“但是，法律上，未成年人的合約，必須是監護人簽……”
    “死妮子！給我滾出來！”而就在軟軟跟著著急時，外麵突然出來了一聲混雜著髒字的男人咆哮聲。
    “……！”聽到這個聲音，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瞬間顫了起來，努力將自己縮進了課桌靠牆的位置，似乎這樣，就能距離那個咆哮聲遠一些，再遠一些。